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咋样?”
“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留这儿了。”
“真的假的?你真要留这?”
“就冲这宿舍和食堂我也留这。”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你好歹说为了奖金留在这儿我也高看你一眼啊!”
“咋地,吃饭、睡觉是人生大事,不丢人!”
“我也想留在这,可就怕我家里人不让。”
“别瞻前顾后的,这么好的地方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几个学生们互相讨论着,很快便达成了一项关于他们未来人生和职业的选择留在韩屯。
说的再好不如做的好,他们听洪旗说的再天花乱坠都不如今天体验一次人才宿舍。
倒不是说人才宿舍有多高端,让这些学生们看一眼就为之动容,决定留在韩屯,这当然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其实学生们的心理跟郭兴教授差不多,人才宿舍的高标准体现的是韩屯、何平对人才的重视程度,再加上洪旗跟他们宣传的不菲的收入,学生们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别说是学生们,就是老师们现在的心情也是蠢蠢欲动。
“何平这小子,笼络人心还是有一手的。”许海山笑着跟两位同事说道,他不用去听都知道后面的学生们在讨论什么,何平这小子今天弄这么隆重的仪式,不就是为了打动人心嘛。
“是啊,别说是学生们了,我看着都心动了,这手笔太大了。许老师,您就没什么打算吗?”
同事的试探让许海山沉默了,要说他不心动是假的。刚刚那一千块落在他手心的一瞬间,他的意志早就动摇了。
他是沪上人,讲究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之前何平跟他提过多少次想请他到养鸡场来工作,他都以年纪、家庭等各种理由推脱掉了,今天这笔钱一拿到手里,立马就改变了他的想法。
但碍于面子,他并没有对同事的问话有任何表示,发出了几声干笑。
同事哪里不明白许海山的心思,自己心里也筹划着有空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找何平唠一唠。
古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
如果没有今天乔迁人才宿舍以及技术贡献奖金的事,何平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这帮人也不见得会心动。
何平的采访稿很快就刊登在了最新一期的营城日报上,跟上次稍微不同的是,何平这次是以知名作家的身份被介绍给广大的读者朋友。
今年的这次报道,有些类似于去年的跟踪报道。
一个扎根农村的落户知青,一点点的带领社员们致富,并且在学创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故事。
搭着福贵热销的这股东风,何平这个名字伴随着这次采访响彻了整个营城地区。
毛学东这个未来老丈人每天耳边听到的尽是对他找了一个好姑爷的吹捧,还有不少人提出应该把他这个未来女婿当成先进典型好好宣传一番,而且毛学东还正好是主管宣教的。
在这一点上毛学东的认知是无比清醒的。
第一,因为他和何平的关系,即便是出于避嫌的考虑也不应由他来宣传何平的先进事迹;
第二,韩屯的发展多多少少有打擦边球的嫌疑,尤其是在风气保守的东北。把他们的事情拿到台面上说很容易引起一些麻烦,不如就这样低调发展为好。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这样,与人的预料背道而驰。
营城日报对何平的采访引起了金州地区的半岛晨报的兴趣,毕竟这是写出了风靡全国的福贵的作者的采访,半岛晨报在看到了营城日报的内容后,给营城日报编辑部去电想转载营城日报关于何平的两期报道,营城日报欣然同意。
于是乎,何平的名字便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了营城地区。这年头报纸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毛学东作为一县主官,很快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苦笑了一声,让底下人不要跟风宣传,低调行事。
底下人只当是毛县长高风亮节,极力避嫌。
这些事,何平这个当事人是丝毫不知情的。他一个住在山沟里的人,如果没有人提醒哪里会知道外面报纸会报道些什么内容。
等到身边有人注意到半岛晨报的转载报道,给他说起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何平听李峰说起这事之后也没有太过在意,不就是份报纸转载报道嘛,他又没有想过出什么大名,在乎那个干什么。
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养鸡场和养猪场的孵化、繁殖上。
第一批滨白蛋鸡的鸡仔已经孵化出来了,长势喜人;养猪场的母猪也都进入了预产期,即将生产。
何平每天就在养猪场、养鸡场、家,三点之间来回穿梭,忙碌且充实。
期间王抚又来了一次信,告知他福贵加印的消息,算上这一次的加印,福贵的印刷数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万册。
这年头也没什么实时的数据统计,但按照现在的势头,应该不会有滞销的情况,这一百二十万册就是实打实的销量。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狂销百万册的销量奇迹,只有在严肃学蓬勃发展的八十年代才有可能实现。
何平这个幸运儿也算是搭上了时代的火车头,享受了一把红利。
何平收获的当然不光是红利,还有稿酬。
福贵在人民学上发表的稿酬标准是千字十块,仅这一项就收获了来自人民学的稿酬2960块钱。
之后福贵又被人民学出版社出版,给何平的稿酬标准是10的印数稿酬,也就是说每卖出去一册福贵,何平就可以收获10的稿酬。
福贵的定价是两毛钱,按照这个计算公式,到目前为止何平的稿酬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万8千块钱。
不过这个时候出版社的统计周期和付款周期都是三个月,他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到过出版的一分钱呢。
想想再过一段时间又能收获一大笔小钱钱,何平的心情变美丽了很多。
连带着李拓来信请他帮忙的事也没那么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