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优势在我(2合1)

雪漫城是一座建在半山腰上的要塞城市,面朝波顿平原,背靠大雪山,地势易守难攻。

陆凡微微眯着眼,旋即下令:

“传令下去,所有人,面朝雪漫城扎营,做好进攻准备。”

士兵们惊呆了,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此险要的地势,而且现在还是极寒的恶劣天气,盲目发动冲锋这不是送死么?

但是陆凡依旧不为所动,让众军士摆出准备攻城的架势。

城墙上的雪漫城守将看了之后,不禁笑出了声。

“人人都传言,夏洛特宰相擅于用兵,奇袭墨菲公国更是他的成名之战,如今看来,水平也不过如此嘛。”

另一边,波顿大公和长子海尔森,率领五万主力,星夜兼程赶到了东部国境线。

而赶到之后,大公发现,宰相和女王早已经不知去向。

“人呢?”波顿大公很是好奇。

夏洛特领着仅存的那点家底,摆出一副要最终决战的架势。

大公这是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倾巢而出,没想到人不见了?

“是否是塞西尔军队意识到波顿公国的强大,知难而退,撤了回去?”

海尔森话音刚落,就听探子飞马来报。

“大公,不好了,塞西尔军队一路北上,袭击沿途的哨点,现在已经兵临雪漫城下。

雪漫城的领主大人发来消息,塞西尔军队面朝城市扎营,看样子是要准备攻城。

领主大人希望大公能够发兵救援。”

波顿大公微微皱眉,

“为何消息送达的这么慢?”

海色森也面露不悦。

若是早几日得知消息,他们就不用兜这个圈子了,直接朝雪漫城进军即可。

探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正是……正是因为塞西尔军队一路清洗了边境几乎所有的哨站,所过之处几乎没有活口,所以我们这些巡视的哨探发现时,才发现敌军已经兵临城下……”

波顿大公的脸色更加不悦。

这夏洛特搞什么飞机,撩来撩去,打又不打,搁这玩捉迷藏呢?

海尔森宽慰道:

“父亲勿虑,雪漫城虽然只有数千守军,但是城市地势易守难攻,

再加上现在已经快到11月份,马上就要迎来诺尔德大雪山的雪季,塞西尔军队在野外扎营,能不能受得了这股严冬都是两说。

我们大可以放心让夏洛特攻城,待攻城战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让五万大军从后方包抄,前后夹击,这两万敌军,必定葬身在大雪之中。”

波顿大公微微思索,点头赞道:“吾儿此计甚妙。”

于是,五万大军调头转向,沿着陆凡之前走过的路线,向诺尔德雪山的方向挺进。

大军沿途所过之处,百姓苦不堪言。

波顿大公并不喜欢管束军队,所以波顿士兵经常洗劫沿途的村庄。

村民家里的粮食和肉食,基本上全被军队瓜分。

更有一些波顿士兵,直接把老乡家里的女儿掳掠回营,几十上百人围着少女,轮流霸王硬上弓。

沿途经过百姓的农田时,为了节省军粮,士兵们也把所过之处的谷物尽数收割殆尽,用来烧火做饭。

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敢怒不敢言。

在经过几个村庄后,终于有一名愤怒的老者,在自己的孙女被波顿军队凌辱致死后,跑到路上指着波顿大公咒骂。

老者把几乎能想到的脏话都说了一遍,并且说道:

“夏洛特宰相大人前脚刚走,宰相大人爱民如子,与民秋毫无犯,哪怕是田地里的麦子,都不忍心用战马踩踏。

波顿!你这个窃国自立的老匹夫,领着塞西尔的爵位俸禄,却丢尽了塞西尔公爵的脸,有朝一日,女王陛下和夏洛特宰相肯定会为我们做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老者前面不管骂得多么难听,波顿大公都内心毫无波澜。

对他来说,这些只不过是弱者的哀嚎罢了。

但是老者提了夏洛特宰相,这就有点让大公破防了。

于是,波顿大公挥手下令,把老者活生生地扒皮抽筋,

扒下来的人皮,被风干做成了旗帜,挂在波顿公国的战旗旁,以作警示。

海尔森知趣地在一旁补充道:“凡任何人,胆敢忤逆家父,下场有如此人!”

