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名词的落下,整个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战捏着袁义泽的手逐渐松开,这才让袁义泽获得一阵喘息的机会。
“叶家?”
“你说的是魔都叶家,其族长是叶上玄的那个叶家?”
“咳咳,是,是的。”
袁义泽瘫软的坐在地上,双手握住火辣辣的脖子,感觉嗓子冒烟,艰难的回应着。
旁边的袁谦脸色大骇,没想到他的儿子就这样将其说出去了。
“你!混账逆子!你害惨我了!”
袁谦气的朝着旁边的袁义泽破口大骂,不停的朝着袁义泽拳打脚踢。
这个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变相将一切事情都承认了。
关于袁谦贩卖血色禁典一事,以及勾结魔都某家族沆瀣一气之事。
“袁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战站在袁谦的面前,盯着他一脸沉默,仿佛认命一般的表情。
袁谦清楚的知道,他今日可能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从他被带入这里的一开始,可能对方就没有打算放过他的念头,只是可怜他还心生侥幸,以为能够有逃过一劫的机会。
“哈哈哈哈!”
突然,袁谦放声大笑起来,这道笑声之中充满着苍凉的悲伤。
“我堂堂袁谦纵横半生,一生如履薄冰,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谨慎再谨慎!”
“不过,我这一生就只有一次豪赌,我赌了那一次血色禁典,我以为我赌对了,我获得了多少人几辈子都无法见到的庞大财富啊!没想到,那件事的报应竟然在时隔多年的今日重新归来了!”
袁谦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他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不希望再失去他的尊严,而向其他人卑躬屈膝了。
“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贩卖这种玩意吗?”
袁谦的眼角流出戏谑的神色。
“告诉你那有何妨?纵然你知道对方是谁,你觉得你又能将对方如何奈何呢?对方那种存在,可不是你这个区区的小盟主能够对付的啊!人家在魔都一手遮天,势力极大,加之其实力封顶,有几个人能够在他们面前掀起风浪?”
“就算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撕破他们的阴暗,他们也会有一万种方式压下这件事,甚至让你们这些人暗中消失,然后这件事再全部消失无踪,不会再有任何人提起!”
“否则,你凭什么认为在地下世界传的如此之久的血色禁典,为何没有公诸于众,被那么多人知道吗?”
“还不是凭借那些人手眼通天的力量,任何试图传播出去这件事的人,他们全部都死了!而那些购买血色禁典的人,他们也绝对不会暴露身上修习这一邪恶秘典的事情,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一旦这件事泄露出去,他们绝对不会有活路的!”
“很简单,不仅是朝堂要杀他们这些异类品级者,而且魔都那边的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胆敢随意暴露泄露者!”
韩帝平静的盯着袁谦,看着他癫狂无比的模样,已然是有些精神错乱了。
“杀了吧。”
没有多余的话,有的只是短短三个字。
战点头,伸手朝着袁谦而去。
袁义泽在临死的关头还在不停磕头,他将头深深的掩埋,似乎是不想看到那死亡时刻的来临,通过这种方式进行麻痹。
袁谦则是依旧狂笑不已,在他的眼角之中,有泪水正在滑落,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感情的泪水。
滋!滋!
两股血液飙射而出,洒满院子里的草地。
面前的袁家父子瘫软的倒在地上。
一张脸充满惊骇苍白加恐惧,另一张脸,拼命张大嘴,至死都在狂笑。
战微微拍了拍手,袁家父子身后还有一些跟随而来的人,也全部被战轻松处理掉。
“帝,方才袁谦口中所说,魔都叶家是他的源头商,他手中的血色禁典则是从叶家弄来的,这件事究竟可靠吗?”
