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叫醒卫国叔换班,说了刚才的事。
“没事,在粮仓黄鼠狼比猫好用。”
在信封萨满教的东北农村,黄鼠狼这种动物被赋予了很多神秘的色彩,不少人家都会供着“黄仙”的牌位,供的就是黄鼠狼。很多人都对黄鼠狼的传说深信不疑。
排出那些怪力乱神的迷信不提,单从生物习性来说,黄鼠狼属于杂食动物,主要以小型哺乳动物为食,以耗子和野兔为主食。
但有时也会祸害社员家里的鸡鸭,所以大多数农村人对黄鼠狼都是又爱又恨,这一点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有的人叫它黄大仙,有的人则叫它黄皮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何平哈气连天的起来上工,没办法,才睡了5个小时,不过睡眠质量还是不错的,队屋虽说只是放东西的仓库,但也要比何平住的那个小破屋要暖和的多。
这几天何平一直是跟着韩兆国上工的,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老队长让韩兆国教教他。
干了几天活,何平别的没学会,偷懒学了个精髓。
干干停停,没事就跟韩兆国唠一会儿,他想着的事,就跟韩兆国打听起来邮局的事。
韩兆国告诉何平,镇上有邮局。
又问起书店的事,韩兆国说只有县城东关那有一个新华书店。
一天的劳动后,何平再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虽然累,倒不至于到动不了的程度,比强几天要强了不少,看来这人啊还得多劳动。
何平也没急着烧火做饭,小柱儿还没过来,他先掏出手机写写。
眼看着天黑了,小柱儿还没过来,何平有些纳闷儿,这几天小柱儿都是收了工之后小时之内就过来吃饭了,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何平有些放心不下,他往队里那边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又进了两户人家打听,说一天都没看着小柱儿。
何平心里不安的往回走,正巧韩兆社这小子从对面疯跑过来,何平一把拦住他。
“看着小柱儿没?”
“早上看着了。”
“在哪看着的?”
“我看他往东山去了。”
那应该是去山上采东西去了,这两年小柱儿饥一顿饱一顿,为了吃饱经常上山去采东西吃,有时候还能套个野兔、野鸡什么的。
按理说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何平心中的不安加剧,得去找找他。
可他从穿越过来还一次也没有上过山,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得找人帮忙。
“你哥在家不?”
“在呢。”
何平拎着韩兆社就往他家走。
“何大哥,你咋来了?”
韩兆军刚吃完饭就见何平拎着弟弟过来,以为弟弟是闯了什么祸。
何平见面就把小柱儿的事说了一下,他知道韩兆军对东山很熟,想让韩兆军帮帮忙上山找找。
韩兆军看看天色,“何大哥,这天有点晚了,光咱们两个人上山有点危险,跟老队长说一声吧,多找几个人。”
“好。”
两人来到老队长家里说了这件事,老队长让两人先别着急,说不准小柱儿去回他姥姥家了呢。
他先让小儿媳妇去老刘家问了一下,小儿媳妇回来说小柱儿没在他舅舅家。
老队长这才叫召集人,又让韩兆军回来拿枪,韩兆军的父亲以前经常进山打打用的,这几年岁数大了,山墙动物也少了,家里枪就闲下来了,不过一直保养的很好。
韩兆军自小喜欢跟着父亲打,练得一手好枪法,这次晚上上山还是有点危险,带着枪保险点。
人齐了,老队长带着何平、韩兆国三兄弟、老队长的两二儿子韩建国和韩爱党、小柱他舅舅刘家铭,一行人打着手电筒和火把朝东山走去。
进山的小道不好走,尤其是在夜里,一路上草木丛生、乱石挡路。
何平他们到了山脚下,分成了两队,分的太散怕有危险,这个年头东北虎、熊瞎子和野猪,都还没成保护动物呢。
几人上了山,沿着小路,边走边喊。
夜里的东山格外安静,他们的叫喊声传的很远,可始终没有应答。
眼看走到半山腰了,何平心中焦急,走在最前头,跟大部队有些脱节。
他喊得嗓子有些嘶哑,还在大声喊着。
风吹动着四周的树木,何平隐约听见小柱儿的声音,他驻足细听,是小柱儿的声音。
他急忙朝着声音的来处跑去,踉踉跄跄。
他越跑越近,小柱儿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我在这呢”
靠着手电筒的光亮,何平终于发现了小柱儿,此时他正手脚并用的抱在树上。
“小柱儿,可算找到你了,快下来。”
“有猪!”
何平一愣,什么猪?
这时他耳边传来几声哼唧声,何平浑身一紧,野猪!
他只听得见黑暗中庞然大物发起冲锋横冲直撞的声音,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往旁边一闪。
“咚”的一声,应该是野猪撞到树上了,它在原地哼唧了几声。
何平惊出了一声的冷汗,没等他缓口气,那追魂索命的声音再次传来。
何平晃着火把四处照,终于看到了那头正向他冲过来的野猪,坚硬的野猪毛在月光下显得铮亮,锋利的獠牙像尖刀一样正向着何平冲锋,巨大的惯性扫平了周边的灌木,迎面而来的凶狠让何平措手不及。
“快躲开!”这时后面的韩兆国等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大声的提醒,但听声音离这里还有段距离。
何平这才反应过来,拔腿狂奔。
身后野猪紧随其后,何平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可距离还是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何平,看到一块一米多高的巨石横在他左前方,眼前身后野猪就要撞上来,何平来不及多想,使足了力气往巨石上一蹦。
还真让他被蹦上来了。
“咚”的一声闷响,野猪撞在石头上,看样子可能是撞懵了,趁他病要他命,何平一发狠,探出身去手里的火把狠狠的刺向野猪的眼睛。
“嗷嗷”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远处凌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传来,大部队赶过来了。
“小心点,野猪受伤了。”何平大声提示道。
数道手电筒循声照射过来,照到了卧在巨石上的何平和倒在地上惨叫的野猪。
带着枪的韩兆军跑在最前头,眼见着受伤的野猪,下蹲、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砰砰!”两声枪响过后,野猪前脸被轰的稀烂,四肢抽搐了一小会儿,就此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