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弄花雨咬了咬唇。

刚刚分明是她心情不好,有意发问让他难堪!

可金羡鱼却一副浑不在意模样,解开了芥子囊,倒出了一把糖豆出来。

她芥子囊里常备着点儿糖豆之类小零食,女孩子平常都喜欢吃零嘴,这还是她逃跑时候在路上买,一路上给周玉和卫寒宵都分了点儿,没想到周萌妹喜欢得不得了,一直缠着她要。

甜蜜滋味在舌尖漾开,金羡鱼也忍不住带了点儿女孩子快活笑,少女嘎吱嘎吱咬着糖豆,两双眼睛弯弯得像月牙儿,满足地眯了起来。

她姿态看起来是如此随意自然,绝无勾引意思。

弄花雨心跳,却好像随着她嚼糖豆声音砰砰作响。

金羡鱼给人感觉,是常带着笑,随意、自然,又有些少女明朗迷人。她常穿袍袖翩翩白衣,力求舒适,不求修身,可这宽松慵懒穿着,反倒衬得她更为窈窕。

弄花雨精致脸蛋上飞快地掠过了一抹扭曲、厌恶之意。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姐姐。”少年歪着脑袋,脸上梨涡浅浅,“姐姐能陪我四处走走吗,我想与姐姐说些心里话。”

金羡鱼倏地坐直了身子,弯了弯唇角,“好啊。”

她……同意了?

弄花雨茫然地睁大了眼,竟有些又惊又喜。

“姐姐!”远离人群空地前,少年忽然转身一把抱住了金羡鱼,软软乌发蹭着少女胸口,喃喃地说,“我真很喜欢姐姐。”

“姐姐,你与我在一起好不好。”

少年面色因兴奋而潮红,用尽力气贴近了这具心心念念已久,柔软、芳香□□,几乎在这一瞬间要迷醉了。

谁能想到前几天蛊毒竟然对她不起作用,那么这一次,她会推开他吗?

恍惚中一只冷冰冰玉手缓缓、缓缓摩挲着他柔软乌发,抚弄过他太阳穴。

弄花雨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急切地摩挲着少女柔软肢体。

下一秒,他被推开。

弄花雨一个趔趄,狼狈地跌坐在地。

少年眼眶微红,鼻音软糯糯:“姐姐……”

话音未落,几道金光忽地自金羡鱼袖中蹿出,如小蛇一般绕着他手腕、腋下、腰腹、小腿将他牢牢地绑缚。

弄花雨面色遽然一变,怵然一惊。

他勉强地扬起了个惊惶如幼鹿般笑容:“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魅力值几乎全在了容貌上,肌肤吹弹可破,与寻常修士大为不同。

金羡鱼百无聊赖地随手运劲,金光深深陷入他白嫩肌肤,立时便压出了瓣瓣红痕来。

弄花雨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

他见状倒也不再挣扎了,又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姿态。

那道纤白身影,脚步轻盈地朝他挨近了,意料之内疼痛却并未袭来。

少女蹲下身,弯了弯唇角,掀开了他裤脚。

沁凉掌心有一些没一下地抚摸着少年光洁白皙小腿。

这一双小腿简直比女孩子还有纤细柔软,脚踝窄窄,小小,显露出少年这个时期独有脆弱感来。

弄花雨眼神又迷茫了,眼里湿漉漉,一迭声地喊着“姐姐”。

“姐姐!”

“梅姐姐!!”他叫得越来越大声。

他像是落在了她掌心雏鸟,浑身战栗,哆哆嗦嗦,身子再也坚持不住,往后仰倒。

可即便这样,金羡鱼也一副置身事外神情,漫不经心地像是在招猫逗狗,双眼依然冷澈明晰。

杀?

不杀?

在此地杀了他,她绝难全身而退,她相信能把白苹香逼迫到那等地步,弄花雨还有底牌没有亮出来。

不行,金羡鱼心中深吸了口气,不能冒失,还是按照原计划走,打压他,摧毁他。

“看起来这么天真,私下里却这么放浪?”少女勾起唇角。

弄花雨紧紧地盯着金羡鱼,少女这漠不关心冷嘲热讽,令他忍不住缩成了一团,浑身颤抖得更厉害,肌肤也随之泛上了淡淡轻粉,眼里波光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少年漂亮眼睛里闪过了汹涌,反客为主欲望,樱唇亲启,软着声儿喊:“姐姐,帮、帮我解开好不好?让我抱一抱,抱一抱你!”

