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剑切断了玉龙瑶的脊椎后,金羡鱼意识地转动着沾血的剑柄,短剑在掌心摇摇晃晃,岌岌可危,似乎下秒要割破的手掌。
锋锐的剑光倒映出脸颊上飞溅的血沫,眼凝聚成寒光般的点。
有种锋锐的,令人战栗的美感。
金羡鱼目光并没有落在剑身上,皱了皱眉,抿紧唇,心下笃定,这样的死亡循环恐怕维持不了太久。
这不是因玉龙瑶怕了,而是因次又次的死亡循环,势必会削弱的识,强化的道标。
既然在自己识海中种下道标有利于巩固自己的识,那能不能将玉龙瑶固定在孕『妇』的识海?
这个念头甫冒出来,被金羡鱼又压了下去。
不行。
首先,并不知道玉龙瑶想要什么。
最重要的是,能够切片,到时候大可从容切断这份识与本体的联系。
难道要这样放弃?
金羡鱼不甘心。
应该有别的办法,比如……像当初直接消化了肚子的那玩意儿样,金羡鱼呼吸顿,大可试着消化了“玉龙瑶”。
对付玉龙瑶的本体,或许束手措,但眼下这只是份识,或许是的三分之,四分之,又或许是百分之……
可玉龙瑶没有多余的思索时间,下秒,又被卷入了穷尽的循环之中。
八回合。
……必须找到玉龙瑶心动摇的时机,究竟什么样的事物才能动摇的意志?
九回合。
……要怎样妥善利用自己的记忆,将下次“读档”的地点选择在哪?
……
十五回合。
十六回合。
每次轮回重启的间隙,金羡鱼大脑飞速运转,囫囵地整理着几次的心得,步步完善着自己的想法,直到十八次轮回开启之。
终于定了定心,释放出全的力量,压过了识愈发薄弱的玉龙瑶,强行扭转了轮回开启的场景节点。
洞庭。
玉龙瑶看到了匍匐在脚下的弄花雨,眼湿漉漉的,迭声地叫着“姐姐”。
海岛。
看到了雪白的脑袋深埋在脖颈间,态恬静安详得谢扶危。
银『色』的长发如绸缎般将两人遮挡,谢扶危四肢缠得紧紧的,怀抱着睡得很安心。
山洞。
玉龙瑶看到了那个素有直名的道门君子,怔了怔,抿唇反守攻,驰骋不已。
金羡鱼的眼很干净,也很冷静,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像个世俗意义中的“□□”。
其实并没有将床上的事暴『露』在人的癖好。
金羡鱼黑白分明的瞳仁倒映出不远处正在纠缠的人影,朝着玉龙瑶唇角勾出个笑,“很意外吗?”
两人话的间隙,有暧—昧的、零星的吐息传来。记忆的浮光片影中,在情人们的爱—抚下到达了极乐。
从方才被传送过过来起,自始至终,玉龙瑶都言不发。
的情很恬静,静静地看着,眼的冷淡闪而过,仿佛只是金羡鱼的错觉。
金羡鱼好奇地看着,轻笑:“看到自己的妻子与曾经的情人上床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当你入侵我识海的时候应该想到了这幕吧?”
明明已经斩断了情丝,可是将这幕赤—『裸』—『裸』地暴『露』在玉龙瑶面的时候,金羡鱼竟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这与爱情关,只是单纯地彼之道之彼身,将这切如数奉在仇人身上的快乐。
相信,哪怕玉龙瑶对并爱情,极强的自尊心,也法容忍这个“妻”,与不同的人苟合,道德败坏,毕竟这是对男人尊严的挑战。
玉龙瑶没有话,看到了谢扶危,看到纤长的眼睫忽闪,反复描摹着金羡鱼的唇瓣,与接吻。
看到了凤城寒将的腿抬高,在耳垂送上了个分量极轻的吻:“因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师徒二人的身躯高大苍白,处赘肉,肌肉线条劲瘦优美。
可是感到阵由衷的恶心,压下胃阵接阵的翻涌,玉龙瑶移开了视线。
发现自己法看见在男人身下承—欢,法去听那些暧—昧的、亲昵的吐息。
选择了逃避。
可这些声『色』并非选择逃避,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
早知道是谢扶危,可没想到有凤城寒、卫寒宵、弄花雨之流。
金羡鱼在身体力行地告知,任何人都能取悦,荤素不忌,来不拒,唯独不行。
金羡鱼兴致勃勃地问:“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玉龙瑶这才好像回过来,走到面,忍耐下淡淡的反胃感,抚『摸』着的脸,轻声:“我永远也不会恶心你。”
“你不恶心,我恶心。”金羡鱼意有指地微微笑了笑,“任何人都能上我,让我高—『潮』,但是你不行。”
玉龙瑶打量着,唇角努力扬起个笑,这笑容样的天真、可爱,却怎么看都怎么有些『毛』骨悚然。
话间,脊椎、脑干、脖颈,每处,都在同时间隐隐作痛,灼热得发烫。
但最难置信的是,心脏的位。
这是种不似剑伤的锐痛,像是被细线深深地勒紧,寸寸见血,呼吸都带着些零星的隐痛。
刚刚被金羡鱼连杀了十八次,都没感觉到痛楚和恐惧。可这次,竟然感到了名“痛苦”的东西,这让玉龙瑶自己都感到诧异和费解。
难道是爱上了金羡鱼吗?
