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战似乎响起了什么。
他随意的将地上干尸一块的尸体踢开,吓得面前的各个族长脸色大变,魂飞魄散。
战好笑的瞥了一眼这群族长,然后走到韩帝的面前。
“帝,这个血色禁典最开始应该不是从大华国内部流传出来的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战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的神色罕见的十分认真。
韩帝眼神落在那干枯死亡的某个族长的尸体上,也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开口。
“北境曾经遇到过这种敌人,那是重洋彼岸,来自鹰国的敌人,当时来的时候,那些人实力并不强,大多是五品左右的实力。”
战闻言,认真的点点头。
“对!我还记得当初派的是凌帝阁的一名七品强者带队,率领了不少的六品和五品战士前往迎敌,按理说那一战我们应当是十拿九稳,但是最后却是铩羽而归。”
“后来经过我们查探,从战士们带回来的敌人尸体上,便是发现了和如今这个死掉的族长一样的模样。”
韩帝微微吸了口气,眉头微微凝重。
“一名五品的强者,经过血色禁典增幅后,实力可暴增成七品!”
战听着韩帝的喃喃自语,然后看着眼前这群族长,其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暗中修习这种邪恶无比的血色禁典。
百年前,寇敌用鸦篇撬开国之大门,腐蚀万千子民,害的一个时代积贫积弱。
如今,这等邪恶的血色禁典又不知从何处渗透大华国,在民间生根发芽,这恶毒的种子如同瘟疫一般开始蔓延,一旦等这场瘟疫积攒到足够大的程度,一朝爆发,那恐怕是震惊天下的威力!
异邦帝国亡我之心不灭!
韩帝眼角一跳,森森寒意流淌而出。
战争最可怕的不是从正面将敌人击溃!
而是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对手腐蚀,从而失去战斗力。
血色禁典随着修习的深入,人体自身也变得愈发的破败不堪。
修习之人只能看到一时身体展现出来的强大,然而皆是被这股强大给蒙蔽双眼,忘却了早已千苍百孔的五脏六腑。
“帝,要解决血色禁典这一祸端,必须要从源头处找到,这种来自国外的邪恶禁典,究竟是从哪里流进国内的!”
韩帝听着战的话,微微点头。
“挨个检查这些人,整个古武联盟都要逐步检查一遍,禁止有任何的漏网之鱼。”
“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留在古武联盟,负责将古武联盟上下消毒,凡是有修习血色禁典者,皆是剿灭!”
“这等修习邪恶秘典者,早已不能算是正常的人了。如果用一种称呼他们,那他们叫做血魔。”
战认真无比的点头,他深刻的知晓这血色禁典的可怕之处。
已经有很多人没有抵抗住诱惑力去修习这等邪恶秘典,当务之急不能再让扩散范围变得更大。
永远不要低估人心内部的黑暗。
总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不遮掩内心的肮脏,故意大肆传播这种害人不浅的血色禁典。
利用人心的贪欲,不愁没有人上钩。
接下来的几日。
柳元序带领帝军战士,连同南方都护使,周颠等人,共同降临古武联盟。
整个古武联盟爆发一场大地震,不少人知晓要出大事,慌忙想要逃跑。
“大哥,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是要干什么啊?是准备带着嫂子孩子一起出去旅游吗?”
“哎!你怎么一点不着急啊!你赶紧去收拾收拾行李啊!你难道没有听说消息吗?”
“什么消息啊!”
“族长已经落网了!昨日族长被人杀了,杀族长的人正是新任的古武联盟的盟主,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大量的战士,这些人来势汹汹,实力非凡!现在他们正在全联盟之中扫荡余党啊!”
“余党?为什么扫荡余党?”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族长为什么会被杀?是因为新任盟主知晓了族长有在暗中修习血色禁典啊!一怒之下就将其杀掉了!”
那个问话的人顿时愣住了。
他眼神有些呆滞,呆呆的问道。
“新任盟主为,为什么要杀修习血色禁典的人啊?不是前任盟主也在修习这种东西吗?”
