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营乃永乐二年设置的军事机构,是为防止倭寇侵犯而设置的与沿海卫所相策应的军事单位。
即墨营、登州营、文登营,并于永乐六年,在登州城内设立了备倭都指挥使司,简称备倭都司,与山东都司平级,专门负责防御倭寇。
即墨营初设于即墨县南三十五公里金家岭,宣德八年移于即墨城北十公里处,即墨营东北距文登营二百公里、西南距安东卫二百公里,处于防区中心位置,易于联结,遥相呼应,即墨营初设把总一员,营中常驻精锐步、骑兵一千多人,主要任务是作为机动部队随时策应山东沿海卫、所,防御倭寇、盗贼出没。
为便于防守,明正德九年修筑营城,周长二公里,设置三门,有城有池,比于郡县,与即墨城成犄角之势,对保卫即墨城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万历二十一年,即墨营改设守备千总一员,把总二员,哨官四员,分左右两营,有兵丁九百余名。两营轮番值勤,一营驻本营,一营分防女姑口,并可随时调拨附近卫、所兵力,以应紧急防务。
它们属于浮山所的上级指挥机构,他们相当于正规军,而浮山所是相当于武警。
即墨县和即墨营密不可分,明宣德八年,即墨营由金家岭迁于即墨城北十里,此处因此称营上。又载:大嵩卫所领二十九屯之营上屯,因就近即墨营而得名,而村中刘、王、胡、毛、杨、荆等姓应系当时营中官兵或屯中军户之后。
既然即墨县有即墨营拱卫,为什么他们上次袭击即墨县的时候,它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呢?
这其实也可以扯到了当年的吴桥兵变去,当年的吴桥兵变,那是搅动了地方的大势,朝廷从这一带调集了所有一切能调集的兵力前去围剿。
即墨营就是最惨的,因为他们作为朝廷的标兵部队,一直都是作为相当于野战军主力,所以他们全部是被调了过去镇压叛军,基本上是被叛军打残打废了的,上千人马,回来的不足十分之一,就是回来的,也人人带伤。
鳌山卫和浮山所的人,最多只是被打了半死而已,他就是直接被打废掉了,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可言,伤亡率达到了十分之。
现在朝廷折腾了一年多,想重新恢复其建制,也是因为经费和人手不够的问题,始终是无法恢复。
作为山东备倭司的三大营之一,其本意是防海防倭,作用还是很强的,不过随时代变迁,倭患的消失,即墨营战斗力大幅下降,最大的问题就是吴桥兵变,他们确实被打残了,打惨了,一直都没有恢复到。
刘布他觊觎上这个位置,只是想让自己有了一个正规的牌子和抢占一个更好的位置,然后他就可以把他们的防线推至即墨这里。
如果他们能够得到这位置的话,他们就相当于把防线向西推进了几十公里,然后就可以背靠崂山,背靠大海,背后就拥有了更多的广阔的空间了。
刘远山他说道:“即墨营,可是没有什么油水呀,他可是朝廷正规的军队,如果你好不容易折腾出来了军队,朝廷他一声令下要把部队调走,你就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了?”
刘布微笑道:“我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部队,只会听我的,没有人可以就凭一句话就把他们调走。”
如果是以前刘远山肯定会跟他多说几句,多啰嗦几句,劝他莫要贪多,步子迈得太大了,容易扯着了蛋什么之类的,但是刘布在浮山不动声色之间做了这么多的大事,远远的比他这个叔父做得好,做得漂亮,所以他不敢多说了,他直接就说:“好!我去京中为你周旋一下,策划这件事。”
刘远山让他训练军队,让他去打仗,他一点都不在行,但是如果让他去跑官谋官的话,这就是他的强项的。
他是属于擅长于公关和交际的那一类人。
刘布他直接的说道:“那这件事我就拜托叔父你了,大家自己人,我就不跟你谈钱不钱的事了,但是一双鞋钱还是会有的,你现在给我个准信,大概会要多少银子?”
