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找家长告状

年近六旬的耶律淳并不老迈,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头上是一顶白狐狸皮的皮帽子,两缕头发从帽子里垂下来,很是潇洒地散落在胸膛上。身上的皮袍子很是不凡,上面竟然布满了美丽的纹饰,华丽却又不显庸俗。皮袍子下面露出一双鹿皮靴子,鞋尖竟然还是向上卷着的,让十一哥想起了古代某文明的风格。

耶律淳脸上带着笑,缓缓向耶律十一郎一行人走了过来。

生怕发生冲突的耶律花塔立即为两人引见,十一哥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脸上却全无表情。

衣着华丽的耶律淳却看都没看耶律十一郎一眼,目光直接定格在梁红玉的身上。

“好漂亮的宋妇。”耶律淳盯着梁红玉说道:“前段时日杜壆投奔本王之时,到是献了三名宋妇给本王。那滋味,啧啧,果然和汉妇不同。可惜呀,还没玩几天就死了,实在可惜。”

田十一嘴角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睛却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还真该死啊!”田十一声音温和地说道。

耶律淳听了这话眼睛立即瞪圆起来,凶狠地瞪向田十一。敢说他该死的人,全辽国也没有一个,不成想这夺了自己南院大王位置的小子,竟敢如此撩拨自己。

耶律花塔额头冒汗,连忙打圆场。花塔本就是个厮杀汉,让他做这种事实在勉强。他本想岔开话题的,但说什么不好,却说起耶律十一郎送了玻璃品给辽皇、他和李处温以及那些侍卫的事情。

听到玻璃品,耶律淳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连忙上前一步盯着田十一说道:“看来耶律十一郎的玻璃品很多啊?”

田十一听了这话,嘴角却翘了起来,随即向旁边一伸手。

孙友爱连忙去马车里取了个锦盒出来,并打开锦盒,将里面装着的一只玻璃马摆件送到十一哥手里。

耶律淳的眼神里满是带着小星星的贪婪,这玻璃马实在是太漂亮了,就算是天上的星辰也无法与其媲美。

田十一抓了玻璃马在手里把玩着,随即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玛德,冬天,好冰手。”

耶律淳一见耶律十一郎没有将玻璃马交给自己的意思,眼角不禁向上挑着,目光里全是威胁的味道。

看了看耶律淳身后一名宋人装扮的武士,田十一知道那就是杜壆。

征伐淮西围攻蕲州时,杜壆舍弃大军一个人逃了,没想到却跑到了契丹,还投到了耶律淳门下,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田十一边摆弄着玻璃马边说道:“你身后的武士便是杜壆吧,不若用这玻璃马换他如何?”

杜壆本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因为如今的田十一名字叫做耶律十一郎,因为杜壆从没见过田十一,自然不知道眼前的新任南院大王,便是那个发誓要杀了他的田十一。

耶律淳听了田十一的话不禁也愣了一下,但却立即摇着头说道:“杜壆是条好狗,不能给你。你不也是条好狗吗,只不过比杜壆高级了那么一点点,何必咬来咬去呢?”

“哗啦!”清脆的碎裂声传入耳中,田十一手中的玻璃马竟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粉碎的玻璃马,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此珍贵的瑰宝,这位耶律十一郎,就这么给摔了?这已经不能用败家来形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耶律淳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喷火一样怒视着田十一。这时田十一却再度伸出手来,孙友爱连忙又取了个锦盒过来,这次却从锦盒中取了个玻璃羊摆件。那玻璃羊高昂着头,似是头样一般不可一世,端得狂傲无比。

眼看着比刚刚玻璃马还大出三分的玻璃羊,所有人都在震撼着,不知这位南院大王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瑰宝。

孙友爱将玻璃羊送到十一哥的手上,田十一却突然将手收了回去。周遭立即响起一片大叫“小心”的声音。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又是清脆的碎裂鸣音。世间瑰宝又少了一件,四周想起一片叹息声。

耶律淳眼睛都快气冒出来了,瞪着耶律十一郎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就上了庞大的房轿。上轿之前还变声变调地大喝了一声“去王帐”。

田十一眯着眼深深看了杜壆一眼,杜壆连忙回避,心说自己到辽国也没多久,怎么就招惹这位耶律十一郎了呢?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听耶律淳说去王帐,田十一心中有点奇怪。莫非,是在外面和小朋友打架打输了,所以回去找家长告状去了?

耶律花塔这种大老粗,自然也猜不出耶律淳到底想干啥,只是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罢了。

既然耶律淳去了王帐,总不好坐以待毙,耶律十一郎和耶律花塔竟是同样的想法,也觉得应该去王帐看一看,看看老家伙耶律淳到底要干点啥。

田十一等人走了,街上立即纷乱起来。无数百姓争抢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差一点打出人命来。被玻璃划破手指者不知凡几,但凡抢到碎玻璃的也不管手上的鲜血,直接就往怀里揣,然后玩命一般奔逃,生怕再被别人抢了去。

小房子一样的轿子走起来竟然很快,在田十一等人有意的拖延之下,耶律淳如愿以偿抢先一步到达了王帐。等到田十一和耶律花塔进入王帐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望向怒摔两件玻璃瑰宝的耶律十一郎,眼睛里似乎都带着种看败家子的意味。

此时辽国重要的王公大臣们几乎都在王帐之内,挤挤挨挨好大一堆酒囊饭袋。他们正商讨着,新任南院大王用火药武器换土地的事件。

辽皇耶律延禧正头疼于皇叔的告状,没想到始作俑者耶律十一郎竟也来了,不禁更加头疼起来。

只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只不过吵了几句嘴,在耶律延禧眼中,二人的争执远远不如那两件玻璃瑰宝重要,还争个屁呀,莫非还想再摔两件不成?

大宋最强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