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慢慢的走到工人跟前,席项冲也赶紧说道,“韩青,你想怎么和他们说……“
“席政委,没事儿,这事儿我拿捏得住!”说完,韩青就走到了那些工人跟前,“同志们,现在是特殊时期,有很多事儿,我没有办法照顾周全,昨天晚上鬼子在咱们西集村投放了病菌,这病菌伤害很大,昨天晚上,我不是让政委给大家分发下去口罩了吗?我看大家都戴上了呀,这东西,大家也别恐慌,隔离区,在山顶他传染的速度再快,也不会影响到大家!“
“说的是好听,一旦有什么传染过来怎么办呐呢?”那些工人还是有点紧张的。
“有我在,不用怕,我就是医生,今天晚上,我给大家做点汤药,然后听我的话,喝完了,那就可以了,起到一个预防的作用!”韩青说道。
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谁也不敢轻信韩青的话。
席项冲看到这里,他赶紧说道,“大家别喊了,听我说几句!”
工人们停下,然后听着席项冲说话,“韩青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个病毒并不是不可控的,在山顶上搞这个隔离区,也是最明智的选择,这也是组织的决定,所以,我请同志们相信我们的选择,相信大家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我们大家都是通过层层选拔来到的这里,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搞建设,我也不希望大家能够这样的灰溜溜的走,这里是我们的开发的最重要的地方,这里也是我们团最重要的大后方,这里不安定,团长在前线也不会安定,大家应该名表我的意思把?”
工人们停顿下来,他们听着席项冲的话,当然觉得很有道理了,“大家都带着口罩了,所以,我觉得只要大家记住,勤洗手,好好洗手,戴口罩,这就够了,再说了,今天还要给大家分发下去药水,喝了它就行了,就能够预防住了,大家知道了没有?“
工人们只得点点头,“知道了!”
然后大家就去岗位上了,然后几个战士把山口的路口堵住了。
席项冲看着韩青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您尽管开口!”
“没有什么了,我现在去弄点药材回来!”韩青说道。
就在韩青要走的时候,席项冲拉着他的胳膊,“韩青,我……”
韩青回头看着席项冲,笑着问道,“席政委,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席项冲欲言又止,他轻轻的把手放开,“也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吗?我看着你像是有什么要和我说啊!”席项冲问道。
“我真的没有什么呢……”席项冲摸了一下头,韩青又走的时候,席项冲停下,“不是,我的意思是……”
韩青又停下,然后笑着看着他,“席政委,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席项冲鼓起勇气,然后说道,“是这样,以后能不能有什么事儿,也和我说一声?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知道的!”
韩青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哦,我知道了!“
说完,韩青看着他,“席政委,你说的是昨天晚上的战斗?”
席项冲点着头,“是啊,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毕竟,昨天晚上的战斗很惊险,你有必要通知我,我好歹也是一个代理的政委,我觉得,要是你有个好歹,我也不好向团长交代,不是吗?”
“哈哈,我知道的!”韩青说完,然后说道,“这次,我觉得是一场小的战斗,所以就没有和你说,昨天俘虏了鬼子所有人,但是,那中村幸之助又跑了,杨凡队长也光荣牺牲了。”
“我知道的,不过你放心,这个报告我给团长打,所有的责任我也来抗!”席项冲说道。
“行了,政委,这事儿不怪你,我也可以和团长亲自说的!”韩青说完,看见席项冲的脸色有些异样,赶紧的说道,“算了,政委,这事儿还是你来吧,我去采办点药材!”
席项冲的脸色这下子才慢慢的舒展开来,“行,韩青,那你先去办你的事儿吧!“
韩青离开之后,摸着头,然后问道,“这席政委有些意思,不,人家现在是政委了!”
