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眠听见这话,忍不住提醒道:“王师妹,上次一名弟子不小心踩伤一颗小紫竹,师尊罚他去思过崖面壁二百年,至今还没从思过崖出来。”
王舒月:“......”
三省:“......”
战风:“从犯是不是可以减刑?”
看她三人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柳风眠都服了。
再次严肃道:“我见你二人早上不来主峰上早课,特地过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没想到才一上午你们就闯下这等大祸,文琪禀告了师尊,师尊必定大发雷霆!”
王舒月和战风对视一眼,茫然的问柳风眠:“什么早课?”
“文琪没通知你二人?”柳风眠困惑问。
不用两人回答,一看他们那不知情的样子,柳风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文琪!”低骂一声,却又无可奈何,看着大祸临头还不知的两人,解释道:
“每日都有早课,你二人明日记得准时到,今日你二人缺席,师尊临时考察时已是动怒,要不是念在你二人刚来还不懂规矩,今日就要去思过崖面壁思过了。”
王舒月和战风对视一眼,默默记下了文琪的小本本,哪天放学路上他们要这小妮子好看!
“三省,你先回去吧。”怕牵连好孩子,王舒月对三省叮嘱道。
三省想了想,他能留下总比被一网打尽的好,万一师叔真有什么事,他还能找师父巨鹿上仙出面帮帮忙。
现在他只祈求掌门师兄看在紫霄元君的份上能对师叔从轻发落。
当即便点点头,御剑往巨鹿上仙洞府飞去。
柳风眠并未阻止,要是师父真的计较起来,跑了也得逮回来收拾。
师尊主修的便是无情剑意,那冷冰冰的性子,最是讨厌拉帮结派走关系,若他要较真,巨鹿上仙出面也不一定顶用。
柳风眠这边刚想帮王舒月找个开脱的理由,文琪那厢已经把清一道人领来了。
师徒二人路过那片明显秃了一块的紫竹林,瞧见自己心爱的紫竹林被毁成这个样子,清一本就无情的双眸顿时盛满寒霜,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了!
感受到那股骇人的寒意,柳风眠顿时一拍脑门,叹道:“遭了!”
王舒月看着脚下泛出来的白霜,弱弱问:“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战风:我又感受到了被冰冻支配的恐惧!
王舒月你好端端的要建什么小木屋?住山洞它不好吗!
王舒月瞪他:有本事你把吃了的可乐零食给我吐出来!
两个主犯正窝里斗推卸责任时,文琪和清一来了。
一踏入小院,清一道人一眼就看到了那间紫色的竹屋,顿时两只拳头都紧了。
“王、舒、月!”
从清一嘴里喊出来的名字,听起来就咬牙切齿,王舒月心里一激灵,忙解释道: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片紫竹林是您......”
清一的手“刷”的抬了起来,很快啊,直接打断了王舒月的话。
他现在听不得紫竹林那三个字,只觉得在他血淋淋的心口反复揉捏,只想做点什么事发泄一番。
偏偏文琪还在一边拱火,说:“师尊,事情已成定局,紫林肯定恢复不了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即,王舒月和战风就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被一股神秘力量给控制住了。
二人大惊,王舒月试图运气冲破这股阻碍,结果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没能成功,反倒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抬眼去看清一道人那要吃人的眼神,王舒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突然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会吧?不至于吧?几根竹子而已,就要杀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舒月忙喊道:“师父,我错了,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等价赔偿或者是别的都行,您说个数,我肯定赔给您!”
她睁着大眼,满眼真诚。
清一道人冷声问道:“紫竹难长,二百年才堪堪成材,你知为师养出那一片竹林花费了多大心血吗?你说赔就赔,你赔得起为师那么多年的心血吗?”
一句句质问,问得王舒月无法反驳。
倒是战风头很铁,轻声道:“既然这么珍贵,师父为什么不拉出警戒线,放个禁止践踏砍伐的牌子提醒不知情者?”
“从法律上来说,这件事也不全是我们的责任,师父您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不知者无罪,我们顶多因为自己的过失给予合理赔偿。”
此话一出,惊呆了文琪和柳风眠,师兄妹二人看着敢责怪师尊的战风,真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佩服他,只能暗暗在心中称他一声:勇士。
王舒月两眼放光的看着战风,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这锅不能只是他们两人来背,师父起码有一半的责任。
清一看两人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更觉心堵,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才压下心中的暴虐想法,冷喝道: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就赔吧,给你二人一天时间,把紫竹林恢复成原貌,明日午时本座亲自过来检验,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差别,你二人便去刑罚堂一人领一百六十棍!”
说罢,一脸寒霜,甩袖离去,再次途径紫竹林,看到心爱的竹林变成这副惨相,又想起二人理直气壮的狡辩,险些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一百六十株,整整一百六十株成年紫竹,连根拔起,说没就没了!
他说是给两人一天时间复原,可这不过是奢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紫竹有多难活,断了是绝对活不成了。
他不过是用这一天时间去消消火气罢了,免得一个冲动,忍不住想掐死这两个孽徒!
目送师父愤怒离去,王舒月和战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看向柳风眠,问:
“大师兄,一百六十棍会死人吗?”
两人这是不打算补救,直接去领罚吗?柳风眠在心中吐槽道。
不过面上还是同情的解释说:“不会死,就是会落下个半身不遂的病症而已,倘若找来医药大师调理,百年内或有希望重新站起来。”
王舒月:“......”
战风:“......”
那还是去看看那片竹林还有没有救吧!
文琪看着冲下山去的两人,觉得这两人惨得她都不想骂她们了。
王舒月:我可谢谢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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