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喝完了,理智也重新回到了陆雨涟的脑海里,想起自己刚才那像是撒娇一样的丢脸行为,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隙能钻进去。
她抬高了被褥盖在头上,差点哭出声来,只觉得自己是没脸见人了。
墨景睿努力的憋着笑意,连被子一起将人拥入怀中,肩膀微微耸动,可见这人心情不错。
陆雨涟忍不住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来,狠狠的推搡着抱着自己的人,脸颊通红,嚷嚷道,“你走开!别靠我这么近!”
墨景睿看着她羞红的脸颊,眸中不由得闪过几分暧昧之意,终是忍不住吻上了那尚且还微微有些红肿的樱唇。
陆雨涟瞪大了眼睛,一瞬间的错愕之后,狠狠的将人推开,捏着衣袖狠狠的擦着嘴唇,恨恨的瞪着某个罪魁祸首。
她怒道,“墨景睿!你还是不是人啊!老娘还是伤患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难怪前世很多人都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她一边愤愤的想着,脸颊却是不由自主的更加羞恼的通红,今日墨景睿几次肆无忌惮的亲吻,还是挑动了她的心弦,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墨景睿任由她推开,又锲而不舍的粘了过来,修长的手指细细摸索着她的青丝和脸颊,像是怎么都摸不够一样。
只有这样肌肤间的碰触,才能安抚他那颗因为差点失去这个心爱的人而引起的恐慌。
陆雨涟也被他温柔深邃的眼神所笼罩,不由自主的沉溺其间,反抗不能。
“砰砰砰”,房门猛地被人用力的敲响,同时伴随着尉尘言焦急的呼唤声。
“主子,你在里面吗?”
墨景睿脸上温柔的笑容猛地收敛,阴沉的煞气骤然凝聚在身边,恍若杀神降世一般。
陆雨涟看着他一副不爽的模样,忍不住肩膀颤动几下,将笑意憋了回去,这才对门外焦急的某人喊道,“墨景睿在这里呢,你进来吧。”
尉尘言并未多想,直接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
墨景睿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看来,我应该给王府上下所有的人都立一个规矩,我和小涟独处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绝对不允许!”
这都不知道第多少次了!每当他想要和小涟亲热一下的时候,总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
陆雨涟却是忍不住为尉尘言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他来的刚刚好,不然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让墨景睿这个急色的家伙尝尝现代防狼术的厉害!
她可是还受着伤呢!绝对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让她伤上加伤。
尉尘言面部微微有些僵硬,硬着头皮顶着自家主子扫过来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小刀在凌迟自己一般,浑身都难受的不得了。
他可真是命苦,怎么挑在自家主子性趣正浓的时候来禀告。
不过,他扫了一眼外面的艳阳高照,心里无比的委屈,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能想到自家一向正派的主子,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忍不住了。
墨景睿接收到他的眼神,眯了眯眼睛,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的道,“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禀告,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完完全全体会到我现在的感觉的。”
尉尘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了正脸色,神情凝重的道,“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说着,他便递了一封书信过来。
墨景睿脸色微微一变,接过了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猛地睁大了眼睛,将书信狠狠的拍在了书桌上。
“真是岂有此理!”
陆雨涟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着急的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墨景睿脸色森寒,咬牙切齿,眸中绽放着森森的冷光。
尉尘言见状,脸色也有些不好的解释道,“江南一带原本便是主子的封地,那里的太守和总兵,早已换成了主子的心腹,可是,近日探子来报,江南一带,我们的人几乎一夜之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现在江南一带几乎完全落入了太子一党的手中!”
陆雨涟闻言,登时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是有人在暗中针对墨景睿!铲除你们的亲信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选在了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江南一带发生了水灾,灾民暴动,皇上已经亲口指定了墨景睿前去赈灾。
这个时候,剪除了他的羽翼,其用心之恶毒根本就不言而喻。
“难道,就一点线索也没有吗?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若是能够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被暗杀的,也可以交到皇上手中,为墨景睿多少争取一些便利,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
尉尘言面上闪过一抹为难之色,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禀告道,“我们的人已经尽力调查了,可是那些人的死毫无征兆,有的是喝醉酒失足落水溺水而亡,有的是在郊外意外的被毒蛇所咬不治身亡,明明都是死于非命,颇有蹊跷之处,但是偏偏查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明知道有问题,可是凭他们的情报系统却偏偏查不出问题来,只能说明这背后的黑手手段高明,并且背景深厚,绝对不是一般人!
墨景睿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去给我查!所有的细节都要仔细调查,对方再高明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
陆雨涟有些担心,忍不住低声叫道,“墨景睿,你先别急,死者已矣,他们已经这样了,你着急也没有用,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应该想一下还有哪些人可以用,不然的话,你孤身一人去赈灾,没有可用之人,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那可就危险了!”
墨景睿脸色阴沉,眼神森寒如同结了冰一般,让人只是看着便有一种坠入冰窖的寒意,忍不住打个哆嗦。
他冷笑一声,恨恨的道,“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信,对我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如今他们死于非命,若是我不但不能够保全他们的性命,连为他们伸冤都做不到的话,以后谁还肯对我效忠?”
陆雨涟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够棘手了,可是,听他这么一分析,她这才意识到事情远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的多。
她虽然不知道墨景睿还有哪些暗中的属下,可是,若是这背后下毒手之人不揪出来,说不得他会将墨景睿其他的亲信也一起拔除,到时候,墨景睿只能孤军奋战,想想便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她眼珠子一转,眯了眯眼睛,低声道,“其实,不用去查了!”
尉尘言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为难的又看了看自家主子,道,“主子,这……”
他当然是挺自家主子的话的,但是,他也知道陆雨涟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也不敢违抗她的意思,顿时左右为难。
墨景睿转而看向陆雨涟,只有看到她的时候他眸中的寒冰才消融几分,他有些困惑的道,“小涟,你为什么说不用查了?”
他不相信以她的聪慧会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眼中性。
陆雨涟却是胸有成竹,定定的看着他道,“景睿,这满朝之中,会这么针对你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和人力的,那应该只有一个。”
她的语气意味深长,墨景睿和她心有灵犀,顿时了然。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春假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道,“原来如此!”
陆雨涟见他明白了,接着道,“我们又不是衙门的捕快,还需要调查证据证人的,只要知道对手是谁,就可以了。”
他们又不是警察,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墨景睿顿时了然,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道,“小涟说的对!这满朝文武中,除了太子之外,不作他人之想了。”
话音刚落,他便沉默了下来,眸中神色变化不定,显而易见他现在正在快速的运转脑袋,思考对策。
压抑又冰冷的气息在房间里悄无声息的散开,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唯恐惊动了那沉思着的人。
蓦地,墨景睿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慢条斯理的道,“既然太子这么着急的,想要铲除我在江南的部署,那就说明,他和江南有着不一般的联系,而且很怕被我查出来!”
看来,墨钦鉴暗地里的势力要比他了解到的还要庞大,竟然能够瞒过他的情报系统,如此不动声色的铲除他的人。
他嘴角微微勾起,嘲讽的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我这位太子皇兄了。”
“尘言,派精英去东宫查探,密切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无论事情大小,都要来向我汇报!”
一旦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墨景睿便不再犹豫,果断的下达命令。
“我一定要让太子血债血偿!”他话语中的森森寒意,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陆雨涟看了一眼窗外突然阴沉下来的天色,心中有些沉甸甸的,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