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布弄来了大量的银子,但是他不敢回北方,他必须继续的在凤阳地区进行驻守,继续为自己擦屁股,他本来担心这些营养应该怎么用的,但是很快从他父亲那里反馈来,他父亲只担心弄不到银子,不担心怎么花银子。
而且对于怎么花银子,他的父亲远远的比他有经验,在某些方面,在战略眼光方面,刘币他会认为自己优秀于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会出现于时代的局限性,但是对于事情的实际操作和实际的稳重方面,他是远远的不如他的父亲的,在为人处事,人情世故方面,他要跟他的父亲相比要学的东西还是非常的多,这一点是所有人都公认的,别的不说,光是他父亲的官职就远比他的高,虽然他总兵的品级也不低,但是大明朝文贵武贱的风气可是延续到每一个方面,每一个层次,是没有一个人认为刘布他是一个总兵,比他父亲这一位巡抚还大。
刘布他看见父亲合法合理的使用这些银子,又不招人忌讳的,他就知道自己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自己安心的留在这里擦屁股就好了,他相信他把银子交给了他父亲,他的父亲会十分合理的使用它。
在这些情况之下,刘布开始准备应什朝廷前来这里,专门负责调查这一件事情的特使内阁辅臣吴宗达了。
太祖皇帝朱元璋每天需要工作六个时辰以上,繁杂的政务让他不堪重负,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建立了内阁大学士制度。内阁大学士分为:华盖殿大学士、谨身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和东阁大学士。
大学士仅仅是五品官,充当皇帝的顾问和秘书,帮助皇帝整理文件,处理无关紧要的琐碎事务等等。由于朝廷撤销了丞相制度,六部尚书从正三品晋升为正二品,并且直接向皇帝负责,在一平始,内阁的地位远远不如六部。
燕王朱棣造反成功以后,自己成为了皇帝,但缺乏处理政务的耐心和能力。从朱棣在位时期,内阁的地位开始提高,虽然仍不如六部,但毕竟出现了重大变化,到了仁宗、宣宗在位时期,内阁大学士们已经开始帮助皇帝处理公文,当然,需要皇帝进行朱批和认可,由此可见,此时内阁已经开始慢慢超越六部,在英宗朱祁镇之后,由于宪宗、武宗几代皇帝的怠政。
内阁和司礼监形成了明朝政治的新格局,从名义上来说,内阁并不是一个正式机构,内阁无权管理六部,但在实际运作中,内阁已经凌驾于六部之上。
六部分莅天下事,内阁不得侵。至严嵩,始阴挠部权,迨张居正时,部权尽归内阁,逡巡请事如属吏,祖制由此变。原本属于六部的权力,被内阁侵蚀大半,并出现了“凡百政事,非下部必不可行,不能行”的情况,例如兵部的调兵权、工部的营造权、户部的度支权等等。从六部尚书改任内阁大学士属于升迁,因为进入了决策最高层。
内阁大学士总计有五位,但内阁大学士内部并不和睦,在几位内阁大学士中,大部分权力都集中在首辅的手里,至于其他的内阁大学士,空有阁老的名号,在实际权力方面,不一定能够比吏部尚书强。
为了夺取首辅地位,阁老们相互争斗不断,史称:嘉靖以来之首辅,莫不由倾轧排挤而得之。嘉靖、隆庆、万历三朝,属于内阁的辉煌时期。到了天启皇帝在位时期,阉党的势力迅速扩大,以魏忠贤为首的宦官集团,完全压制了包括内阁在内的文官集团。
进入崇祯皇帝在位时期,崇祯皇帝朱由检是一个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内阁的权力开始缩小。
并且内阁的权力在缩小的同时,皇帝对他们的希望却是越大,以至于皇帝稍有不如意就换阁臣,希望能够换一个内阁成员,就可以改变不利的局面。
吴宗达字上于,号青门,南直隶武进人,万历三十二年杨守勤榜进士第三人,授翰林院编修。升为国子监祭酒。充任《神宗实录》副总裁。历官礼部右侍郎。吴宗达虽被指为东林党,但并未受到追究。崇祯初年,吴宗达被重新起用为吏部右侍郎。廷推阁臣,列名第二,他举荐孙慎行自代。崇祯三年,他与温体仁一同晋升为东阁大学士,参与朝政。不久,又加少傅衔,进建极殿。曾出任会试主考官,号称得人。后晋少师、中极殿大学士,但是他才刚刚升为大学士,偏偏就发生了中都凤阳被攻陷的这样的事情,这可是让他吃了不少的挂落,本来他就有点年老体衰,一直乞讨胲骨,但是这一次就被皇帝不免感到有些冷落了,皇帝看见他在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偏偏就又德高望重,所以就派他去江南负责这一样事情。
如果是派一个如日中天,正处于稳步上升的阁臣来处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有一些效果,但皇帝和朝廷偏偏又派了一位他们认为德高望重的人来,其实这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在许多人眼里面他都是靠边站的人,他这样子靠边站,主要来这里,他还敢得罪这些,大力的查询这样的事情吗?
