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咦？”
领域内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于是他瞬间注意到了居山晴树头上暴起的青筋。
“无量空处对你影响这么大吗？”他新奇地围着居山晴树转了一圈。
居山晴树：……
“你有没有用过那种用了一年多的手机？”他问道，“就是那种你玩游戏玩到一般手机发烫开始卡顿的感觉。”
五条悟：“没有欸——”
五条悟家大业大，他堂堂六眼也不至于用卡顿手机吧？
“那换个说法，”居山晴树想了想,“我我我我我现在跟你这么说话。”
五条悟：“……啥？”
居山晴树：“就是我听见你说话的版本。”
五条悟：……
五条悟：“懂了。”
——无量空处的尽头是卡顿AI。
“我现在每看向一个东西,每听见一句话,”居山晴树额头青筋暴起,“都是你刚刚听见那样。”
“我需要先把这些重复繁琐的信息抛出去,才能辨别清楚我所看见所听见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五条悟：“听起来很艰难。”
居山晴树：……确实很艰难。
尤其时还有一个系统在他脑海里无限红红红红红牌的情况下。
不知道为什么,羂索和他看见感受到的都是无量空处内的事物,唯独系统看见的是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红牌。
说起红牌他就想起宿傩。
“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说话没问题？”狱门疆里面可不止他一个人,居山晴树用余光瞥了瞥站在一边的羂索和被迫捆绑在羂索身边的夏油杰。
还有,从狱门疆打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分钟了吧？
五条悟：“没问题。”
“我时停了。”
“相对时停,无量空处内还不能完全禁止时间的流动，”他想了想解释道,“他们那里的一秒钟等于我们的一小时。”
在同一空间内,时停过后的羂索所感受到的世界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在外界过去了一小时的时候他那里的时间只过去了几秒钟。
虽然听起来很bug，不过这再怎么说也是五条悟自己的领域，按理说他只要他拥有相对的概念就能在完全由自己控制的空间内找到实现的技术手段。
他本身的无下限就已经够bug了，也不缺时停这一个。
但对于他来说，也只能做到时停无量空处内的空间。
而对于外界……
“宿傩还在外面,”居山晴树揉了揉被无效信息塞满的脑壳,“你先把我弄出去。”
五条悟挠了挠头,他本来也没打算让这咒灵待里面来着。
纯属误入。
谁知道他跟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咒灵达成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协议,又在这出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还没有傻到让他听他跟夏油杰之间的谈话。
“对了,还有这个东西，”居山晴树被他弄出领域之前忽然想起来，转身指了指被放在地上的狱门疆，“你最好在它身上继续维持这个时停。”
“和时间有关？”五条悟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六眼和直觉让他下意识就选择了冻结时间。
“对，”居山晴树耸耸肩，“至于具体有多久是什么效果我就不知道了。”
问题是羂索也没提啊。
他光说这东西是封印六眼用的，要不是一千年来没有一个六眼离奇失踪的，他都要怀疑这东西可循环利用。
指不定五条悟进去还能遇见他曾曾曾祖宗一起搓把麻将。
狱门疆落下的一瞬间虎杖悠仁被塞下手指，按照往常对宿傩的估计，现在他应该已经占据了虎杖悠仁的身体了，不过看着五条悟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估计无量空处内的时间流速跟外面也有区别。
不过领域是五条悟在控制，居山晴树也不知道具体慢了多久，这得出去了才能判断出来。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他就感觉堆满了信息的大脑忽然神清气爽，无数几乎都快怼脸的无用信息瞬间消散，本来正在高速运转处理信息的大脑忽然一呆。
他被五条悟直接踢出来了。
踢出来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这孙子给夏油杰说的。
——“哟哟哟，这不是夏油杰吗？好久不见，这么拉了？”
居山晴树：……真改庆幸现在夏油杰打不到他，不然他俩非得在里面打一架。
以无量空处内的特殊情况，估计夏油杰听完这一句话脑子里就会被无限的哟哟哟填满。
至于后面五条悟说了什么，被这种魔性语音填满的大脑根本无暇顾及。
无量空处内的信息何止光是AI卡顿那么简单，简直是无限循环魔音洗脑，饶是居山晴树，听见五条悟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也被这种魔性的无限循环前几个字的模式给弄的大脑宕机好几秒。
系统被红牌占据了所有cpu也没有空去给他过滤信息，居山晴树刚刚完全是靠着自己大脑生抗的无量空处。
夏油杰听见的只会比他的更难辨别。
真的很难想象这俩人要怎么交流。
他在这里还在想无量空处内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三个人的眼神——
五条悟不知道把领域里面的时速调慢了多少，在他们看来一段不久的时间在外面居然堪堪只过了几秒钟。