少女忽然抿唇一笑,放下了他裤脚,一双眼秋波玉溜:“不好意思啊,你这么脏也想碰我?”

弄花雨一怔,浑身如坠冰窖,面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

她好像失去了兴趣,放下他裤脚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独留弄花雨被绑缚在原地,脑中想法几乎是溃散。

金光断裂,他重获了自由。

弄花雨怔怔地摸上了自己唇,唇瓣滚烫,心头乱跳。

他似乎还能记起少女虎口上有些粗糙剑茧,发间幽香,柔软身躯。

弄花雨脸上发热,身子发软,又惊又羞,又期待又想望那张冷淡脸泛红、啜泣模样。

绑缚他金光明明断裂了,他身体却好像套上了无形绳索,那一头连接着金羡鱼掌心。

他膝盖软了,透出淡淡珊瑚粉来,弄花雨咬着唇好不容易扶着树干站起身,一步一步回到了营地。

走到一半,他似有所觉地扭头望去,隐约间似乎察觉到了一抹目光。

可一眨眼功夫,这抹注视就消散了,仿佛只是他错觉。

不远处一株松树下。

一道身影静静地盘坐在树下,一动不动,悄无声息,久到近乎凝固。

他已经坐了很久了,否则也不会机缘巧合撞上这一幕。至少自晨光熹微之时,他就已经横琴膝上,静坐在此地。眼睫落了晨雾,被日光一晒,晕作融融水渍。

他实在太静了,静到树梢上停歇麻雀、山莺都好奇地飞旋下来,睁着好奇滴溜溜眼睛,并不惧怕,亲昵地啄咬着他指尖。

未知虚空中闪烁着一行血红大字。

【凤城寒心情值-40】

少女略显冷淡,嘲讽嗓音依然回荡在耳畔。

“看起来这么天真,私下里却这么放浪?”

金羡鱼嗓音是冷淡,像是冰涧淬洗过宝剑,说出口话却带着股说不出倦慵轻佻。

凤城寒垂下眼,修长骨节不时荡过微小颤音,琴弦深深勒入指腹却恍若未觉。

因为他发觉,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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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金羡鱼洗了三遍手,望着水流自指尖淌过,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说是她自己制定计划,但实施起来还是略有点儿羞耻和压力山大??

天知道刚刚抚摸弄花雨小腿时候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这些乱七八糟想法,金羡鱼继续洗洗刷刷时候,面前忽然罩下了一片淡色阴影。

周玉双手背在腰后,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讨好地问:“梅姐姐,你还有糖吗?”

她刚刚就看到梅姐姐在吃糖豆啦!可惜还没来得及出言招呼,梅姐姐就跟弄花雨走了。

周玉?

金羡鱼心神一松,松了口气。她也说不上自己看到周玉是什么样感受,有点儿像溺水人终于浮上水面,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总是与弄花雨那个变态斗智斗勇也是很累。

周萌妹主动要糖,金羡鱼当然不会拒绝,非但不会拒绝,还挺开心。

自己口味被认可,金羡鱼有种安利卖出去喜悦,又倒了满满一捧给这位萌妹子。

周萌妹双颊微红,心情微红,忍不住抱着她亲昵地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姐姐,”耳畔响起个甜软嗓音,弄花雨阴魂不散地露出一对小虎牙,伸出手笑道,“我也想要。”

他脸色还泛着方才潮红,不知何时跟过来,言语就像是在撒娇。

他以为她会拒绝,毕竟,她、她刚才也是那样……

若即若离,心情好了与他说说笑笑,心情不好则弃若敝履,嘲讽他放浪,留他如坠冰窖。

可金羡鱼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忽然倒了一捧糖豆在他手上。

弄花雨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羡鱼手一直看,少女五指玉润冰洁,泛着淡淡珊瑚粉,这合该是极为柔软娇气,偏又在虎口处生了层厚厚剑茧。

弄花雨心跳忽然跳得很快,眼前也开始发黑了,血液直冲大脑,又想到了方才她抚摸他时体温。

砰砰砰。

一个念头自脑海中闪现,她是不是对自己也有意?

太阳穴疯狂鼓动,又一股血液直冲小腹。

可下一秒,一柄火焰横流大刀冷不防地横在两人面前!