刘远山对自己的侄子他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直接就伸出了一个手指,他说道:“不会低于一万,叔父跟当今的兵部尚书还是有一些交情的,如果能把这一万两银子交他在手上,估计他任命你为即墨营守备千总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说你的资历不够,但是这一万两银子就可以补充了你的资历上的不足。”
又是张凤翼,又扯到了这货身上去了,刘布他想起宋献策对张凤翼的一些评价,他说道:“听说当今的兵部尚书
张凤翼才鄙而怯,识暗而狡,工于趋利,巧于避患,不是个好人。”
刘远山他说道:“谁说张少保他没有能耐?张少保他虽然说从官的经历有些坎坷,但是他确实是有些能耐的人,洪承寿、陈奇瑜,卢象升,都是他一手提拔的人,你说他有没有能耐?”
刘远山随口提了几位当今的一品大官,都是都是镇压流寇的能手,刘布知道他提到的这几位人物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原来这几位牛人都是他认为有些二的二货所提拔出来的,那只能说明他未必就像别人所说的二货一样。
当然人无完人,如果你针对一个人只是针对他的缺点来挑刺,还有谁能顶得住,谁不是坏蛋一个?崇祯朝的官不容易当,皇帝急燥,随便就会换人来当,张凤翼他能当了这么多年的兵部尚书,肯定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既然如此,他就决定暂时把这个人当成他的大腿来抱。
刘泽清他是山东总兵,就凭着手中的权势,随便欺压他们刘家,那他们刘家有的是钱,自然也可以买通朝中的关系反过来对付他。
以前刘家一直走的是文官方面的的路子,想通过文官来压制他,这在以前是可以行得通的,但是到了现在文官不吃香,武官开始抬头了,他就是用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的方法来对付你,所以刘布反对对方的办法也相对简单,那就是我直接用兵来跟你说。
刘布希望他们能拜到兵部尚书的门下去,然后就可以跟刘泽清他正面的叫板了。
如果是别的省份,他们敢这样子跟一个行省的总兵对着干,早就被撸了,但是这里是山东行省,山东行省一直有两套指挥系统,刘泽清他所在的山东总兵,其实一直就属于西抚这一边的系统。
而刘布他们这一边则处于东三府,是属于东抚这一套的系统,双方平时之间还是互不来往。
刘泽清的手还不能直接地伸进这里来,如果像别的地方属于他的辖区,他随时就可以直接打过来,那他们问题就大了,所以他们才打听到刘泽清准备想借用剿匪这个名头,把兵开进了即墨,然后用剿灭巨峰贼的借口来灭他们刘家,甚至是抄了他们刘家。
说白了就是他刘泽清即使是贵为山东总兵,但是他做事还是有所顾忌,还是必须有所借口的,没有借口他就不敢乱来。
现在刘布也在打一个主意,那就是尽量的把自己的官给弄大一点点,只要身上有这层皮,就可以跟他对着来干。
大明朝文贵武贱延续了几十年,对于文官官位那是卡的死死的。
但是对于武官却放得松,如果你在文官里面你买官鬻爵的话,捅出去那一定是天大的事,会被整个官场所指责,但是你如果是一个武官的话,你买官那就是一个明规则的事情,在大明朝武官的买卖那是很正常的。
明朝的官员对于武官们有多么的鄙视,那就是本朝有明文的规定,如果文官家里面的父母死了一定要丁忧,一定必须停薪留职。
但是武官就不用遵守这一条了。
在文官那里,他们一直都在说一样事情,就是父母死不丁忧与畜牲匪类无异。
但是到了武官这里,他们就不用遵守这一条,因为可能在他们眼里,武官跟畜生和匪类就是没有什么分别的,这可见他们的地位。
但是现在到了崇祯年间,武官势力开始抬头了,只是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很多人还是依照着二百多年形成的惯性在往前走。
如果是别人还会想着刘布花一万多两银子去买一个武官来做,这就是天大的一个笑话,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但是他刘布现在却不这么想他,只要手中有权和兵才是关键,至于是不是文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刘布他一直就想着让自己谋一个大一点的官,让自己可以施展更多的抱负,现在正是时候了,即使花钱买他也不怕,别人讥笑他的官来路不明,来路不正。
只要他当上即墨营的守备千总,他就可以进一步的光明正大的扩展他手下的军队,跟刘泽清他叫板,这也是针对对方来即墨剿匪的一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