波顿军队继续行军半日,终于远远地在视野中见到了雪漫城。

此时,诺尔德雪山已经降下了皑皑白雪,大雪遮蔽了哨兵的视野,所以战场形势看得不是很清楚。

海尔森小心翼翼地指挥着前锋部队,向雪漫城的方向靠近。

他心里犯了嘀咕,好像预想中的激烈攻城场面并没有发生?

直到走到雪漫城脚下,视野中能清晰看到要塞的城墙,波顿等人才发现,陆凡的军队从原地消失了……

海尔森向城墙喊话:“雪漫城领主何在?家父率领大军前来支援,你不是说塞西尔军队准备攻城吗?敌军何在?”

城墙上的领主,此时也一脸懵逼。

昨天之前,他确实看到塞西尔大军在城下扎营,各种调兵遣将,准备攻城。

但是入夜之后,他再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今天早上又是大雪遮蔽视野,

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敌军竟然蒸发了?

雪漫城的领主正困惑之际,忽然,城北的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一个满脸带血、胳膊上挂着断箭的伤兵,走过来对领主说道:

“大人,不好了,塞西尔军队从北面的山腰处攻城了!”

“什么?!”

领主直接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对方竟然绕过了城市,来到后方了?

领主赶忙一边指挥应战,一边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城下的波顿军队。

波顿大公看着漫天的飞雪,唯恐有失,于是把大军兵分两路。

海尔森率领一路大军,直接从雪漫城的南门进城,参与守城战。

而波顿大公则亲率一路大军,从城外绕行,对塞西尔军队进行包抄。

这条策略确实看起来比较求稳。

但是当不久之后,波顿大军绕行到城市北面的山腰处,却发现,塞西尔军队再次消失不见。

波顿大公看着空荡荡的城墙下方,微微皱眉。

从波顿平原绕行到雪山的山腰,一路全是异常险峻的羊肠小道,两侧不是容易发生雪崩的高峰,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刚刚波顿绕行的路上,已经折损了不少人马。

塞西尔军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海尔森此时也从雪漫城的北门出城。

“吾儿,刚刚的攻城部队,规模如何?”

海尔森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惑:

“城墙上有不少士兵中箭,而且能听到震天的喊杀声,但是城墙并没有遭到直接的进攻。”

父子二人正困惑之时,一个眼尖的哨兵,指着远处道: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脚印!”

众人抬眼望去,果然,在白皑皑的地面上,有着大量凌乱的脚印和马蹄印,向大雪山的腹地延伸。

“看来女王和宰相已经进了雪山。”海森林叹道。

波顿大公却是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合吾意?”

波顿推测,塞西尔军队的士兵,长年生活在温暖的平原地区,注定忍受不了寒冷的天气。

而且诺尔德大雪山,地势复杂险要,塞西尔士兵初来乍到,指不定就会在其中迷失。

“既然夏洛特甘愿做瓮中之鳖,那本公就成全他。”

于是,他对海森林吩咐道:

“吾儿,你带两万五千兵马,把雪山的南北通道全部堵住。本公亲自进山,此次不接到女王,决不罢休。”

诺尔德大雪山崇山峻岭,地势险要,唯一进山的两条通道,就只有南麓的雪漫城和北侧的一处哨兵营地。

两万多军队,守住这两道关隘,确实轻松。

“父亲,夏洛特其人诡计多端,经常不按套路出招,父亲一定要多加小心。”

“吾儿放心,我军对塞西尔军队,有两倍的数量优势。

我军的战力等级,也有碾压之势。

我手上有大雪山的地形图,而敌军初来乍到,很容易迷失。

如今我军占尽天时地利,优势在我!”