金羡鱼惊讶地抬起眼,一怔,竟然是卫寒宵!

这几天她聚精会神地对付弄花雨,也没时间顾忌卫寒宵和凤城寒其他攻略角色感受。

这位小基佬性格又是绝不会主动与人亲近,送完牛奶之后两个人关系竟然有疏冷下来。

少年冷着一张盐系冰山脸,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一般,横亘在她和弄花雨中间。

脚步一侧,正好将金羡鱼当了个严严实实。

弄花雨惊讶问:“卫道友?”

“恶心死了。”卫寒宵眼帘低垂,喃喃地说。

“什么?”弄花雨愕然,眼睛一眨一眨,双眼看起来干净极了。

“我说恶心死了。”卫寒宵抬起眼,一双红眸盯着弄花雨,冷得快要结冰,嗓音又快又不客气。

“收起你这副恶心表情,之前看着还算顺眼,现在这副表情真是越看越恶心。”

那种随时随地盘算着什么目光,之前他看他明智地没有多接近师父,懒得去管。

可这一次……卫寒宵抿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实在有些恶心到了。

“……离她远点儿。”

【卫寒宵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5】

金羡鱼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她当然不是情商低傻白甜,完全理解卫寒宵言行意味着什么。

弄花雨:“卫道友?你在说些什么?”

卫寒宵面无表情地收了刀,忽然挑了挑眉梢,露出个得意狡狯地笑,这一笑骤然打破了脸上冷淡,却是朝着金羡鱼道:“喂,我也要吃糖。你给不给。”

金羡鱼当然没有拒绝理由,卫寒宵愿意接近她是意外收获,再说了还能刺激弄花雨。

弄花雨有些不高兴,一字一顿:“卫道友,明明是我先来。”

卫寒宵优哉游哉地把糖豆全倒进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鼓起脸颊肉用力地咀嚼了两下,满不在乎道:“你自己问老太婆要啊,这是老太婆给我,又不是给你。”

有些恶劣炫耀之感。

吃完,少年一抹嘴,忽地像猫儿一样,攥住了金羡鱼手腕,拉着她蹿了出去。

“你跟我来。”

卫寒宵一直拉着她跑到没人树林,还想往前继续跑时候,却忽然一个哆嗦,触电般地甩开了她手。

唔了一声,冷汗岑岑地弯下了腰。

“你怎么样了?”金羡鱼怔了半拍,并不惊讶地问。

主要是这副样子一看就和蛊毒有关。

金羡鱼:“是蛊毒?”

卫寒宵:“……”

金羡鱼:“我说过了这蛊毒要运功八天方能消解,你强压下去只能拖延一时,到时候反扑更加严重。”

“……再说了做都做过了,你又在忸怩什么。”

卫寒宵眼睫猛地一颤,圆圆眼里水光波动,语气都有些发虚:“……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话啊,而且明明是你……”

“我什么?”

自作主张地靠近,连累他之后,又抽身就走,走得毫不留情。

卫寒宵没吭声,下一秒,那双眼睛看清金羡鱼动作后,惊得瞳孔都收成了一线,“你在干什么?!”

“脱衣服。我说是事实,”金羡鱼平静地开始脱衣服,“你也不想这样一直拖下去吧,不想这样就开始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说通了,这一次卫寒宵竟然没有拒绝她,就是全程别扭得要死,活像个被玷污小媳妇。

运完功之后,少年单薄纤秀身躯红得像个煮熟虾米。就算这样,还要硬撑着。

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穿衣服,一边有意无意地问,“你和弄花雨……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金羡鱼心跳漏了一拍,故作奇怪地看他,她正在穿袜子。

“……”

卫寒宵动了动薄唇:“离他远点儿。”

金羡鱼:“不是你让我离你和你师父远点儿吗?和弄花雨有什么关系?”

卫寒宵被她一噎:“你是白痴吗?我只是让你离师父远点儿。”

金羡鱼:“你意思说,不是离你远点儿?”

卫寒宵脸色又发红了。

可下一秒,少女却歪着脑袋,惊讶地笑起来:“你这是在让我为你守贞吗?”

卫寒宵脸色立刻白了下来。

少女穿上白袜,雪白足面踩在草地上,只露出一截纤细脚踝,笑语盈盈地反问道:“你是我什么人,谁要为你守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