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新年快乐

收到退款申请的卖家心都碎了。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大单,对方还爽快,结果没过一小时就要退款。

卖家:亲亲,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想要退款呢?是我挑的款式让您不满意吗?

解别汀:伴侣不喜欢。

卖家:亲亲,她可能只是心疼您花钱,但女孩子很容易口是心非的呢!收到礼物她一定很高兴。

口是心非……

解别汀看着一旁正跟潘达浆打电话的木扬沉思一秒,算了,还是退吧。

解别汀:不是女孩子,退掉吧。

卖家:男生就更不好意思直说自己喜欢啦!您悄悄买回家,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解别汀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卖家紧接着扔出杀手锏:亲亲,而且仓库已经发货了呢!要退货也只能您那边收到货后再退了。

解别汀:“……”

明明五分钟前还是未发货状态。

而且哪家物流这么勤奋,大年三十还勤勤恳恳地揽货?

可订单页面确实显示已发货,解别汀只能作罢。

木扬跟老潘交流完父子之间的亲切问候后,就跑来牵解别汀的手,拉着他去走廊另一头的麻将室。

木南山推推眼镜:“哪几个人打?”

木扬将解别汀按坐在椅子上:“汀汀上,我不打。”

解别汀一顿:“我不会。”

木扬拖了个高凳子坐在解别汀旁边:“没关系,我教你。”

姚鸢失笑:“那刚好,外婆也不打,咱四个人来。”

解别汀还有些迟疑,他连摸麻将都不会……怕扫兴。

木扬贴着他耳朵说:“放心,包教包会!”

外公开始掷骰子,闻言冷哼了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木扬连忙为自己正名:“以前我那是宣扬传统美德尊老爱幼,让着你们故意输的。”

姚鸢挑眉:“那今个儿可别让着了。”

“等着!”木扬气势很足,对解别汀说,“你也掷。”

解别汀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麻将机上的投掷按钮,摇出数字十。

“汀汀坐这边。”外公指挥座位,“南山去汀汀那边。”

解别汀和木扬都愣了一下,都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汀汀’这个称呼。

木扬以前喜欢在爸妈面前叫解别汀‘汀汀’,但又有点小霸道,自己叫还不许别人叫。

以至于这么多年,木南山和姚鸢要么叫解别汀名字的后两个字,要么叫小解。

麻将洗好,姚鸢率先拿四张麻将,她揶揄一笑:“现在怎么不说‘汀汀’是你的专属称呼了?”

木扬:“……”

叫汀汀的人是外公,他敢宣示主权吗?

解别汀侧眸看了木扬一眼。

木扬装死,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拿四张。”

解别汀学习能力还是强的,甚至不用木扬来教就知道怎么理牌了,字跟字在一块,筒子跟筒子在一块,都按照顺序排列好。

木扬替他扔出去一个东风:“如果东南西北风没有双的,就把他们先打掉。”

解别汀问:“如果有呢?”

“碰!”外公直接用两个东风将解别汀打出来的东风碰掉了。

“如果有就留着,像外公一样等别人打出来后碰掉它。”木扬剥了颗奶糖塞嘴里,“碰了别人的牌后就不能摸牌了,必须直接打出一张。”

姚鸢扔出来一张九筒,解别汀眸色微动:“我有七八筒,是不是能碰别人的九筒?”

木扬有些吃惊解别汀学习的迅速:“可以,不过这不叫碰,这叫吃牌,只能吃上家的。”

木南山微叹:“小解是聪明,不像扬扬,从小打到大的麻将,就没赢过一次。”

“……”木扬臊红了脸,小声嘀咕,“我还是赢过的好吧!”

姚鸢忍笑:“是赢过,我记得还是十几岁的时候,输了两圈气哭了,你爸没办法,只能一直给你让牌,这才勉强赢了十块钱。”

那年木扬大年三十晚拿到的压岁钱全输掉了,能不气哭吗。

每年都是这样,木南山给红包向来大方,但总会到麻将桌上赢回来。

等同于没给。

听木扬以前的事,解别汀唇角隐晦地扬起。

木扬继续充当老师的角色,只是手一直在桌上摸来摸去:“像这种牌,叫作指定万能牌,我们叫它财神,它可以替代任何一张牌。”

解别汀不动声色地抓住他的手:“要所有牌都变成三个一组算胡?”

