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情人旅馆,路明非进了旅馆之后,老板娘操着一口纯正的关东腔调向路明非鞠躬欢迎。
路明非有点紧张,特别是当老板娘的目光抬起来,眼底那种耐人寻味的笑容让路明非瘆得慌,那种眼神好像在说“嘿!你这个禽兽,挑选的妹子真不错啊!”
路明非的身后就跟着红发的漂亮女孩,孤男寡女地来到情人旅馆,下一刻要做些什么恐怕不用多说了吧。
面对这样误解的眼神,路明非拉着绘梨衣闷头上楼。
情侣酒店的过道都是用红木地板铺就而成的,他找到了房卡上的门号,刷卡之后门开,里面还有一道门扉,门扉的旁边是放鞋的柜子,拉开里面的门,他们才算真的进入套房间里。
走进套房,套房的整体装饰风格是粉红色调的,一张铺叠的整整齐齐的双人床摆放在套房的靠墙的中央位置,床前两米的地方是一架巨大的液晶显示器,
套房最里面是一扇窗户,此时窗帘被拉的很紧,遮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而靠门的左侧则是一间洗浴卫生间,右侧还有一个小型厨房。
看起来是设施非常齐全的一家双人旅馆。
路明非走进去后,一股脑地扑到柔然有弹性的双人床上,他进门的时候都一瘸一拐的,只是在别人的面前,他都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
现在他终于可以躺下,远离那些危险的子弹和该死的忍者。
绘梨衣走进来后好奇地在里面逛了一圈,随后坐到半死不活的路明非身边,用力推了推在床上装死的路明非,只是她的手放的位置不好,一下子就碰到了路明非的伤口。
路明非一声惨叫,像是弹簧似地从床上弹起。
他有些恼,但是看到绘梨衣那干净清澈的眼眸时,他那些吐槽的话都憋了回去,反而是十分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陪我玩游戏。”
绘梨衣举着牌子,又指了指床前的ps主机,路明非脸色有些苍白,他现在全身酸疼,脑袋里也是嗡嗡的,他现在好想休息一下,对于绘梨衣说的游戏,他反而不感兴趣。
可是他又不想辜负女孩子的要求,也从来不懂得拒绝。
以前在仕兰中学的时候,陈雯雯叫路明非做什么,那路明非一定会屁颠屁颠地跑腿做好,像是买水送文件资料那种事情,路明非任劳任怨。
到了卡塞尔学院,学生会平时有什么事情需要人手,只要诺诺找到路明非,那路明非一定立刻到场,哪怕他前几分钟还在马桶上,下一刻他就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学生会活动的场地帮忙搬东西。
零和夏弥都说过,路明非是个好人。
因为他的确不懂得拒绝别人。
当别人都在把路明非当做工具使用的时候,也只有那两个女孩很少对路明非提什么要求。
零不用说了,她很少会有那些麻烦的事情,冰山小皇女从来都是自强不息的女强人,至于夏弥,平常都帮衬着路明非,路明非零食什么的没少吃她的。
现在又跳出来一个上杉绘梨衣,路明非现在不是很想起来,他想要拒绝,他不想再当女孩子眼中的好人。
“sakura你好像不太开心。”
绘梨衣看到路明非脸色极其难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他身上是受过伤的。
路明非看了那张小纸条,脸上泛起了苦涩,这哪是不开心啊,这简直是糟透了好不好,他现在需要治疗,需要医生,那个酒德麻衣一言不合地就把路明非留在这个鬼地方。
路明非现在也不敢随便睡去,生怕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叮铃铃...