“别问为什么了!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新任盟主就是树立威严,所以才杀几个人。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愈演愈烈,倘若我们再不逃跑,恐怕这把火就烧到我们的身上了啊!”
“对!大哥你说的没错!我,我也得赶紧去收拾东西,大哥你等等我,我跟着你一起走!”
那个人吓得赶紧回家收拾东西。
他脸上抑制不住的慌张,收拾东西的手都在颤抖,半天塞不进箱子里,气的他恶狠狠揉成一团塞进去。
因为他,也是万千修习血色禁典者的其中一员。
“大哥,我收拾好了,等等我啊!”
那人朝着外面跑去,看着他的大哥车辆已经启动,他慌忙跑过去,准备拉开后门跳上车的时候。
突然他愣住了。
因为他的脖子被一张粗厚的手掌紧紧握住了。
这吓得他浑身一颤,心里涌现不祥的预感,他颤颤巍巍的扭过头,赫然看见一个冰冷无比的面孔。
“着急去哪里呢?”
来人乃是凌帝阁之中,排行第二十一名,实力为七品上的岑广。
岑广奉战的命令,率领一队战士精细扫描,重点照顾一些疑点最大的目标。
“嘿,嘿嘿。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哦?买东西吗?怎么出去买个东西还要大包小包的,这是要上哪里买东西?准备买完东西就搬家吗?”
岑广的话直接让眼前人面如死灰。
“岑领队,这边捉拿了两个成年人以及两个未成年。”
“带过来!”
另一边准备逃跑的大哥也被捉的严严实实,他和他的妻子,以及他的两个孩子都被抓住了。
两个孩子害怕的嚎啕大哭,大哥脸色也十分难看。
“检查如何?他们身上是否有血色禁典的痕迹?”
“回岑领队,男子身上有修习血色禁典的痕迹,女人和小孩身上并未有修习痕迹。”
“知道了,那便是按照规定处理,杀了男人,女人和小孩放了。”
“是!”
然后,那个妻子一脸痛哭的看着被带走的丈夫,两个小孩在她的怀里哭喊父亲的名字。
岑广看见这一幕,眼睛微微眯起。
说实话,他心里有些难受,两个十来岁的小孩,正是需要父亲的年纪,但是现在他们的父亲要被强行带走杀死。
这种残忍的一幕,就这样当着两个小孩面前上演,岑广有些于心不忍。
他突然开口,打算将男人带到比较远的地方再处决。
“等等!”
“岑领队?还有什么指示吗?”
“先不杀他,将他带走。”
“是。”
战士不明白为什么岑广会说出这种话,但是依旧按照命令将其带走。
岑广走到两个小孩的面前,微微弯腰,露出和善的微笑。
“不要担心,你们的父亲只是去了比较远的地方,等到你们两个平安长大之后,你们的父亲就会回来了。”
听到岑广的话,两个小孩脸上的哭泣止住了,泪眼婆娑的看着岑广。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两个小孩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那母亲深深的看了岑广一眼,她心里也清楚对方为何要带走她的丈夫。
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任何能够改变定局的力量。她的心中又恨,但是有无能为力。
刚才那一瞬间,她想过要和对面这人拼命,陪着自己的丈夫一同死去,但是想着身边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童,她就屈辱的忍下了心里的冲动。
“是真的,你们的父亲还会回来的。”
母亲艰难的露出笑容,忍着内心巨大的悲痛,用最微笑的口吻告诉着自己的孩子。
“如果有朝一日,你们长大了,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阻止你们做出的任何决定。”
女人的口吻之中,话里有话。
小孩没有听出来,但是岑广却是听出来了。
岑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身不再理会女人,朝着另一个拖着行囊的男人走过去。
对他而言,他没有能力让一个人不恨他。
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冒着巨大仇恨,但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人所站的高度不同,视野不同,他所见到的天下也便是不同。
岑广知道,对于帝而言,这是最有效的治疗整个天下的办法。
但是对于面前满脸泪痕的女人而言,她失去了家中唯一的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