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优寒奋力的挣扎着,企图挣脱路盛的桎梏。
路盛压制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夏优寒怒急了,直接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往路盛的脑袋上砸,胡乱的拽起被子往他身上甩。
路盛承受着夏优寒疯狂的攻击,清澈漂亮的眸子里蒙着一层凉凉的雾气,用极其温柔带着点偏执的语气喃喃道:“优寒,别怕,我不会真真正杀死你的,现在杀你只是为了让你重生,乖,别怕。”
“不要,路盛,你放开我。”
夏优寒挥舞着拳头往路盛的脸上招呼路盛。
路盛身上的酒味太过强烈了,近距离接触,夏优寒都有点晕。
“什么杀死重生,你清醒点好不好,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吗?”
夏优寒捶打着路盛的肩膀,惊恐又气恼的吼道。
“优寒,你不要动。”
路盛一把抓住夏优寒胡乱挥舞的双手,将她娇小的身体困在自己的怀抱里,拿着烟灰缸的碎屑,强势的抓住她满是伤痕的手腕儿,想要去划破她的动脉。
夏优寒惊恐的挣扎。
就算是死,也会自杀,而不是被醉酒犯了魔怔的路盛杀死。
路盛手中的烟灰缸碎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阴冷的寒光。
普通烟灰缸尚不足以割腕杀人,但这种烟灰缸类似玻璃杯,碎片极其锋利,足以杀人。
“优寒,别怕,只要疼一下下,就能让你重生,重生后你就是新的优寒了,就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路盛邪气一笑。
“路盛,你清醒点,你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恨我一辈子……么?”
“是的,路盛,你疯了!”
“我疯了么?”
路盛微怔,薄唇清气,喃喃的地低语,清澈的眸子变得空洞迷茫
夏优寒趁着路盛发冷的时机一把推开他,立刻跳下床向后退去。
她逃跑到门口,才发现卧室的门锁竟然是密码锁。
她急得满头大汗,即使不知道密码也硬拽着门锁狠狠的摇晃着,但门岿然不动。
终究是无法打开房门。
夏优寒被醉酒的路盛惊到了,她背靠卧室的门,大口的喘着气。
路盛从床上下来,脚踩在满地的碎片上,上面都是鲜血。
他站在夏优寒不远处,深深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眸闪着幽沉的光。
“优寒,就算我疯了,也是被你给逼疯的,你欺骗我。那晚慈善宴会,你联合洛玉和管家兰寅一起逃离我身边,是你的错,为什么要离开我……”
路盛眼眸低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影在眼底,。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悲伤。
“那晚,你不该背着我与兰寅和洛玉合伙骗我,你知道吗,兰寅死了,跟着我多年的秘书简管家死掉了。”
路盛悲伤的喃喃自语,却又突然癫狂的笑了。
那笑容带着暗沉的,病态的,令人令人毛骨悚然的特特点。
听到兰寅死的消息,夏优寒感到一阵惊愕。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兰寅是路盛回到路氏家族后一直负责照顾他的一切,兢兢业业的管家秘书,宛如父亲一般的存在。
这样对路盛重要的人,为什么会轻易死?
难道是……
“路盛,他是怎么死的?”
猜到可怕的想法,夏优寒惊恐的捂住了嘴。
路盛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歪着脑袋逼近夏优寒。
“是我杀死他的,因为他背叛了我,竟敢背着我帮助你逃走,所有欺骗过我,背叛过我的人都得死。洛玉没有死,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以后就不一定了”
夏优寒不可置信的瞪着路盛:“你竟然”
什么时候路盛竟然成了可以随意杀人的恶魔了。
“优寒,你知道吗?兰寅死的时候说不愿我,他说自己做错了事情是罪有应得,所以死掉的时候是微笑着的,还说死在我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呵呵,你说他傻不傻啊?”
路盛在笑,那笑容有些病态的味道。
他手里的玻璃碎片被他狠狠地捏着,碎片似是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的肉里,整个手掌在一直流血。
“路盛,你的手”
路盛表情淡漠,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他的手明明在流血,碎片在肉里,那么可怕。
得多疼啊。
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连眉毛都没有皱。
“路盛……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夏优寒悲伤的望着路盛,这个本该可以当他哥哥的男人。
“优寒,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小小的你那么坚强,那么绝决,却又自强不息,生活明明很艰苦,却又能充满元气的活着,带给身边的人力量,那个时候你是那么的耀眼,而我早就已经慢慢的把你放在心上了。我的出身曾令我绝望,而你是给了我希望的人
路盛喃喃的说道,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面的玻璃碎屑全都深深的扎在手上,鲜血直流。
而他看着满手的鲜血,眼睛里跳跃着异样的光芒。
他嘴角带着邪气的笑,将碎片从掌心里抽出来再次扎到掌心,看着伤口一道一道的被划开流血。
猩红的血令他似乎性奋?
“优寒,你会觉得很可笑吧?”
路盛笑了,只是那笑容过于悲伤,比哭都难看。
夏优寒望着路盛不断流血的手,很担心,还有点微微心疼。
可是她却不会因为这点而接近他,她还得逃命。
路盛这样对她,她不能对他有任何的心软。
“路盛,你流血了,放下碎片吧,别这样伤害自己”
夏优寒一边后退一边劝解。
“呵,优寒,你也会心疼吗?”
路盛望着满是鲜血的掌心,嗤笑。
她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不疼么?”
路盛蒼白俊逸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疼啊,从小到大早,我身体上的伤都已千疮百孔,对痛都已经麻木了,哪里还会觉得痛啊?你知道吗,小时候妈妈因为身份无法进路家,她很痛苦,渐渐地变得歇斯底里,有点疯疯癫癫的,常常把我当成爸爸,惩罚我,对我拳打脚踢,小时候从来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后来在孤儿院遇见了你,优寒,是你第一个把我当成朋友,关心我的女孩儿。孤儿院到现在,时间过得真快啊,明明一切如昨。”
听着路盛悲伤的喃喃,夏优寒有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