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都是大金国的勇士啊,攻城时死伤惨重还情有可原,野战怎会也如此惨败呢?
找到逃回来的士卒细细询问了交战的经过,阿骨打差点气晕过去,因为天赐军很有可能未伤一兵一卒。
自己死了两千多人,天赐军难道连个跛脚的都没有吗?这是打仗吗?这还有天理了吗?
自从遇到田十一以后,第N次压下心头怒火的阿骨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询问偏厢车和天赐军的大炮。
阿骨打得知一共见到了三十余门大炮,悬着的一颗心却又放了下来。换俘那日便见到三十余门大炮,看来都在这了。
阿骨打最担忧的,就是在不知名的地方突然遇到天赐军的大炮,既然大炮都在后面,那就好办了。这不是已经到了野外嘛,这里可是骑兵的天下啊。
阿骨打下令放缓行军速度,准备吃掉身后约有一万人的天赐军。
田十一很有可能没和大军在一起,但只要能抢到那些大炮,阿骨打觉得自己就算没有白来这一趟。
高丽的金国细作传回很多关于大炮的情报,虽然眼前见到的大炮与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多有不同,但大炮这东西确实拥有着令人色变的杀伤力。好大好大一片士卒,只是轰隆一声就全成了破筛子,那得是多厉害的东西啊。
如果金军有了大炮,辽宋两国都将不被阿骨打放在眼里。只要有了大炮,这天下还有谁敢与他阿骨打争锋。所以,大炮必须要抢到手中。
一经打定主意,金军斥候便被一波又一波派了出去。
天赐军总计不过一万余人,还不如金军的骑兵多,只要斥候找到天赐军的薄弱之处,几乎一个冲锋就能将天赐军击溃掉,随后便是一面倒地屠杀了。
阿骨打的想法很不错,但斥候围着天赐军转了一整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靠得太近,立即会有天赐军的骑兵冲出来肃清金军斥候,连风带雪的草原上离的远了偏又看不清。
更让斥候们无奈的是,天赐军几乎抱成了个大肉团,在广阔的草原上缓缓推进着。军阵里旌旗成片,将天赐军内部的情形遮掩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内里的情况。
阿骨打很不甘心,第二日依旧带着金军缓缓前进,派出去的斥候也变成了小队的骑兵,不时向天赐军的军阵发起小规模地冲锋。
这一次阿骨打的计划很成功,虽然小股骑兵数次因为冲得太近,受到天赐军大炮的轰击,起码看清了天赐军军阵内的情形。
听了骑兵的回报,阿骨打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天赐军确实只有万余人,军阵里真的有偏厢车,偏厢车里有大炮,大炮一打就是一大片。
这些东西本就是知道的啊,自己想知道的是天赐军的薄弱之处在哪里。结果答案是,天赐军的偏厢车可以随意调动,没有固定的薄弱之处。
想了想白白损失掉的两百余骑兵,阿骨打觉得实在是心痛。
他一直担心偏厢车和大炮不仅三十余架,但因为那些该死的旌旗,冲到距离天赐军不到百步距离的骑兵,都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偏厢车。因为旌旗的颜色和偏厢车完全相同,因为有风,风里还夹着雪沫子。还因为大地一片素裹,晃得骑兵眼睛发花。
眼见着军中粮草马料日益减少,阿骨打知道不能再等了。若是断了粮那便是不战自乱的下场,那时怕要反败于天赐军之手了。
阿骨打将所有的骑兵和自己的老寨营全部集结在一起,步卒则摆出军阵列于骑兵之后。
他要做的是,用两万多步卒缓缓压迫天赐军的军阵。而骑兵则会游走在天赐军车阵周围,寻找时机突进天赐军车阵之中。
只要骑兵将天赐军分割成两截甚至三截,胜利便再无悬念了。
这一仗阿骨打将步卒做为压迫和牵制天赐军的疑兵使用,真正发起致命一击的,自然还是骑兵。
连骑兵带步卒三万多人,好不容易摆好了阵型,却有斥候急报阿骨打,说是天赐军正在埋地雷。
阿骨打连忙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向天赐军望去,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的天赐军竟然跑了无数士卒出来,几乎人手一把小铲子,在军阵左右两侧挖坑埋东西。
不用问,埋的肯定是地雷啊。左右两边都埋了地雷,那便只剩下前后方向可以进攻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咦!那是什么,是妇人吗?天赐军中竟然带了妇人出战?
再一细看,哪里是普通的妇人,分明就是武装到了牙齿的妇人士卒。
堂堂完颜阿骨打出征,天赐军竟然用一群妇人来对付自己,这分明就是对自己的蔑视啊!
心中正气着,宗翰却说道:“不若暂且后退,待天赐军离开那片地方再行进攻。”
阿骨打一听这话就是心中一喜,觉得懂我心者鸟家奴也。
金军退了,天赐军立即停止了埋雷行为,全都站在原地傻傻望着越来越远的金军。
阿骨打心情畅快,一路退了十多里,心中还在想着,天赐军中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妇人士卒。
斥候回报,说天赐军又跟了过来,阿骨打连忙下令再度排开军阵。
本来想着天赐军近一些再打,没一会儿斥候回报,说是天赐军也停下来了。
咬牙想了想,阿骨打下令全军迎着天赐军向前推进,结果走了一里多路,天赐军又开始在两侧埋起地雷来。
“地雷不要钱的吗?”阿骨打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于是金军再度上路远离天赐军。
如此往复,接下来两天几乎都是这么度过的,阿骨打都开始怀疑天赐军是不是只挖坑不埋雷了。
第三天再次形成对峙的局面,阿骨打突然惊喜的发现,天赐军这一次只在一侧埋设地雷,这说明天赐军的地雷终于要用没了啊。
叫来宗翰、银术可、讹里朵、讹鲁观商议一番,阿骨打不准备再等了,这一次就是决战的时刻。
大宋最强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