“苦云大师!”
林间嘴里念叨着,觉得这位“高僧”包藏祸心,或许底细并非云僧那么简单,于是拿出了《九幽总要》。
他心中默念“苦云大师”,看看书上能搜索到什么结果。
然而《九幽总要》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显示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林间心下怪异:难道这位大师并不存在?或许他用的是化名,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什么云僧,而是妖僧。
“恩主,您在看什么呢?”
绿萼惊异地问。
林间解释道:“这本是《九幽总要》,上面记载了许多本朝奇异的事情。”
“可是您手里并没有什么书啊!”
林间愕然低头看了看,《九幽总要》仍在自己手里,这才发现原来其他人都看不到这本书。
“不奇怪,《九幽总要》是本奇书,只有拥有它的人才能看到。”林间随口解释了句,又正色说:“那后来肖贵妃跟李贤妃两人关系就恶化了?”
“对,但贤妃娘娘人心善,并没防着肖贵妃,才导致自己后来诞下的龙种被害死了……也怪我,”绿萼悠悠哭着说:“当时太大意了,没替主子考虑周全。”
林间问她:“李贤妃的宫里不该只有你一个宫女吧!怎么会给肖贵妃进去的机会?”
“那天是我跟翠藕,雪雁三个人一同照顾龙子,结果下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老太监说我们贤妃娘娘逾制,乱用补药。”绿萼回忆说:“我当时吓了一跳,因为有些补药的确是要皇上恩准才能用的。我担心这种事情会遭来祸端于是就打算把药拿出来给老太监检查,结果发现补药都没了。
“老太监见拿不出来补药就说我们心里有鬼不敢检查,我只好四处去找药,也就离开了宫里。好不容易找来了药回来后我竟然发现屋子里哪有什么人啊?老太监,翠藕跟雪雁都不见了,而襁褓里的龙子胸前都是鲜血。”
林间问:“翠藕跟雪雁莫非是被买通了?”
“反正后来没见过她俩回来,”绿萼怔怔自失道:“陛下知道了这事儿后也去查探那老太监了,结果没发现此人。我想他们都被肖贵妃想法子弄离开了皇宫,这对她来说不难。嘤,嘤,嘤,我刚才去了主子过去住的寝宫,发现已经不亮灯了,或许她不住在那里了,也或许她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忧伤成疾故去了。都怪我不好!”
“龙子是被肖贵妃害死的,你又何必过多自责?”
林间劝慰她说。
绿萼跪在他面前哭诉道:“求恩主想办法帮我沉冤昭雪,治了肖贵妃的罪。”
林间蹙眉说:“李贤妃所诞生的龙子的确是被肖贵妃害死的,但我觉得桎梏大正朝皇储的诅咒怕是没这么简单。”
这时候,他耳畔见传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语:“你这么喜欢自言自语,该不会精神有恙吧?”
林间知道是太史鷟来了,随口回怼了她一句:“你还挺毒舌!”
太史鷟莫名其妙,脸色阴寒,暗忖:这跟毒蛇有毛关系,这人真是有病。
绿萼一见她,担心太史鸑就在不远,急忙躲藏了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提审我啊?你哥呢?”
“他忙,暂时先不过来。”
她说着命人将灯点燃,又将手上提着的纸包打开,林间发现里面是馒头和小菜。
“吃吧!就真是犯人我们也得管饭,何况你只是嫌疑人。”
林间啧啧嘴:“清淡了点儿。”
“还挑?”太史鷟竖眉:“慎刑司吃的好,杀威棒伴辣椒水,人肉墩子压死你,去吗?”
她挑衅一笑。
林间连忙摇头:“去那干嘛?我又没病,不像你哥。”
“我哥有什么病?”
“没病去太医院干嘛?”
太史鷟正色解释:“他是去执行公干!”
“知道,”林间咬了口馒头,瞥她一眼口气隽永说道:“你哥有病才接下这次的差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史鷟瞪着他,眸光惊疑不定。
“你以为他是受了皇上的器重?其实这趟差事危险十足,弄不好你哥甚至你们全家都要掉脑袋。”
林间声音凉凉,他听说太史鸑要去太医院办差就知道事情多半跟肖贵妃告发赵太后有关。
太史鷟听了咬着重点字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林间将饭食放下,咕哝了句:“太难吃。”
跟着又说道:“皇上要你哥办的案子跟叶娘娘的死有关。前些天肖贵妃向陛下告发叶娘娘遇害的事情跟赵太后手下的林太医有关,他去太医院调查就是因为这个。我知道你又要问了‘你又又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我要告诉你,这不是重点,如果你不信自可以去问你哥事情是不是这样?而此事的重点是你哥若是接下了这个差事,就等同于站在了肖贵妃跟赵太后中间,不管调查结果如何他都得得罪其中一方。你自己说说,这对于你们太史家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太史鷟:“呃……”
她人生经验尚浅,没太史鸑那样谙熟宫廷斗争,所以立刻就被林间的话吓到了。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肖贵妃跟赵太后这两头他们家可都得罪不起,但听林间的话太史鸑又必会得罪一个。
她攒眉审视着林间,眼神在狐疑跟信任中不停地来回闪烁,终于问:“那该怎么办?”
“这还不容易?叫你哥别趟这趟浑水不就行了。”
“你话说的轻松!那可是陛下下的圣旨,谁敢不从?”
“既然这样……”
林间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继续坐下来吃饭。
太史鷟沉默不语,但林间能感受到房间里气氛的凝重,表明她正在激烈地纠结当中。
林间问道:“太史大人,我的案子可以结了吧?”
“暂时还不能,”太史鷟解释道:“不过我已经将金刀送去镇邪司了,还没得到其他熔魂匠的反馈。”
“皇宫太喧嚣!我只想安静地回到熔魂匠铺打铁干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焦急,暗忖:太史鷟啊,我只盼你哥回来的时候你能吓唬住他,这样我才有机会跟你一起调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