片刻之后,海尔森带领自己的那一半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雪漫城,向关隘进发。

而波顿军队,则在雪漫城补充了军粮补给之后,顺着陆凡留下的脚印,向雪山深处前进。

敌军离开之后不久,从不远处的一处山峰处,探出一个哨兵的脑袋。

哨兵浑身上下穿着熊皮制成的白色皮衣,头顶白皮兜帽,趴在雪中,确实几乎和雪山融为一体。

在见到敌军离开后,他从山峰的另一侧下山,踩着厚重的积雪,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小村庄。

小村落只有上百户人家的规模,每户家里的房屋都用刷成白色的桦木和洋槐制成。

如果不是屋顶升起的寥寥炊烟,很难想象到这里竟然有一户村庄。

哨兵进村之后,直接来到村子最里面的大屋,推开了木门。

屋内,陆凡、女王和奥菲丽亚,正围坐在屋子正中央的篝火旁取暖,

女王和奥菲利亚,穿上了由白狐和白狼的毛皮制成的大衣。

厚重的衣服,经过精巧的剪裁,依然衬托出两位少女的曼妙身姿。

尤其是脑袋顶上的一对兽耳,和皮裙身后的尾巴,可以说这是这两件皮衣的点睛之笔。

这些衣服,是之前陆凡让鲍伯整备军备的时候,特意让鲍伯找人裁剪的。

同样准备的,还有两万名塞西尔士兵过冬的服装。

不过,兽耳和尾巴,倒是陆凡自己临时加上的恶趣味。

一名身穿猎人皮衣装束的老人,在一旁作陪。

“禀报宰相大人,波顿大公的军队已经进山,敌军的一切动向都如大人所料。”

听到哨兵这话,屋内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老猎人拱手道:“宰相大人料事如神,草民敬佩不已啊。”

陆凡谦虚摆手:“村长先生您客气了,区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原来,昨天晚上,在刚刚做好攻城的架势后,陆凡就命令士兵,借着夜色和大雪的掩护,原地开拔。

陆凡留出1000人的精锐士兵,绕过雪漫城的城墙,向城后的方向袭去。

这一千人的任务是佯攻,只要做出攻打城池的架势,引诱波顿军队进山即可。

而剩下的大军,被陆凡化整为零,安排在了周围大大小小的村落中。

“我还要感谢村长先生肯收留我们,还愿意为我们腾出民房,供士兵休息。”

陆凡客气道。

“诶,宰相大人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老村长摆摆手。

“宰相大人进军时,与民秋毫无犯,但是波顿军队每次出征,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在翡翠城下发生的事,更是让我们这些底层的百姓认清,塞西尔的各方豪强中,到底有谁是真正赢得民心。

波顿大公虽然看似掌握天时地利,但是只要宰相大人掌握人和,那胜利一定是属于您的。”

老村长说着说着,不禁陷入回忆。

他之所以这么恨波顿大公,自然是有原因。

二十年前,波顿大公进雪山打猎,顺道就把老村长的妻女掳走,从此老者再也没有得到过关于她们的消息。

所以,只要任何人能给波顿大公添麻烦,都是老村长的帮助对象。

而且像他这样的受害者,在整个诺尔德雪山的成百上千个小村落中,数不胜数。

毕竟,能培养出海德罗这样喜欢屠城灭村的儿子,波顿大公本人,能好到哪里呢?

他们之所以不反抗,也只不过是迫于波顿家族的恐怖实力罢了。

陆凡看着逐渐沉默的老者,并没有多说话。

他之所选择这栋小村庄作为大雪山落脚的第一站,也正是因为奥菲丽亚提供的关于村长的情报。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出卖塞西尔军队的情报给大公。

老村长略作沉吟,从袖口中掏出一副地图,递给陆凡。

“这是大雪山的详细平面图,里面的山川和河谷都是我们这些猎户长年打猎绘制的,我敢保证,准确度比现在波顿大公手上的那张还要精细。”

陆凡接过地图,也不禁惊叹地图的细致。

他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塞西尔军队既然进了村,自然不能只吃饭不干活,若是有什么棘手的魔物需要讨伐,尽管和我们说。”

这些猎人虽然打猎是一把好手,但是若遇到霜巨人或者冰原雪狼这样的魔物,同样也无可奈何。

除掉魔物灾患的同时,还能让军队练级,倒也是件好事。

“只是有件事老朽还是不明白……”

老者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宰相大人虽然用兵如神,但毕竟现在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您之后对付波顿主力呢?”

陆凡微微一笑:

“如今经过本相一番拉扯,不用我亲自动手,自然有人愿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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