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觉得自己被人从一个厕所带到了另外一个厕所。
葫芦娃三兄弟的厕所又脏又臭,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尿骚味。那是往前一小步,距离还是不太够的短小患者们滴落下来的。
现在的厕所不仅仅有尿骚味,还有食物馊了发霉的味道,老鼠死了发臭的味道,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发酵成为一种新的「毒气」
不是说要聊聊吗?一上来就想要杀人灭口?
这些骗子!
敖夜使用了「龟息功」,才避免了自己被这些极度恶臭的味道醺到呕吐暴露了「其实自己并没有昏迷我就是想要骗骗你」的事实。
龟息功是以模仿龟的呼吸方法来修炼内气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因为龟呼吸细长、纳气久闭,所以龟能长寿。
龙也长寿,龙的呼吸方法是谁挡老子呼吸,老子就不让他呼吸
敖夜纳一口空气之后就进入了内循环,再也不愿意替换这空间里面的任何一口气体。
说句羞辱人的话,刚才那家伙要是用这屋子里面的气体去给敖夜下毒,敖夜可能就当真晕过去了毒性比他使用的那什么迷幻药要大多了,伤害性也足够。
暴殄天臭!
直到听到有「咔啪」「咔啪」的大脚板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敖夜便知道自己「是时候」清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背心男人,急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的脸上有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疑问,有不知所措的慌张,以及不谙世事的愚蠢
心里给自己的演技点一百个赞!
“牧羊人。”背心男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敖夜,说道:“我还没给你山兰的解药,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
敖夜也有点儿懵。
难道这迷幻药必须要有解药才能清醒?不是时效过了就自动清醒过来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
敖夜以前没怎么被绑架过,所以没有敖屠那样丰富的被绑架经验。这是他以后要着重向敖屠学习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准备让敖屠办一个「被绑架后的应急处理小常识补习班」。
活到老,学到老。这是龙族的生存法则之一,任何一个龙族都不能被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所淘汰。
“山兰是我们组织最新研究出来的迷药,没有配套的解药滴进你的鼻腔里是不可能清醒过来的。”背心男人一脸警惕的盯着敖夜,喝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敖夜说道:“我再晕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
背心男人转过身去,咔啪咔啪的踩着大脚板子离开了。
显然,他是去找执行绑架方案的家伙去询问情况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转了回来。
死鱼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敖夜,问道:“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
敖夜确实不害怕。
他可以表演昏迷,但是他不会表演害怕。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害怕过。
一名优秀的演员,必须要设身处地的将自己代入到剧情之中,这样才能够演绎形象鲜明的人物。
想要表演害怕,敖夜就必须把自己置身到极其危险的绝境之中。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竟然很容易就把困难给解决了,把坏人或者怪物给杀死了
生而为龙,我很寂寞。
“害怕有用吗?”敖夜出声反问。
“当然没用了。”背心男人笑意森冷,即使他拼命的抽动脸上的肌肉,脸上的表情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担心打草惊蛇,我早就派人过去啃掉你的脑袋了,让你成为我牧养的一头野羊你哪有机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不知道。”敖夜说道。
“”
背心男人觉得自己绑了个智障。我问你「知不知道」,并不指望你回答一句「不知道」。那是我说话的引子,问了那个问题之后我才能自己给出答案。
你总这么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茬了。
“有个事儿想要麻烦你。”敖夜看向背心男人,一脸诚肯的请求:“你能不通后退一步?”
背心男人眼神疑惑的看向敖夜,问道:“你想干什么?如果是想要寻找机会逃跑的话,我劝你最好死了这个心思。因为在你还没有跑出这道铁门之前,就会被那些家羊给撕成肉片一口一口吃掉。怕是到时候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没想跑。”敖夜说道。我好不容易被你们绑到这里,想见的人还没见到,想聊的事还没有聊着,怎么可能逃跑呢?
“那你让我后退做什么?”
“你有口臭。”
“”
“我受不了这个味道。”敖夜说道。
敖夜可以用「龟息功」屏住呼吸,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房间里面的空气又会钻进他的嘴巴里。
他又嗅闻到了一种新的臭味,口臭。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的嘴巴能臭到这种程度你是每天吃屎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背心男人脸上杀气弥漫,恨声说道:“上回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儿,我就要杀你了这一次,你必须要死。”
“既然已经被你们带到了这里,我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你们不是想要和我聊聊吗?聊什么?”敖夜准备直入主题。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更不喜欢这里的味道。赶紧聊完正事儿,他要回去洗个热水澡。要是有泡泡浴就更好了。
“不是我要和你聊。”背心男人出声说道。他还真没办法立即就将敖夜给杀了,毕竟,这是执行官要见的人。“是别人要和你聊。”
敖夜皱眉,说道:“别人是谁?能不能催促一下?就说我赶时间,让他快点儿过来。”
“赶时间?你赶时间去死吗?”
哪有人质急着要见绑匪后面的大佬的?你知不知道,见的越早,你就死的越快。在我们绑架行业,见了大佬就等于按下了死亡倒计时的秒表按钮。
这家伙简直太狂妄了!
咯!
咯!
咯!
皮鞋鞋底叩响水泥地板的声音传来,身穿格子条纹西装,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迈动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很慢,落地的声音也很轻,生怕地上的水渍烂泥溅到他花了数千英磅订制的西装裤腿上面去。
他远远地打量着敖夜,笑呵呵的说道:“这么着急想要见我?我就知道,我们一定能够成为知无不言的朋友。也不枉费我让人大老远的把你请来的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