韩青独自去了一趟南乡,然后回来之后把药材交代给席项冲,席项冲又把他交给小李,然后韩青告诉小李怎么熬制,就被王志飞找来。
王志飞找到韩青,然后急忙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
韩青看到王志飞满头,然后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王志飞说道,“昨天晚上,南集村外头打了一仗,这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不是那鬼子都撤退了吗?”韩青问道。
“是啊,是撤退了,可是,鬼子丢盔弃甲的,那么多东西,我可就全部搬回去了哈!”王志飞说道。
“搬回去干什么?”韩青说道,“把这些枪支弹药,就留到村子吧,这些民兵们会更需要这些东西!集村可是咱们八路军的大后方,这个地方的安稳,关系着白芒山寨,关系着齐河以东的根据地的安危!“
“这……要是这样,那我就留下!”不过,王志飞皱起眉头,“不过韩青,你说这么多武器弹药在这儿,安全不安全?”
“什么意思?”韩青问道。
“你想想看,把这些东西交给南集的郑泽壮还是谁?”王志飞问道。
“这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说完,韩青看着席项冲,“席政委!”
席项冲过来,“哦?”
“席政委,昨天晚上在南集村的战斗,把鬼子打跑了,留下一些武器弹药,我觉得,把这些东西放在咱们这里,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不过,这些武器弹药至于怎么被分配,我想还是由您去做主吧!”韩青说道。
席项冲点着头,“这感情好啊,要是这样,我就可以着重的把守咱们的兵工厂了,另外,那个地方有情况,我这里也可以第一时间过去支援,韩青,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韩青二话不说便说好了。
款爷把他的婆娘接回去,已经哭成了泪人,他伤心过度,几欲昏厥,韩青给他扎了几针,他才安定下来。
但是醒来的款爷依然泪眼婆娑。
席项冲过来,然后找到韩青,在他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韩青便看着款爷,“款爷,我和你打听一个人,你听听看,认识不认识!”
款爷看着韩青,点着头。
“兵工厂有个叫赵兴的,你认识吗?”
韩青说完,款爷在脑海中盘算着,他皱起眉头,“赵兴?是哪个?”
席项冲和他说道,“你不认识?”
“不认识!”款爷直接说道。
“哎,不认识就算了,就是赵兴给发现的你家婆娘!”席项冲说道,“不过这会儿,这赵兴却不见了!”
“赵兴?赵家?”款爷仔细想着。
“怎么?你有什么线索?”席项冲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一样!”款爷摇着头,“算了,不想那个了,我还是先把我家婆娘安葬了再说了!”
“那您节哀!”席项冲说完,就和人走了。
韩青也安慰了他几句,然后也就走了。
王志飞和韩青会山寨的时候,问道,“韩青,你说,这集村这么一闹,我总觉得是人心惶惶的,怎么才能够让这些人安定下来?”
“这个事儿,咱们就不要操心了,你不要忘记了,在集村,可是有席项冲席政委的,他会处理好!”韩青说道。
“哦,哈哈!”王志飞笑了一声,“你不说,我还真的把他给忽略了!”
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回到山寨的时候,韩青的手上又得到了情报,这情报说的是十字抗倭联军转战已经到达张家口的事儿。
这张家口是在沈城西北的地方,而齐河正好在张家口以西,情报上说了,抗倭联军连续几日和鬼子战斗已经筋疲力尽,张家口对于鬼子来说又是重中之重的地方,想要打下这个张家口,怕是难上加难。
韩青把那情报收起来,竟然发现还有第二封情报,第二封情报说的是沈万喜胡大海他们的事儿。
由于北海西边鬼子渗透力不足,他们已经开展了最大范围的革命根据地,武装力量是他们三个团,另外,还有一支独立团在辅佐他们战斗。可谓是如日中天。
看到这个情报,韩青想要是杨飞知道了这谁人,一定会很开心的,他笑着看着那一边,然后自言自语道,“现在还是得去找杨飞,找到他,把这事儿和他说一说吧!”
王志飞到了山寨重新查看了一下岗哨,战士们也并没有因为他这几天不在而怠岗。
看到韩青要走,王志飞连忙过去,“韩青,你去哪儿?”
“我想去夹河镇!”韩青说道。
“那我也去!”王志飞说道。
“你去?团长不是让你在这儿待着吗?”韩青奇怪的看着他。
“你别忘了,团长的意思是你在集村有什么事儿,让我帮忙,现在也没有事儿了,我当然要跟着去了!保卫团长的安危,这可是我应该做的!”王志飞说道。
“行吧,要是你去,咱们就一起去,不过,这山寨怎么办呐?”韩青问道。
“我会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另外,东集村的不是现在还在搞建设吗?让他们来这儿住着,不也挺好的?”王志飞说道。
“嗯,说的是!”
