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南恩雪被送进诊室,南远辞和陆婉心夫妇焦急地站在门外。
珍姨躲在他们身后的角落里,暗暗地搓着衣襟。
南景泽办完手续之后,走了回来,“父亲母亲,恩雪怎么样?”
陆婉心:“刚才有个医生出来说,是急火攻心才造成的高烧,景泽,你知道恩雪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南景泽微微蹙眉,“我没有注意到,好像早上还好好的。”
南远辞沉声说道,“或许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陆婉心猛地抬眸,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扶桑……”
提到这个名字,一家三口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而一旁的珍姨竖着耳朵听,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南景泽安慰道,“父亲母亲,我们先不必乱猜,现在最重要的是恩雪能好起来,问问她自己不就知道了?”
陆婉心点点头,“也是。”
就在这时,诊室里的医生走出来,“南总,南夫人,我们需要为南小姐抽血化验,可是她本人不同意,希望你们可以劝劝她。”
陆婉心听了很是着急,“这孩子是怎么了?我去劝劝她。”
她进到诊室之后,发现南恩雪正披头散发地蜷缩在检查床上,把自己的两只手腕紧紧的压在身下,口中不停地喊着,“不许抽我的血,谁也不许抽我的血!”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也不敢强来。
陆婉心走上前去,拍了拍南恩雪的肩膀,“恩雪,别任性,不抽血化验怎么为你做检查?”
南恩雪一双血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陆婉心,“妈,我晕血,如果抽血就会死的,你要他们全部退下,我不要检查!”
陆婉心拉住她的手,“恩雪不怕,妈妈在这里陪你好不好?不痛的!”
“不好!”南恩雪一把甩开她的手,“反正我就是不抽血,你不要再劝了。”
陆婉心只得走出诊室,对站在门外的父子两个摇了摇头。
南远辞不解地发出感慨,“恩雪这孩子平时挺通情达理的,这一次怎么会这样?”
珍姨从旁边凑过来小声说,“老爷,夫人,恩雪小姐胆子小,要是吓着了也不好,不然就依了她吧。”
陆婉心看向南远辞,“珍姨说得也有道理,你看呢?”
南景泽沉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冰冷,射向珍姨,“你怎么看出她胆子小的?”
珍姨碰触到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缩,“少爷,我曾经看到,小姐看到一个小虫子,会吓的跑出很远,我才这样猜的。”
南景泽抚了下陆婉心的肩膀,“别急,我去看看!”
珍姨想去拦他,可看到南景泽那张冷峻的脸,还是望而却步。
南景泽走到床前,“恩雪,为什么不肯抽血?”
南恩雪伏在床上,听出是南景泽的声音,任凭长发挡住自己的脸,“哥,我害怕,一看到血,就吓得要命!”
南景泽对一旁的护士说,“找块纱布,把她的眼睛蒙起来!”
“不!”南恩雪大声喊道,“不抽血,我的身体没有毛病,我要回家!”
南景泽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出声。
南恩雪心里没底,不由得抬起头。
两个人的视线相对,南恩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从小到大,这个哥哥一直对她很好。
可这一刻,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良久,南景泽开口,“恩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南恩雪张了张嘴,一时不时该说什么好。
随后,南景泽告诉旁边的医生,“既然她不想检查,那就算了。”然后转身走出了诊室。
医生把南恩雪转移到病房,又为她输液。
过了一会儿,南恩雪睁开眼睛,看到南远辞夫妇双双坐在床前。
“妈,刚才我太害怕,对您说话的态度不好,对不起!”
陆婉心微笑着摇头,“恩雪,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个,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恩雪微笑,“妈,爸,我好多了,害你们担心了,回去休息吧,珍姨留下就好。”
陆婉心握住她的手,“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的!”
南恩雪反握住陆婉心的手,“妈,我也担心您和爸爸的身体啊,如果把你们累坏了,我心里会不安的。”
陆婉心轻抚着她的额头,“恩雪真懂事,那我和你爸爸现在回家去,想吃什么?我做好了给你送来。”
南恩雪嘴角上扬,“妈做的我都爱吃。”
南远辞和陆婉心离开之后,珍姨关紧了病房的门,转身回到南恩雪的床前,“恩雪,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这么做,也是想你过上好日子,一出生就跻身上流社会。”
南恩雪把脸别到一侧,嗓音冷冷的,“我没怪你,你也没有做错,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不是正牌的南家小姐?骄傲了二十年白天鹅,在知道自己是只黑乌鸦的那一天,还是会伤心的!”
珍姨愣了愣,似乎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恩雪,那你不生气了?”
南恩雪语气生硬地说,“我没有时间生气,现在情况紧急,不要坐以待毙!”
“你能这样想,也算我的心思没有白费!”珍姨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看少爷的脸色不大好,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