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因好像忘了。”
“厉总对你不错,片酬给你开的最高,让你拍摄最好班底的影片。”
“是。”
“所以,你别再露出那种表情。”
墨成懿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穿衣。
夏优寒感觉身边的床轻了轻,她没有回头,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墙壁上残留的细微的小裂缝,还有墨成懿穿衣服系扣子的声音。
良久,夏优寒才终于问他:“别再露出什么表情?”
墨成懿将衣服穿好,打开酒店卧室的门,一边转动门把,一边说:“那种思念爱人的时候,怎么会露出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呢?”
墨成懿走出去。
夏优寒叹口气。
“啊,是啊。”
夏优寒悲伤的笑了笑。
思念爱人本该是开心的,为什么自己却?
墨成懿离开酒店,一个人走在街道上。
一阵风吹来,脚下吹来一个易拉罐,他狠狠的踢进了垃圾桶。
心情烦躁,全拜夏优寒那女人所赐。
她永远一副轻轻冷冷的样子,就连亲密沉沦时表情也是那样冷静。
亲密的快乐,她应该时没有享受到。
墨成懿觉得很挫败。
明明所有人都喜欢他,只有夏优寒看起来像是不喜欢他。
刚才夏优寒看他的眼神,他分明发觉,她像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用那样倔强却悲伤的眼神,令他心悸。
她到底在看谁?
墨成懿有时候觉得自己和夏优寒是同类,自恋,情愿堕落。
他叹了一口气。
墨成懿不喜欢跟任何人说自己的事情,包括什么狗屁梦想和苦恼。
某种运动是一种宣泄方式,不带感情,只是身体上的需求。
但今天他突然有点心疼夏优寒纤细的身体上留下的青紫伤痕。
刺目,耀眼,张扬。
夏优寒似乎什么感觉,不会疼,不会哭,像个玩偶。
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两年前的自己。
当时毕业,风华正茂时却不得不站在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身体,拍摄着并不能正常上映的电影。
摄影棚的灯光和镜头太刺目,看着看着就能忘记一切。
墨成懿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接受采访,面对记者刁钻的问题,回答的小心翼翼。
拍完电影后,墨成懿回到家时身体上已经是伤痕累累,疼的哭了。
后来他学会了忍耐。
直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在第一天拍摄完那部电影,回家路上经过公园废弃的摩天轮时,摩天轮忽然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他呆呆的站在摩天轮下面看了很久,久到夜色降临,霓虹闪烁。
直到脖颈酸痛才不得已垂下眼睛。
墨成懿挠挠头。
刚才在酒店就好像逃避着夏优寒。
时间再往前推一点,他在第一眼看见夏优寒的时他就莫名其妙的不喜欢这个女人。
墨成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喜欢夏优寒。
所以两人在酒店那样之后,自己连澡也顾不得洗就匆忙离开。
现在在手摸上门把时,他突然明白了。
他所不喜欢的只是自己的过去。
墨成懿站在门口很久,直到钥匙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的时候,才终于缓过神来。
那天最后的接过是,夏优寒将墨成懿的手拨开,把衣服甩在背上,轻松自在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