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斟酌一下,秦怀玉这才开口:
“陛下不是赏赐了几个庄子嘛,我打算明天去看看。”
……
听到秦怀玉的话语,程处亮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虽然你说话时的语气很平淡,但我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炫耀的味道!
在这一刻,程处亮甚至想给自己来上两个清脆而又响亮的打耳光:
让你贱!
非要问,现在舒服了吧?
显然,秦怀玉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对一个少年造成了多么巨大的打击。
目光从程处亮的脸上飘过,秦怀玉又询问了一句:
“对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不用了。”
飞速地摇摇头,程处亮快速给出答案:
“我明天想要好好习武,就不出门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点了点头,秦怀玉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训练纨绔们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只有房间里的大床才是秦怀玉永远的真爱:
刚一回到床上,秦怀玉就毫无意外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至于今天的饭菜会让多少纨绔又一次陷入失眠状态:
呵呵,与我秦某人有关系吗?
秦怀玉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不远处的卢国公府却有一间房子灯火通明。
“阿达(西北一代对爹的称呼),你这么晚还不睡觉,把我叫起来做什么?”
看着一张老脸在油灯下略显狰狞的程咬金,已经开始犯困的程处嗣忍不住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给老子安静点!”
一巴掌拍在程处嗣的后脑勺上,程咬金露出不满之色:
“秦怀玉被陛下封为‘蓝田县子’的事情,你可知道?”
“这是当然。”
虽然不知道程咬金想要表达什么,但是程处嗣还是快速地点了点头:
“怀玉兄弟的事情早就传遍了长安城,孩儿当然知道。”
话语落下,程处嗣还朝着自家老爹投去了一丝讨好的笑容。
“笑,笑什么笑?”
又是一巴掌拍在程处嗣的后脑勺上,程处亮的表情更加愤怒:
“怀玉小小年纪已经是子爵之身,你却还是个普通的大头兵,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的羞耻吗?”
“我……”
嘴角微微抽搐,程处嗣突然有些怀念自家老爹:
要是处亮在这里,挨揍的就不会是我一个了吧?
说起来程处嗣也不算普通的大头兵,身为老程的嫡长子,他如今在右金吾卫中担任一个小校尉,也算是颇有身份了。
不过‘物比物得扔,人比人的死’的话语可不是白说的:
与秦怀玉相比,一个金吾卫的校尉还真的算不了什么。
“怎么,你有意见?”
看到程处嗣的表情,程咬金心中的怒火又甚一筹。
‘啪!’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程处嗣的脑门儿再次遭受重击。
“我,我没有啊~”
捂着自己的脑袋,程处嗣的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老爹你想说什么直接开口就是,能不能别打我了?”
“怎么,难道还打不得?”
程处嗣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却让程咬金更加恼怒:
“你个瓜怂,老子今天就是要打你。”
“你要是打我,我就……我就跑!”
稍微思考一下,程处嗣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拯救自己的方法:
“我去找娘亲,就说你大半夜找借口揍我。”
话语落下,程处嗣的脸上露出骄傲之色。
程处嗣三兄弟的生母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因病去世,如今的程府女主人乃是老程后来续弦时娶的崔氏女。
此女名为崔晓蝶,为老程生下了程小妹一女,虽然是后母,但是却对程家三兄弟视若己出。
“你……”
听到程处嗣的话语,老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若是让这位知道了自己大半夜打儿子,那自己岂不是好几天都上不了床?
要知道在程处亮离家的那几日,他就已经被自家老婆好生折腾了一番,若是再来一次……
“哼!”
冷哼一声,程咬金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
“此事暂且掀过,现在你我父子二人商量一下正事儿。”
“你还有正事儿?”
程咬金的话语刚刚出口,程处嗣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这真的是我家老子能说出的话语?
不过话语刚刚出口,程处嗣就忍不住脸色一变:
要糟!
果然,听到程处嗣的话语,老程的脸色瞬间变成铁青之色:
“瓜怂,你莫非是想要挑战一下俺老程的忍受极限?”
“没有,不是,不可能!”
飞速献上一个否认三连,程处嗣连忙开口:
“孩儿只是一时失言,咱们还是快些说正事儿吧。”
“哼!”
又是一声冷哼,程咬金将这件事默默地记在了心中:
虽然老婆不许他无故打儿子,但找理由这种事儿能难得住俺老程?
念头运转之间,程咬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瓜怂,等死吧!
“爹?”
虽然不知道老程的心中想法,但是程处嗣还是忍不住感到后背一凉:
好像有个混球在算计我?
“咳,今日叫你过来,是为了小妹的事情。”
将报复的事情暂且放下,程咬金的神情变得严肃:
“秦怀玉那小子越来越出色,以后上门提亲的女娃娃肯定不少,咱们可不能让这么好的小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
……
躲过从程咬金嘴里飞出来的唾沫星子,程处嗣嘴角狠狠一抽:
若是让小妹听到这样的话语,你脸上的胡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程处嗣对于自家老爹的话语还是很认可的:
秦怀玉小小年纪就能够凭借自身功劳成为子爵,这绝对是做妹夫的最佳人选。
念头运转之间,程处嗣的目光已经落到了程咬金的身上:
“小妹的终身大事不容大意,老爹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啪!”
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房间里的烛火都因为老程的动作闪烁了一下:
“我特娘要是有主意,还会把你叫到这里来吗?”
摸着自己刚刚遭受重击的脑门儿,程处嗣一阵委屈:
我怎么感觉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单纯的出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