于是在松了一口气的伏黑惠他们看来，就是五条悟展开领域将“夏油杰”和他身边的居山晴树包裹进去之后还没过几秒钟，居山晴树就被领域重新吐了出来。
这时候，还陷在咒灵堆内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同一个疑问。
他到底是哪边的？
在今天之前，伏黑惠一直以为他是咒术界这一方的；在刚刚之前，他又似乎跟“夏油杰”早有私交，然后现在，在他们都为了五条老师把他和这个占据着夏油杰身体的东西一起扯进领域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无量空处又把他吐出来了。
遇事不决先莽上去，伏黑惠还没来得及阻止，菜菜子的手机就抬了起来。
“等——”伏黑惠的话还没说完，菜菜子手中的手机就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直接了当的把菜菜子的手机捏碎了。
似乎是为了防止手机中摄取到跟他相关的信息，在快门按下的前一秒，菜菜子的手机就被从中间拧了180度，无数屏幕被破坏后崩出来的碎片瞬间扎进了她手里。
这个咒灵轻而易举的就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捏碎了灌注着咒力本该坚固无比的手机，在手机四分五裂的同时，围绕在菜菜子周围的咒灵也瞬间烟消云散。
他是在帮她们？
居山晴树对着系统叹了一口气：【这是菜菜子被我报废的第二个手机了。】
他从无量空处里面出来还没适应，本来只是想把她的手机打落的，谁知道一下子就没控制住力道。
菜菜子看起来为了躲避羂索知道她们的行踪，手机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换了一遍，现在手里拿的那个已经不是当初居山晴树给她买的那个牌子了。
难得他在这个间隙还能注意到菜菜子手机的品牌。
而菜菜子就没有他这么轻松了。
就算是居山晴树袚除干净了所有包围在他们周围的咒灵，但这种骤然暴涨的咒力和实力所带来的等级压制也随之压在了他们身上。
绝对的等级压制，直面居山晴树的菜菜子最先毛骨悚然，直接体验到了伏黑惠和钉崎第一次看见居山晴树之后的感觉。
更不妙的是，这种感觉随着手机的碎裂，还在不断的急剧攀升，无差别的覆盖在场的所有人。
伏黑惠一把按住美美子准备丢出绳索的手。
这个和虎杖悠仁长的一样的咒灵，除了最开始见到他还要他跟五条老师打架那次之外，他都一直是一副十分随和普通的样子，跟他们一起上课出任务去聚餐。
日子久了，他都快忘记这是个咒灵而不单纯的只是什么他们同学的胞兄了。
他身上的压迫感还在疯狂向上叠加。
“一个警告，”咒灵看起来气压很低，“安分点，我后面没空管你们。”
什么叫做后面没空管你们？
她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就看见这个咒灵眼神凌厉地向店面后厨的方向看去。
津美纪和虎杖还在后厨！
伏黑惠心中一惊，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刚才还破窗而入游刃有余的虎杖悠仁现在脸上逐渐浮现出熟悉的纹路，被穿着店员制服的服务生牢牢卡住了脖子。
而被虎杖悠仁护送去快餐店后面的津美纪则不知去向。
不知道是谁给虎杖悠仁喂下了手指，宿傩要出来了。
他们刚刚被咒灵团团围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那里的情况。
居山晴树身上咒力又上升一截。
伏黑惠眼神迅速的在地上搜寻了一圈，空荡荡的后厨内，除了即将出现的宿傩和卡着他脖子的服务员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没有尸体就是最好的消息。
伏黑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下一秒，他就冷静不下来了。
两面宿傩睁开眼睛，伏黑惠还没看清他干了什么，卡着他脖子的那个店员就被他直接摘掉了脑袋。
不对，不是店员。
这是个咒灵。
为什么他们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手撕咒灵后终于站起来的宿傩，一下子就把目标锁定了眼神戒备的伏黑惠，直直冲着他袭来。
伏黑惠：！
看他干嘛！
【红红红红红牌这是什么情况？】系统终于从无量空处的影响中反应了过来。
【你什么情况？】居山晴树在这个时候还来得及问了一句系统。
系统：【我靠，你终于听见了。】
【无量空处里有模因污染。】
【我说什么你听到的都是红红红红牌。】
【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多想弄红牌，那么多词怎么偏偏你就听见的是红牌。】
居山晴树：？
他不是他没有。
【怎么回事啊现在？】系统迷茫的看向冲向伏黑惠的宿傩。
居山晴树：【千岁老人铁树开花，老牛吃嫩草黄昏恋了属于是。】
系统：？？？
居山晴树：【伏黑惠的术式能让宿傩从虎杖身体里独立出来。】
他终于认真地向系统解释道：【他知道今天这出是有人算计他了，现在是他拥有实体的最后机会。】
于是没等伏黑惠做好迎战姿势，刚才还一脸阴郁的咒灵就从侧面打断他的路线，把两面宿傩截在了中间。
宿傩挑了挑眉：“我真不想看见你。”
“没事，我很高兴看见宿傩，”居山晴树大度的说。
而不是宿宿宿宿宿傩。
他真是给无量空处整怕了。
宿傩：？
宿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宿傩：“你好好说话。”
男同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