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有背景的对手

“别!”许将连忙叫道:“田大人莫要激动,许某人这便去回禀宰相大人,定然会为田大人带回一个满意的答复。”

眼见着许将匆匆忙忙向外走,田十一却又补充了一个条件,要立字据为证。说白了,就是要让王黼写一份字据,证明田十一已经将昌国水师交出去了,由少宰大人派人去昌国接收。

许将连忙点头,快步向外跑去。天赐军如今是全大宋最能打的军队了,大名鼎鼎的西军在天赐军面前就像一群乌合之众一样,容不得许将不心急、王黼不动心。

眼见许将惶急地去找王黼,田十一再度思忖起来。

花名册上有名字的人都是真实存在的,王黼派人过去立即就能见到,这一点到是毋庸置疑。

田十一离开舟山之前,曾经主持过一场建军仪式,名册上的人都参加了仪式。因为天赐盟许诺,只要那些人名义上加入昌国水师,就可以按月领到钱粮,而且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这么好的事情打着电灯泡也难找啊,那些个前杀人麻海盗,还有一些抱着大宋民籍不肯加入天赐盟的难民,便如此轻易地成了昌国水师官军。

等到王黼派人去接收时,自会有小狗子和李宝想办法应对和拖延。实在拖不下去,那便将水师官军一点点交给对方好了,反正对方接到手中的昌国水师就是那些海盗和难民。等到那个时候,海盗和难民的钱粮,自然就要由王黼想办法去发放了。至于海盗和难民们听不听话,这和天赐盟和十一哥又有什么关系?

水师自然要有船,可是朝廷从没给昌国水师调拨过任何一条船。田十一也算厚道,给名义上的昌国水师配备了一百条船,小的五尺,大的丈五,都是能下水的真船,打渔没有任何问题。

真正的天赐军此时已经完成了换装,名义上是家丁、护卫、水手、长工、短工、伙计等等,谁规定卖茶叶蛋的商户不能请十个伙计了?至于伙计不上工,掌柜的还给发工钱,那是人家愿意,你王黼虽然贵为宰相,还能管到这些小事上去?

天赐盟的海船一条比一条大,但却都是在册的,而且都是商船,王黼派去的人还敢抢夺商船不成?就算他敢抢,那也得打得过才行啊。

这些事情都是明着耍赖,只要王黼派的人到了舟山,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问题。可是昌国太远了,又有南行司不停捣乱,王黼的人到达舟山半年都是快的。等到发现问题,又要送信回汴梁,南行司又怎么会让送信的使者和信件轻易到达汴梁。

就算再退一步说,海上的风浪向来不小,王黼的人万一发生个海难啥的,也是极有可能的。反正江南水师、福州水师都经常“遇海难”,想必都已经习惯了。

再退一步讲,事情第二次闹到朝堂上,田十一也可以答应将所有的家丁、护卫、水手、长工、短工、伙计全部交给朝廷。如果再次接收得不顺利,一定是那些子不听话,田十一自会被罚,接收水师的人也得不了好。扯皮之下,只能是再派人去接收,来来往往之下,怕是要拖到辽国都灭亡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田十一只是想拖到弄死那几个狗贼,再将李纲和宗泽等人弄回朝堂而已。到了那个时候,十一哥怕就要挂印而去了,谁还管朝堂上那些个破事。

所以,田十一的整个计划只有一个字,“拖”。

许将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还带回了盖有王黼私人印信的字据,写明了田十一已将昌国水师交给朝廷,许将会去昌国接收。

田十一满脸的不舍,心中却乐开了花。这王黼,还真是全大宋最可爱的人啊,一下子就把两大难题都给解决了。这种甘愿背黑锅的精神,实在值得蔡京、梁师成、朱勔、高俅之流好好学习一下。

许将第二次接过昌国水师官军花名册,仔细摸索了一番,发现上面没有绑着透明丝线,这才放下心来,小心收到了怀里。

又笑哈哈说了几句恭维话,心满意足的许将告辞回府。用不了几日他就将奔赴昌国县,接收全大宋最能打仗的昌国水师,想想心里就激动。

门下侍郎这闲职他已经做了好几年了,一颗想要飞黄腾达的心早就长满了杂草,这回总算能如愿以偿了。许侍郎这心里高兴得不要不要的,同时将田十一看成了他的福星。岂不知东南之地的大小官吏,都将田十一称作灾星、祸星、克星。

三日后殿试的消息让通过省试的生员们极为兴奋,他们等殿试等得脑子都快穿孔了。

几乎每一个有资格参加殿试的生员都在温书,而田十一却躲在家里温诗。因为王黼还做不到一手遮天,虽许诺将殿试改为作诗,却不能确定题材。所以田十一打算把前世躺在无聊病床上背的诗都仔细回忆一遍,避免“此诗当以羊肾佐酒诵之”的乌龙事再度发生。

次日田十一收到南行司传来的消息,梁师成终于出手了。

梁师成与朱勔都是田十一的死敌,肯定会抢先出手的,田十一始终在防备着,没想到梁师成却选了个好时机,准备在殿试之时发难。

因为殿试之时赵佶是要出面的,再加上田十一深得赵佶喜爱,梁师成不敢明目张胆,所以便找了个背景很硬的人来与田十一打擂。目的是不让田十一高中状元,更不让田十一连中三元。

梁师成找的人名叫赵楷,堪称全大宋背景最深厚之人了。因为他爹是赵佶,靠山是当今的皇帝。

赵楷的年纪比田十一略大一点,是赵佶的第三个儿子,被封为郓王,母亲懿肃贵妃王氏。

赵楷与他爹赵佶很像,同样是个琴棋书画皆有所成之人,自小聪明伶俐,深得赵佶的宠爱。赵佶连能写诗、会写字、能作画的臣子都当成莫逆之交,一个如此对自己脾性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