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怡然对着宁欢儿的脸嘘了一声:“小声些,我知道外面有你的人,你大可以试试看,是这把刀先把你的脖子给割破,还是你的人先冲进来制服我!”
宁欢儿慌了,“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敢动我一下……”
“又怎么样?”霍怡然反问,手中的匕首更近的朝着宁欢儿的脖子压去,刀尖割破了一道细小的扣子,立马见了血。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
宁欢儿被刺激得六神无主,刚刚只顾着怎么奚落霍怡然,却忘记了,如今的霍怡然没有身家背景,算是一无所有了,对她那对突然找上门来的亲生父母也没有半点牵挂,算是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敢做。
宁欢儿紧张得鼻翼扩张,后脑勺死死的抵着墙壁想要离匕首远一些,她嘴角一压,便是一副受惊的小白兔模样:“怡然……怡然你冷静一些,是我不好,你也知道的,以前你总是压我一头,我心里有些怨气,所以看你落魄了就想踩你一脚,我真的……我被冲昏头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是好姐妹啊!”
“好姐妹?”
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霍怡然当真就笑了出来,“我居然不知道,我的好姐妹居然有两幅面孔,当我对你说我爱上三哥的时候,你还各种道德口吻的劝我别深陷,可又撺掇着我去接近他,说什么整个霍家,只有抓住了三哥才能够保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只有成为三哥心尖尖上的人,我才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你一边劝着我和他保持距离,一边又给我灌输各种成为霍庭初妻子的好处,白面红面都让你给唱遍了,看似是为了我好,可我哪一次去见三哥的时候,你没跟上来,我那时候居然不知道,你这个蠢货早就已经把心思打到他身上去了,除了你那个死鬼哥哥,你还打算利用我多些接近他的机会,你伪装得好啊!”
宁欢儿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但很快就遮掩住了。
即便她当时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每一次霍怡然为了和霍庭初单独在一起,都像是赶婢女一样把她赶走,哪里能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怡然,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他……他不管怎么样,名义上是你哥哥啊。”
“那你呢,你敢说你对他没心思,你对成为他妻子没有筹谋?”
宁欢儿眼眸一闪:“真心话……他是霍庭初啊,哪个女人不会肖想他。”
霍怡然唇色泛冷,斥道:“自从顾暖出现之后,你各种给我支招,把三哥拉过来,可结果呢,一次又一次的惹怒他,而你这个给我灌输思想的人却躲在背后完好无事,实在是不公平!”
“你不光嫉妒顾暖,你还嫉妒我,霍家四小姐的身份的确好用,我也的确是压了你许多年,眼看三哥和顾暖有假戏真做的趋势,你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使了不少人脉网找到我那对低贱的父母,我光是为了要藏住那两个废物,就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你一定躲在暗处里偷笑吧?”
“我没有……”
事实上,霍怡然说的一字不差。
的确是她找到了霍怡然的父母,只不过本人没有出面罢了,那对贪婪的中年男女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在豪门里当千金小姐,生了满肚子的坏心眼,不光用曝光身份来要挟霍怡然不停的在富二代中相亲,还从霍怡然哪里拿了不少钱,这次霍庭初下定决定驱逐出霍怡然出霍家,宁欢儿也顺便推波助澜了一把,买通了几家媒体,刊登出霍怡然和亲生父母同行的照片。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原来光鲜亮丽的霍四小姐居然不是孤儿,而且还不要脸的联合自己的父母,玩仙人跳玩到霍家头上来了。
从千金小姐沦落成人人指指点点的乞丐,的确少不了宁欢儿的手笔。
甚至她看着眼前霍怡然落魄的样子,当真是觉得心情舒畅,可该死的!她居然随身带了匕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还有!”
霍怡然根本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咬牙切齿的给出了最后一击:“三哥婚礼的前一天晚上,那份顾暖与我的骨髓匹配的资料凭空出现在了我房间里,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宁欢儿一呆,愣了好几秒才说出话来:“资料,什么资料?”
看着她这个反应,霍怡然一时不好判断了。
“怡然,你说的是什么资料?”宁欢儿抓着霍怡然的手臂,“告诉我呀。”
“不是你?”她低低的喃了一句,握匕首的手有那么一瞬松懈。
宁欢儿原本是可以趁着霍怡然愣神的间隙,推开那匕首的,只不过么,现在就差最后一步。
“潜入霍宅三哥书房里偷出资料的不是你?”
这个蠢货!
还以为经此变故,霍怡然的脑子能够学得聪明些,谁知道还是一样的蠢笨迟钝。
当然是她啊,她虽然没有那个身后,但可以派人去啊。
宁欢儿只是乍她两句,还没下重药,自己就给全交代出来了,还以为她这个蠢货有多大的能耐呢,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她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那可是霍家老宅啊,而且霍三哥的书房哪里是那么好进的,怡然……你是不是太激动了,把什么都扣在我头上了?”
霍怡然皱着眉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悲怆。
身子只撑不住的往后趔趄。
“哐当”一声,手中的匕首也落了地。
她崩溃的抱着头蹲下来,嘴里魔怔一般的重复着:“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那究竟是谁,还有谁在背后对付我,是谁……”
宁欢儿摸向脖颈上被刺开的那条口子,该死,真让她给刺破了!
她藏起眼底的冷意,蹲下来抱住霍怡然的身子,像以前那样假惺惺的安慰着她:“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好好的想想,总能够想出这个人来的,你不要紧张,对不起……刚刚我不该和你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