这感觉像是溺水的人,迫切地探出水面想要个答案。
玉龙瑶不想长的志,将自己又重新捺入水中。自虐般地又移回了视线,固执地看着眼这幕。
谢扶危、凤城寒。
活『色』生香、眉眼含春,不曾得见这样的风光。的妻子却在们面览遗。
们变着法的交—缠,亲吻,幕天席地地换了个又个缠—绵的姿势。
每个动作,好像刀片割着的眼球,的灵魂好像与肉—体分二,肉—体被不知名的生灵占有,只能旁观着那个不知名的生灵支配的身躯。
玉龙瑶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金羡鱼能这么大的影响。
不清楚这影响从何而起,又是如何逐渐加深的。
“我本,”玉龙瑶牵动两侧的唇角,扬起个笑,“我追逐你,只是因意难平。”
:“或许,我只是因你抛弃我而心有不甘,想要扳回局。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玉龙瑶脚步轻快地朝走了过来,金羡鱼似笑非笑:“你想做什么?”
这不是警惕和戒备的话,是种待着有什么把戏的轻蔑。
玉龙瑶停下脚步,侧耳聆听,听得很专注,看得也很认真。
“原来你喜欢这样。”
“你喜欢这些姿势么?没关系,我可和你试试。”
“我相信,我做得比们都要好。”
边着,边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额头上。
“你想要我的识是么?”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价值。”金羡鱼。
“你想要,我你。”玉龙瑶顿了顿,。
紧接着,的识毫不留情地直捣黄龙,贯—穿了的识。
饶是金羡鱼做好了准备,下秒,是被铺天盖地的快—感淹没。
回过来,迅速调动有的识,去吞噬,撕咬。
玉龙瑶也不甘示弱,的呼吸难得有些急促,低垂的眼睫遮去了眼底的冷意。
在这刻,玉龙瑶早已分辨不出这是因仇恨和报复,是在纵容内心积压已久的欲—望。
们犹如彼此撕咬的困兽,将属于对方的分吞吃入腹。调动着那颗光球,像烙饼样,反反复复地煎弄。
玉龙瑶低下头,去亲吻因快—感濡湿的眼睫:“我不可能放过你的,小鱼儿。”
“在我得到你,再度厌弃你之。”
砰!!
下秒,两个人的识起被弹出了识海。
脑袋像要爆炸般的疼,太阳『穴』下的血管砰砰直跳。
金羡鱼不清这是什么感受,感觉到属于自己的分识,被玉龙瑶吞吃入腹。
而的识海也混杂着属于玉龙瑶的分。
这感觉像是时不刻不在包裹着,像是蚌肉陷入了粗糙的沙砾,锋锐的边缘深深陷入的识海。
费力地抬起眼,却对上了“人”吃力地微微笑的模样。
金羡鱼喘了口,也冲“”扬起个笑,心的快乐甚至快冲破了天际。
因知道,玉龙瑶表现得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的情绪透过的识,尽职尽责地传送过来。
厌恶、轻蔑、不甘、隐忍,翻天覆地的嫉妒,有掩藏在冷酷下法忽视的鲜明的隐痛。
真没想到过玉龙瑶的情绪会是这么精彩。
十九回合,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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