听说这样一位大佬来了以后,如果是以往,扬州城这些土豪官员乡绅们肯定会空群而出,争相招呼,大拍马屁,希望能获得这位内阁成员的好感,但是现在大家在经历了孵银子事件以后,许多人都破产了,许多人都没有钱了,而且对朝廷也都处于一种绝望的状态,他们对于吴宗达这一位内阁阁臣的到来,就显得有些不情不愿,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就连知府高望他对此都兴趣不大,他还担心这一位阁臣来了,是不是来收拾他的?要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肯定会下达旨意,处理一些人物的,他身为扬州的地方官,责无旁贷,别人可以推,他可是推辞不了,许多的人都认为朝廷肯定会免了他的职务,所以他就认为这一位大佬,就是来面免他的职的,他更加兴趣不大了。
朱大典他倒是想奉迎这一位大佬,但是他自己也都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也肯定是有责任的,多半是被会追责的,自己讨好不讨好,对方都不会手下留情,而且对方就是一个多次请求胲骨,仕途之上没有上进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拍马屁又有什么用处?
所以这些大佬都有这种态度了以后,他们下面的人更加不会越级的拍这位老大的马屁,以至于这一位朝廷内阁重臣抵达了扬州城北城门的时候,居然没有什么人在门口相迎,只有知府高望他是地头蛇,避之不及才硬着头皮命副手来迎。
巡抚朱大典则借口说凤阳有事,主动的返回了凤阳,总兵刘布则借口说地方发生了民变,派兵去地方弹圧去了,这两位地方的顶级大佬,都没有来欢迎这一位朝廷来的内阁重臣。
吴宗达他为官几十年,早已经深得为官的经验,那就是和光同尘,面面俱到,他一向都以不得罪人而着称,他更不会在自己想退休的时候,还把人往死里面得罪了,其实朝廷这一次让他来查这样这一次孵银子的事件,他自己也都觉得朝廷是在把它往坑里面推,这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可是不好搞的。
虽然他已经多次的推说自己年老体衰,难以担当此重任,但是皇帝还是让他来了,他是在推迟不及,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来查这样子的事情的。
就一位老夫子他自己还担心如果自己掺和上这样的事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要知道对方能够布下这样的惊天大局,谁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他没头没脑,一脚踩进去,会不会被淹没,会不会被别人弄死都不知道。
现在朝廷之中,有许多的人还认为朝廷依旧还拥有很大的权威,对地方还有很大的控制,但是吴宗达他可不会这么想,他在想如果朝廷是真正的有这样的权威的话,哪来这么多的人造反,哪来这么多的流寇,辽东又何至于丢失地,对于这些事情,他都非常清楚,明白得很,但是他就知道无能为力,许多事情已经形成了利益体系,就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挑战和改变的,他要做的就是眼不见为净,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
比如说这一次朝廷命他来扬州调查,关于这一次孵银子失败的事情,调查银子去了哪里,同时到来的还有刑部的一些官员和都察院的官员,他们是负责对地方官员进行问责的。
同时也肩负着调查这些银子去向的责任的,但是他们高兴的而来,却发现地方官员对他们相当的冷淡,相当的冷漠,根本就没有迎接钦差大臣的那一种诚惶诚恐,欢天喜地的热情,这令他们十分的愤怒,十分的生气,所以这些官员当场就发作,希望能够给他们这些人杀威军棍,让他们知道厉害,但是吴宗达却知道,现在他们到了地方,一切还是以低调为主,在扬州这地方,惹翻了手握兵权的朱大典和刘布,其实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