韩帝盯着死去的袁谦身体,正在思索着什么。
“这件事保持调查,但不要打草惊蛇。”
“是。”
几日后。
周日。
一群人围在火锅旁边,小落和韩婉儿心心念念许久的火锅终于能够吃上了。
白舒望也正逢周末,闲来无事便是学习的做了一顿火锅。
“韩帝,别看书了,过来吃饭了。”
“好。”
韩帝放下手中的晦涩书籍,朝着餐桌走过去。
餐桌上小落正在和韩婉儿互相争食,好不乐乎。
“最近让小落去学校试了试读书,但是这个小姑娘让老师们头疼不已。”
“怎么了?”
韩帝和白舒望坐在一边,看着另外两个争夺的模样,一边聊着天。
“他们说小落智商明显超出同龄的孩子,不管讲什么东西一讲就会,然后学校被迫让小落连着跳级,一路直接跳完,小落也将学校能学的都学了。”
听着白舒望的口吻,不像是常见意义上的头疼,反而是略带自豪和骄傲的口吻。
“那就送她去更高等级的学府。”
“如果要是这样,那么她只能跟妹妹一起去读大学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去读大学,会不会有些不太好?毕竟都不是同龄人,生活的环境也不太兼容。”
“那就让她继续读这个年纪的学校,这只是一段经历而已,学不学到那么多东西也无所谓。”
“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聊的十分融洽。
可能韩帝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一个女人在就关于孩子的培养问题上探讨如此多的事情。
竟然还没有违和之感!
虽然小落并不是他的孩子,白舒望也没有成为他的另一半,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隔阂没有戳穿。
也许,只要想戳穿这个隔阂,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现在双方都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开口的契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
火锅也逐渐见底,小落和韩婉儿吃饱了就跑到沙发上毫无形象的躺着。
两个小姑娘正傻笑着看着电视剧,笑的声音极大,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另一边。
火锅炉还在微微沸腾着,里面的食材已经所剩无多。
“还要点吗?冰箱还有,我去拿点。”
“不用了,已经足够了。”
平淡的对话反应生活的默契,可能真是因为生活太久,所有的话语变得平静,然后又充满生活的气息。
突然,韩帝对白舒望开口。
“舒望,有件事和你说下。”
正准备收拾桌子的白舒望,听着韩帝的话,她看见韩帝脸上的认真,明白韩帝应该要说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于是她重新坐回桌子上,用着认真倾听的表情望着韩帝,给予韩帝她全部的尊重。
“明天,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
白舒望听着韩帝的话,她想起了之前韩帝对他说过离开一段时间,那一次离开回来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最后还带回来小落。
这一次白舒望的心中有预感,可能韩帝要离开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长。
关于这件事,白舒望其实早有耳闻。
上京大摆筵席,宴请韩帝以及一行人。
这是十分殊荣的事情,白舒望也希望韩帝能够去。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心生敬仰的存在能够在世人面前风风光光呢?
不过,白舒望得知的消息,距离这场上京宴席还有一周的时间,为何韩帝要着急提前离开呢?
“你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吗?”
白舒望问出心中的困惑。
“我还要去一趟其他地方。”
韩帝如实回答。
如果白舒望不放心继续追问,韩帝也会如实交代他的去向和目的。
不过,白舒望停下了追问,她明白眼前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也明白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
白舒望只是感觉心里有些复杂,她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看上的男人会是这般的存在,她曾经心里私念如何将韩帝栓在身边。
但是,金麟岂是池中物?
韩帝这等翱翔九天的金龙,难以在人世间匍匐,他生存的地方应当是那浩瀚无尽的苍穹。
所以,白舒望开始说服自己,去选择理解韩帝。
“好。”
一句平静的回答。
韩帝看着白舒望的眼神,那美眸之中有更多想问的,但是她最终选择了不问。
谁也不知道,白舒望说出这一简单的字,究竟用了多么大的心理建设。
桌上,韩帝看着白舒望的背影,她将碗筷一个个拿回厨房。
韩帝也是起身,两指不沾阳春水的他,竟然罕见的开始清理桌上的餐具。
如果这一幕让隔壁别墅的战看见,估计又要被大惊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