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值二百多两银子的东西啊!你真的就这么捐出来了?你确定?”里正和族老们惊讶的看着田契,惊讶道。
陆雨涟点点头,神情坚定,她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里正,族老们,还有各位乡亲们,我知道,百善孝为先,我爹也经常这么教导我们,我一直不敢忘记。可是,今天,我们一家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提出自立门户的,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我也不想多说。”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担心以后人们都有样学样罢了。
陆雨涟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家的心思,面上的神情却更加的真挚恳切,道:“这十五亩良田,我捐给村里做祭田,以后,村里的人家凡是遇上意外人祸的,或者是鳏寡孤独,老弱病残,日子难过的,都可以到村里来领米粮。”
“当然,不劳而获的,就不能领这米粮,这些祭田的产出,一定要用在正经需要的地方。村里想修桥铺路啥的,费用也能从这里出。”反正这田也不是自己家的,陆雨涟一点儿都不心疼,被陆沉气出来的怒火也平息了许多。
陆家村的人听到这个,也很高兴,这可是大好事儿啊!谁能保证自己家以后,不遇上难事儿?有了这祭田做最后保障,心里都踏实了许多。
更不用说,古代交通不便利,这修桥铺路,在古代可是一大善举啊!
陆家村顿时沸腾了,都是一边倒的说陆雨涟和莫景睿两口子,还有陆正卿一家的好话的,连以往的事迹都被扒了出来,全是说他们心底善良的。
当然,众人也不忘了顺势踩陆家人一脚,做个对比。
等金氏和陆雍和被放了出来,回到陆家村,得知自己家的田地没了,还给仇人添光加彩了,差点儿没气的晕过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话说的是一点儿都没错,有了这十五亩祭田开路,第二天一早,村里那口沉重的大钟就响了起来。
陆家村的人早早的吃过早饭,就集中在了祠堂里面。
特别是姓陆的人家,基本是人人都到了。这也不奇怪,这陆家村本来就是陆是大姓,虽然也有一些外姓人,但是只占了少数,翻不起大浪来。
陆正卿一家要从陆家分出去,自立门户,这可是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奇事,就算是有祭田在那儿摆着,也还是有不少人暗地里唾骂,陆正卿一家这是要反了,这简直就是大不孝啊。
等赶到了陆家的祠堂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肃穆起来,不敢再随便开口。
族里的族老们都是一脸严肃的端坐着,面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看着就吓人。
陆沉和陆望还有陆雍和,都站在一旁,对着莫景睿怒目而视。
而这边,莫景睿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目不斜视,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就站在祠堂门口的陆雨涟,明显和你不高兴。
迎上莫景睿的不爽的目光,陆雨涟也很无奈,这古代就是这么的重男轻女,女人是根本没有资格进祠堂的。
没看到连金氏也跟她一样,站在祠堂的门槛外面吗?
金氏对于不能进祠堂,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看来是很习惯了,就是对着陆雨涟,这个夺了自己家产的人,眼神阴毒,恨不得生吃了她。
“你这个贱蹄子!都嫁了人了,还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夫家相夫教子,竟然还有脸回来撺掇着你爹娘争家产,我陆家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有你这么个女人托生在我们家!呸!”不过几天没见,金氏就已经瘦了两圈了,两颊的颧骨高高的耸起,看着显得人更加的刻薄。
可见,这古代大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管金氏怎么骂,陆雨涟也一点儿都不生气,只要想起金氏最看重的钱财和土地,都没了,她心里就高兴极了。
被金氏骂了,陆雨涟也只是单手成扇,扇了扇风,凉凉的道:“二婶,你都是坐过牢的人了,怎么还不记教训?你若是再性差踏错,小心县老爷再请你回去好好教导一番。”
陆雨涟故意将‘教导’两个字咬的重了点,就是提醒金氏别忘了牢里的日子。
金氏一听,面色更加难看,却也只能将到了嘴边的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心里恨恨的决定,等一下,一定要从这死丫头身上撕下一块儿肉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准备开始吧。”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为首的老人,也就是族长,声音沙哑低沉的宣布道。
“等一下。”一直沉默不言的莫景睿突然开口,皱着眉头,不悦的道,“人还没有到齐,怎么能开始呢?”
“哦?还有谁没有来吗?”里正四处逡视了一番,不解的道。
莫景睿面色不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我岳父一家自立门户的事情,这事儿,我岳父都全权交给了我娘子办理,我娘子没在这里,怎么开始?”
陆雨涟闻言,虽然知道,想要打破这多少年来的老规矩,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莫景睿能够有这个意识,能为自己出头说话,她还是感觉很开心的。
族老皱了皱眉头,看着莫景睿的眼神也开始不友善起来,沉声道:“这是我陆氏祖先传下来的规矩,女人不能踏足这祠堂的土地,不然的话,就是对祖先不敬,是要被责罚的。”
莫景睿闻言,挑了挑眉,像是确定什么一般的,问道:“哦?族长,你确定,陆氏祖先的规矩是,女人不能踏足祠堂的土地?”
族长顿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说错什么,这才点了点头,道,“当然。怎么?你有什么疑问吗?”
莫景睿没有理会他的问话,直接三步跨作两步,径直走到了陆雨涟的面前,弯下腰来,一把将陆雨涟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