木扬勾勾他掌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三个一样的也行,三个顺牌也行。”

一个小时后——

木扬感觉自己的存在相当多余。

解别汀不仅胡了好几次,还学会了庄上做大牌,赢得盆满钵满。

解别汀本来想要收敛点,毕竟桌上都是长辈,好两局故意输掉,但被外公一眼识破,还激起了外公的好胜心:“要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你好好打!我就不信了……”

“杠开——”

“八筒……自摸。”

“天胡。”

“……”木南山皱眉摸着麻将,“怎么回事这,今晚一个财神都没摸到。”

木扬喜滋滋地数钱:“汀汀有新手光环呀。”

外公打了下他的手:“你乐什么?那是人汀汀的钱,别贪了。”

木扬理直气壮地揣兜里:“这是夫夫共同财产。”

众人:“……”

解别汀嗯了声,淡定地继续跟牌:“都是你的,但给我留一点,等会输掉还要给出去。”

输掉是不可能输掉的。

.

四个小时下来,解别汀又赚了木南山一个红包的量。

外公外婆都休息早,这个点也该睡了。

姚鸢早发现了木扬的心不在焉,知道自家儿子是想跟小解腻歪去了,哭笑不得地放人:“行了行了,你们也走吧,我和你爸出去转转,今晚广场那边有跨年活动。”

木南山把麻将机收收好:“你俩去不去?”

解别汀侧眸看木扬,木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么重要的夜晚,怎么能在外边压马路呢?

木扬拉着解别汀回房,体贴地为他放了一浴缸的泡澡水:“我们洗洗‘睡’吧!”

解别汀没记错的话,他们前两天刚做过。

“今晚……”

木扬竖起五指,委屈巴巴:“前晚不算,我都困死了,根本没心思感受……而且你弄得我好疼。”

“……”

解别汀握住木扬清瘦的腰,三下五除二把人剥光扔进浴室,自己也跟着跨了进去。

冬天泡澡真的是件很舒服的事。

特别是浴缸对面是一扇单向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

因为是别墅,楼层不高,但他们这栋离长江很近,算是江景别墅,从这里能一眼看见江对岸的高楼大厦,在神秘的夜色下闪烁着各色灯光。

木扬窝在解别汀怀里,温热的水流游走在身旁,正儿八经贴在一起后,木扬又没那么着急做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解别汀手指,看着窗外繁华绚烂、光怪陆离的城市,一时有些恍惚。

他突然开口:“解别汀……”

解别汀轻轻摩挲着他的腰:“嗯?”

“……以前我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顶。”

木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收回陷入霓虹闪烁里的视线,微微低下脑袋:“刚检查出癌症的时候,我觉得这世上可能很难找到比我更倒霉的人了。”

爱了二十多年的爸妈不是亲的,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四五年的婚后相处也没能等到破冰,最后二十多岁的年纪里又检查出癌症晚期。

好像什么糟心事都落到了自己头上,人生了无希望。

可命运却又对他网开一面,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木扬仰头亲了亲解别汀下巴:“可现在看来,我好像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心上人同样有把他放在心上,爸妈一直在身边,朋友没有丢下自己,所有人都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解别汀眸色深邃暗沉,他低头回吻木扬,半晌后轻声说:“我也是。”

窗外响起‘砰!’得一声,木扬惊了一下,下意识想要知道什么情况,偏偏解别汀扣着他下巴强行吻住,死死禁锢着他不许动。

木扬呜了好几声,一直到下一声遥远的巨响出现才被松开。

他喘着气看向声音来源——江对岸上空炸响了几十米高的盛大烟花,徇烂的色彩占据了整座天空,壮观又令人惊艳。

木扬看愣了几秒,随后转过身坐进解别汀怀里,认认真真地说了句:“解别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解别汀突然抱住木扬站起,声音很淡:“水冷了。”

木扬揽住他脖子嗅了嗅:“解别汀,你好香噢。”

解别汀手一紧,脚下步伐加快地走向两米的大床。

木扬原以为烟花炸响就是零点到了,回到房间才发现还差十分钟,刚刚的烟花只是预热。

两人默契地没去拉窗帘,随着身上的水被擦干,热度也在一点点上升。

木扬抬腿去蹭解别汀,脸颊微红:“你还要签名吗?想签哪里都可以喔!”

解别汀眸色骤深。

木扬连笔都准备好了:“签完我就是你的人了,有效期一辈子。”

解别汀狠狠地吻住他,等彼此都有些呼吸不畅时才松开,声音低哑:“本来就是我的。”

木扬眨巴着眼睛:“嗯,快签!”

解别汀向来不避讳心中所想,他签了一个木扬最受不了的位置。

本来指尖的触碰就够养了,笔尖更细,怕写疼木扬,解别汀力道还放得很轻。

木扬差点扭成毛毛虫。

“你快点!”他攥紧床单艰难忍耐,“你好慢!”