他们说完就上路了。
这一路上,他们看见了老百姓喜笑颜开的笑脸,看见了在晒太阳的老人,还看见了,在茫茫雪地上奔跑着的儿童。
这一切来的不算太快,但是,也不算太晚,坏日子太多了,这好日子就必须加倍的珍惜。
等到他们到了夹河镇的时候,瘦猴的部队已经攻破了张家渡,枪炮声刚刚停下,杨飞就看见了韩青。
杨飞的脸上那是非常的高兴,这打鬼子不用说,那真的是太爽了。
紧接着,“呵,韩青?怎么来了?集村的事儿处理完了?”
韩青点着头,“先生,已经处理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完,他看着韩青身后的王志飞,一脸的笑容堆砌在脸上,看到杨飞看他,王志飞直接上前两步,“大哥!”
“你小子也来了?”杨飞问道。
“集村的事儿处理完了,所以,我就跟着来了,想着要保护大哥你的安危!”王志飞说道。
“行,来了正好,叫上你的人,去和瘦猴两个人打扫一下战场,老子现在正发愁人少没有人干活呢!”
“是!”王志飞立马立正敬礼然后对着战士们吼道,“听见了没?去帮助瘦猴营长干活去!”
说完,王志飞就带着人走了。
韩青到了杨飞的跟前,把那两个情报给杨飞看了。
草率的看完,杨飞看着韩青,“看来,沈万喜胡大海他们过得挺潇洒,那就好,起码这样的战局是对我们有利的,对了,这抗倭联军是怎么回事儿?“
“先生,前段时间那个血字求救信您还记得吗?”
韩青提醒道。
“我记得啊,?难道,这血字求救信就是这个抗倭联军给咱们的?”杨飞问道。
“正是!现在,他们正在张家口,听说鬼子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好几次的包围和围剿,想来,他们已经危在旦夕。”韩青说道。
“既然是抗倭力量,不管怎么样,都得营救一下,赵启发不是在北边吗?让他过去营救一下吧!”杨飞说道。
“我也觉得是,让赵营长过去,来一个围魏救赵,抗倭联军应该能够解除这个危险的信号!”韩青说道。
“还等什么?走,我现在就去给他打一个电话,这太阳晒的多了,容易生锈,让他赶紧的去!”说完,杨飞就和韩青两个人去了指挥部,然后拿起电话就给赵启发拨打了过去。
赵启发那边很痛快的答应了,“请团长放心,我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挂了电话,杨飞又看起来地图,他指着,“现在,就是这儿了!”
杨飞指着的地方,便是一条直通坦克工厂的铁路,这条铁路修建在茫茫的雪原之上,各种战略物资都会运送到坦克工厂,只有斩断这条命运的补给线,才能够顺利的让他可工厂不攻而破。
齐河封冻。
想要渡过这条河,说起来容易的很,但是,齐河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想要安全渡过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事态紧急,赵启发想要从葫芦岛作为登陆地点显然已经不太可能,时机也不太成熟了,根据线报来说,葫芦岛已经被鬼子全部占领,一挺机枪立在那里,便是谁也没有办法过去。
跟别说葫芦岛现在还有火炮在那里。
“曹正德!”赵启发把曹正德叫过来。
“营长!”曹正德过来,身子站的笔直。
“这次咱们要去张家口,你说说看,咱们怎么过去?”赵启发直接问道。
曹正德提前便知道了要去张家口,所以,他也研究了一下,时间不多,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见曹正德慢慢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说道,“营长,我觉得,现在要是去张家口,也只能翻山越岭的过去,唯一的一个平缓地带对面的鬼子早就守在那里了,齐河这边不说,那边到底是什么地形,咱们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越过不归山,然后到达齐河,跨过齐河的冰面,然后再想办法翻过山,只能这个办法了!”