此时门铃的声音响起,绘梨衣站起来,赤着一双玉足走了过去,路明非刚想翻个身提醒绘梨衣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可肌肉拉扯的痛感让路明非叫了出来。
绘梨衣回头看了看路明非,打开房门,房门外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服务员,他的身材矮小,脸上有未脱的稚气,将一大份医疗瓶罐递给绘梨衣。
“这是你们预定的药品,祝先生女士身体健康。”
服务员说完就离开,绘梨衣拎着大包的瓶罐走进门,路明非趴在床上,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起不来了,每动一下都是对身体肌肉的摧残。
那种感觉好像是全身的肌肉在你的身上痉挛抽搐,你只能趴着,任何轻微的用劲都会造成肌肉绷紧的剧痛。
“什么东西,我好像闻到了酒精的味道。”路明非扭头。
绘梨衣从里面取出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都是一些跌打肌肉损伤药,还有一些消毒用的酒精和碘伏,包括棉签,绷带还有狗皮膏药。
“这些东西来的可太是时候了!”路明非好像看到了救星。
他拿过一罐碘伏,这些擦拭在伤口上消毒就很好用,可是路明非的伤势都在背上,有些在肩膀上,他没有办法自己擦拭,他看到了绘梨衣。
绘梨衣正拿着这些小玩意仔细地研究,路明非瞬间打退堂鼓。
劳驾女孩子擦药这种事情,路明非是提都不敢提的,他和绘梨衣才见面不久,路明非真的很珍惜这段缘分,他害怕操之过急会引起绘梨衣抵触的情绪。
可是他也没法给自己擦药,所以他只能唉声叹气。
“sakura需要帮忙吗?”
绘梨衣将牌子放到路明非的眼前,路明非眼睛雪亮,天下居然有这种好事,连忙点头,“需要,太需要了!”
绘梨衣打开一罐药水,随后将路明非趴着的衣服掀开,露出里面的姹紫嫣红,绘梨衣眼眸轻微地发抖,她用手去抚摸那些紫红色的淤血块。
“啊!”
路明非杀猪似地直接叫了出来。
“别...别啊!”
路明非声嘶力竭,那些地方碰一下要了路明非半条小命。
“对不起!”
绘梨衣连忙写纸条给路明非道歉。
“帮我...上点药就行了,我好的很快的。”
路明非话语哆嗦,也不打算和绘梨衣计较什么,路明非和绘梨衣聊了那么久,知道她生活简单,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生活常识不懂也很正常。
绘梨衣点点头,他拧开了药水,将药水淋在了路明非的淤血伤口上,路明非一声惨叫,一个咸鱼翻身从床上滚到了床下,他手指甲扒着地板,那医用酒精淋在伤口上,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你...你谋杀啊!”路明非忍不住了。
因为绘梨衣淋下的药水太多,那些药水在路明非的背上蔓延流淌,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烧起来,有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好像无数把细小烧红的刀子在你的背上刮削血肉,这种痛苦赶得上凌迟了。
“对不起!”绘梨衣又道歉。
她拿出一个干净卫生的棉布将路明非身上药水擦干净。
“用那个...少来一点,擦一擦就好。”
路明非垂死挣扎地指了指地上的棉签,绘梨衣有点笨手笨脚地打开棉签,又沾了一点碘伏,在路明非的背上轻轻地摩擦。
路明非咬紧了牙关,棉签触碰到伤口的刹那,肌肉都会剧烈地痉挛颤抖,路明非趴在地上,额头和背上都渗出了汗珠,眼泪刷刷地往下落。
这对于路明非来说真是个受罪的过程。
因为出汗太多,路明非背后的汗水和药水混杂在一起,所以有些地方刚刚消毒好,又得擦干净汗珠,重新涂抹药水,这又是一个煎熬的过程。
路明非在此期间咬紧牙关,适应了那种疼痛之后,反而痛感不是那么灵敏了。
他只知道自己因为疼痛,留了很多汗水,却看不到她身后绘梨衣也忙的香汗阵阵,一边涂抹着药水,还要一边观察路明非的表情,有些地方擦药时,路明非的反应会特别明显,那她就会再轻一点。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消毒擦药,两人都坚持了很久才完成。
路明非在擦完药之后,浑身都轻飘飘的,背后冰冰凉凉,绘梨衣抱起路明非,让他趴在床上,她侧躺在路明非的身边,一双眼眸充满好奇,观察打量着路明非。
路明非闭上眼睛,嗅着绘梨衣身上散发的淡淡少女香,路明非的心安静下来,气息逐渐趋于平稳,昏昏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