一笔滑落,字迹走形。

解别汀微蹙眉头,直接甩了一巴掌上去:“别动,再动歪了就重新写。”

“……”木扬吸吸鼻子,想要扇死那个瞎勾解别汀的自己,“咱换个地方签不行吗……”

解别汀想了想,伸手一碰:“这里?”

木扬咽了下喉咙:“算了,你继续,快点……”

三个字写了近十分钟才写完,木扬感觉正戏还没开始,自己已经丢了半条命了。

他有力无气地摊在床上,窗外再次炸响烟花。

木扬侧眸望去,这次的烟花不太一样,是倒计时的数字。

零点真的要来了,十、九……三、二、一,新一年的钟声就此敲响,旧一年的灰暗已被远远甩下。

木扬挣扎着抱住解别汀吻他,被紧扣在怀里时心里只觉得满足地喟叹。

“新年快乐。”解别汀已经住了进去,他眸色微闪地低语,“上次很疼?”

木扬抓着他手臂迷糊地嗯了声。

解别汀俯身一吻:“那现在呢?”

木扬迷茫看他。

解别汀问:“舒服吗?”

木扬被他搞得措手不及,红着耳根嗫喏说:“还行吧……”

几十分钟后,解别汀又问:“还是位置不对?”

见木扬不说话,他顿了顿又道:“你趴好,我们再试一次?”

木扬已经说不出话了,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窗外的烟花依旧绚烂,木扬双眼失神地望着有些失焦的夜幕,星点璀璨的颜色绽放,再慢慢落下直至消失,随后新一轮的璀璨又将来临。

新一年第一天是从一个甜腻的吻开始的,未来的日子想来也不会苦到哪里去。

木扬在颤栗中勉强找到方向:“解别汀,你亲亲我……”

解别汀自然是有求必应,两人炙热地拥在一起。

“解别汀,我会永远喜欢你的……”木扬抱住他的腰,很轻很轻地说,“晚上睡不着也不用强求,以后每一天我都会陪你睡。”

解别汀微怔,随后便是沉默的,更用力的冲击。

木扬发现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只要他不在身边,解别汀晚上就没法入睡。

他想,这辈子就算是为了让解别汀睡个好觉,他也要努力好好活着,到彼此离世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

正文就到这里结束啦,接下来就是番外,章节不会太多,大家有想看的可以留言,能写的我尽量写。

下本写《假总裁的真菟丝花》,也是酸甜小调,不过这本会甜多一点点。

【文案】如下,喜欢的可以移步专栏收藏一下吖:

1.

向矜二十岁那年,家里突逢变故,父母双亡、家产抵债,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

唯一幸运的是他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杜溱,算是心里唯一的慰藉。

杜溱是个富二代,和向矜签了半年的‘资助’合约,解决掉了他大学时期所有美术费用,平日里对他也算是体贴入微,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

唯一的问题是,杜溱好像并不喜欢他。

两人在一起三个月,都还处于吻都没接过的纯洁关系。

不仅如此,杜溱时常夜不归宿,一连好多天见不着人,连视频电话都不接也是常有情况。

人总是对自己绝望之际撒下的第一束光无比眷恋,向矜在这场不正常的关系中越陷越深,但好像失智的人只有他自己,杜溱始终清醒,从不说爱他。

2.

合约到期那天,向矜拿到了自己卖画的第一桶金,他迷茫地走在街头,不愿面对即将分开的事实,却在一家车间看见了浑身油污、满脸慌乱的杜溱。

杜溱踌躇良久后拿衣摆擦了擦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让他以后别再出去兼职了,太辛苦。

这个谎称自己已经二十六岁并有家公司,实则比向矜还要小两个月的男人期期艾艾地说:“能不能再陪我吃一顿晚饭?”

后来向矜才发现,杜溱第一次见面给他的二十万元,是杜溱辛苦工作两年攒下的;

每个月打给他的高额生活费,是他每天早出晚归干三份工作的结果;

他除了正职外,每月身兼多份兼职,只为让向矜回到曾经父母尚在时的生活水准。

【小剧场】:

向矜和杜溱抛却合约在一起很久了,对方除了晚上会悄悄抱住他入睡以外,仍旧没有过任何越矩行为。

向矜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不行!”

杜溱碾住指尖犹豫良久,轻轻点头:“嗯,我不行。”

有些人生来就该像天上的繁星一样闪烁,不该被过路的乌云玷污色彩。

努力上进微自卑、糙汉又纯情、超级容易脸红的忠犬攻VS努力生活,爱逗攻的温柔钓系受

ps:

1.他们前期是真的穷,富裕只是攻前期伪装起来的外表。

2.攻有点自卑,谎称26,实际年龄比受还要小几个月,所以是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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