曹正德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样下去,咱们的行军速度势必会减缓很多,另外,你还觉得有什么要说的吗?”赵启发问道。
“营长,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做了!”曹正德说道。
“张家口那边有一支抗倭力量,叫做抗倭联军,不管如何,咱们也得营救,北海的局势,沈城才是重中之重,而沈城以北的靠山,便是张家口了,张家口一丢,沈城便失去了这个依靠!”
赵启发说道。
“嗯,营长,你说得对,不过,咱们这次是要拿下张家口吗?”曹正德问道。
“看情况,最重要的是要营救咱们的友军,其次才是张家口!”赵启发说道。
“不过……”曹正德有了不同的意见,“营长,我觉得,这次咱们行军应该是隐蔽的行动,这张家口的局势,咱们先别管,绕过张家口,然后找到十字抗倭联军这才是最重要的,营救了他们,然后把他们接过来,在齐河这边再某图张家口吧!”
曹正德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个营的兵力就像拿下张家口怕是有些痴人说梦。
但是赵启发摇着头,“曹正德,你想过没有,团长的局绝对不在齐河以西和鬼子分庭抗礼,而是整个北海,而整个北海的局势就在沈城,现在,团长亲自在夹河镇坐镇,已经拿下了张家渡,这意味着就是要等待时机渡过齐河,现在咱们的局在西边只剩下一个鬼子的坦克工厂了,好不容易去了齐河那边,不拿下张家口,在回去的话,怎么能够给团长交代!”赵启发说道。
“可是营长,咱们一个营的兵力,走的还是山路,这火炮什么的都带不了,还怎么打下张家口呢?”曹正德问道。
“不管怎么样,这一遭,不仅要救了友军兄弟们,还要一次性的拿下张家口,张家口这把匕首,一定要狠狠的刺入鬼子的心脏!”赵启发说道。
“是!”曹正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命令全营的官兵,立马开拔前往不归山!”赵启发一声命令,整个三营的官兵立马准备武器弹药,然后就全部往不归山开去。
那些重武器,根本连马匹都上不去,跟不用说他们了。
然后赵启发只能舍弃那些东西。
好一个不归山。
不归山高耸入云,似乎是通往天上的一个梯子,这云梯高耸的,简直令人胆寒。
赵启发指挥着人马走着这崎岖的道路,积雪没过半条腿。
急行军给大家开辟出一条比较安全的道路,即便是这样,也有战士失足跌落山下。
好一个不归山啊,赵启发感叹着,“整个北海,怕是这座山已经成为了一条难上加难的一座障碍。
有很多战士受不了这高山的环境,缺氧反应也很严重。
不过,即便是这样,大家还是努力的向前走。
因为是隐秘的行军,赵启发便不能够用军歌去鼓舞大家的士气。
曹正德所在的急行军,很多战士都累的不行了,他依旧亲自拿着家伙把地上的雪铲开,让后面的战士们可以清楚的知道,要往那里走。
好一个不归山啊。
怕是一只鸟来了这里都不愿意飞过去吧?
此时,头顶上盘旋着一只老鹰,在战士们的头顶上他盘旋了好久,但是,始终不敢下来活动。
赵启发内心的狂热,那种乐观的精神,一下子迸发了出来,“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咱们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但是,今天我尝了一下这般滋味,呵呵,舒服,爽!”
警卫员要去搀扶他,赵启发摆摆手,“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什么辎重都没有带,担心我做什么,去帮帮后面的同志们,那些身上有辎重的!”
警卫员赶紧的往后走了几步,然后和大家一起肩抗弹药一起往前走。
前面看见了一个人坐在那里,赵启发过去蹲下,“同志,不能坐着了,得走着,不然的话,走不了的!”
但是,坐着的那个人纹丝不动,甚至都没有和他搭话。
他的手碰了一下那个人,单薄的衣服一下子让他生气的喊道,“来人!”
警卫员听见赵启发的怒吼,然后赶紧的跑过来,“营长,怎么了?”
“冬装不是还有吗?这老同志怎么……”说完,赵启发有蹲下甚至,那人已经冻死了,成为了一座冰雕。
“营长,他就是军需处长!”警卫员颤抖的说道,“这事儿我知道的,他把自己的那份冬衣给了老百姓!”
赵启发一下子愣了!
然后庄严的给他敬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