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顾暖侧眸，“刚才你念的那些评论都只是水军么？”
她居然一口惋惜的语气。
“当然啊，你傻啊，要不是水军，能把你往死了埋汰么，你看看他们骂得多难听！”
顾暖幽幽的囫囵出声儿来：“我觉得他们夸我夸得眼光挺独到的啊。”
说着，她还抬头询问薇姐的意见：“是吧，狐狸精是夸人的吧？长相拿不出手的，那都不能被夸成狐狸精对不？”
薇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的把顾暖的脑袋摁下去，淡定的继续做造型。
她觉得顾暖被西米米带了几年，脑回路带得有些不正常，反正和正常人的差别很大，她这蠢萌的智商，估计比哈士奇好不了多少，也不知道真是西米米带的，还是天生就这样的。
西米米叼了版块三明治在嘴里，后背躺进沙发，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开始给平时交好的几家营销号打电话。
等忙活一通之后，他再回来看那些评论，这才十多分钟而已，刷好评的评论把前一批黑粉水军全给压下去了。
这画风不对啊。
“新闻曝光之后，霍董那边有动作吗？”他偏头问身旁的小助理。
“联系过霍董的私人助理，据说霍董那边没动静，也没有叫撤新闻。”
顾暖的流量那么大，再加上最近她和霍庭初的CP粉收割了一大通的粉丝，新闻的标题和内容都很惹眼，就算发出去，半分钟内就有人转发截图，撤销根本来不及。
但若是当时及时的撤销了，也不会闹这么大。
也就是说……
“卧槽！”西米米嘴一张，把那半块三明治给吐出去了，“霍董难道是故意的，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暖暖和他谈联系，巴不得连火星的人都知道他逗留女明星香闺？”
“我去，霍董这个骚操作是相当的高深啊，我都差点没看懂！”
听到这里，顾暖总算是情商稍微上线了，”他故意的？“
“不然呢？”西米米很慷慨的给了她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谁敢在霍庭初眼皮子底下搞事，还这么久都没被收拾。”
唔……心里有种甜丝丝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顾暖眉毛挑得都快飞起来了，还没高兴多久，脸色又暗淡下来，“搞我的是谁，查到了吗？”
西米米手机里刚接到几条信息，是新闻一开始爆出的源头IP地址。
再加上那几个相熟的营销号透露的消息，幕后的人是谁，等于是接近实锤了。
“查到了，你的老熟人。”
顾暖眉心一压，脸廓线条悄然隐迹下来。
半小时后，顾暖穿着一身灰色的破衫褴褛，戏里的角色，她此时已经被打入了蛮荒之地，正在受苦，穿得跟一个劳改犯似的，头上还包了一条黑色的布条。
她就这么风尘仆仆的，杀到了霍怡然在剧组的临时办公室里。
二话不说，把手机给摔在桌上。
霍怡然看了一眼，没有细看内容，面色凛冽的朝顾暖看来：“你发什么疯。”
顾暖也不废话，眼儿往手机上睇了睇，“你看过再吠。”
“顾暖你……”
“别急着叫呀，你先看，看过后再说。”
话落，顾暖用脚勾了一张椅子，坐在霍怡然对面，后背往后压，再两只脚搁在办公桌边缘，前面两条椅脚都被撬起来了，她舒舒服服的仰躺着，吊着一双狭长的眼眸，平静的看着霍怡然。
或许是被她周身的气场也唬住了，霍怡然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她那起顾暖的手机，谁知，居然是一串IP地址的截图，还有好几个新对话的微信好友，仔细一瞧，居然全是她一早联系好的几家流量大的营销号。
“这……”这怎么可能呢。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出面，都是让助理去打点的。
为什么IP地址会显示在她家？
难不成那个蠢货当时是在她家里用的电脑？！
霍怡然强行镇定下来，“这是你的手机？”
“唔唔……”顾暖摇摇头，小嘴儿瞥得似模似样的，“不是哦，这是米米姐的。”
尾音未落，她轻轻的笑起一声：“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呀，娱记扒太，圈内小密探，八卦星人，啧啧……没想到霍总编不光剧本写得好，和这些狗仔的关系也挺好啊。”
霍怡然恼羞成怒，当场摔了手机：“你想说什么？”
顾暖看着被摔得脱壳的手机滚了一半在地上，抱着胳膊吹了一声口哨，“摔得好，这下好了，米米姐终于能换手机了。”
她这是来碰瓷的？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霍怡然怒而奋起，大班椅被她推出去好远，撞到身后的酒柜碰撞出一片杂乱的声响。
要不是见识过几次顾暖的蛮横劲，霍怡然会毫不犹豫的指着她的鼻子开骂。
“顾暖你什么意思！”
“啧啧啧……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
顾暖幽幽抬眸，唇角勾着的笑意肉眼可见的压了下去，薄唇轻抿，幽冷的发出声来：“杀你个片甲不留！”
霍怡然被顾暖的眼神给震了一震，好似看见了人间伽罗。
证据摆在面前，她买通营销号曝光顾暖和霍庭初恋情，并且刷水军诋毁，现在被顾暖给揪出来，已经是铁证如山，她也没想着再遮掩，况且顾暖那个刺头的脾气，霍怡然也懒得遮掩，被揭穿就揭穿了，以顾暖的背景，难不成还敢和她硬抗么。
上次害她溺水，那么大的事，不都被兜下来了？
想到此，霍怡然瞬间有了底气，看顾暖的眼神不自觉的带出了一抹轻蔑，“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怎么，你想要到三哥面前去告状吗？”
在她的眼里，现在顾暖最大的底气，不就是霍庭初么。
不过霍庭初最后会帮谁，上一次就已经有答案了，顾暖终究只不过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霍怡然背后可是有整个霍家撑腰的，为了霍家的颜面，霍庭初说什么也必须得二选其一来保着她。
“呵呵……”
顾暖笑了。
轻轻淡淡的低笑声，穿进耳里，竟比四九隆冬的寒气还要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