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泽的效率很高,刚好三天,地契的事就有了结果。
“南少,你的意思是这张地契可以卖掉了?”苏浅浅有点不可置信。
南景泽笃定地点头,“抵押已经解除,当然可以正常交易。”
苏浅浅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南景泽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解除抵押,当然是要把贷款还上。”
苏天奇会那么痛快的拿钱出来?要知道他对这张地契已经垂涎很久了,连做梦都想据为己有。
南景泽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这件事是宋妍亲自办的,绝对没有问题。”
苏浅浅这下总算明白了,宋妍亲自去办,摆明了就是南景泽的意思,苏天奇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怎么敢不听?
就算再肉疼,苏天奇也要忍着痛把钱还上,不然,只要南景泽一句话,他的公司立即消失也不是没可能。
薄慕言他已经得罪了,说什么都不能再惹怒南景泽了。
如果在他面前留下个乖巧的好印象,说不定等苏诗瑶的伤养好了以后,还有出头的机会。
苏浅浅没有想到,这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南景泽却轻而易举地给办到了,她再一次感到了权势的重要性。
辞别南景泽之后,苏浅浅直接去了医院看望母亲。
她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定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才走进病房。
林歌激动得都快哭了,“浅浅,你去哪里出差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想到这次差点和母亲阴阳两隔,苏浅浅也止不住眼泪,“妈妈,这次是去国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林歌善解人意地安慰她,“还是工作要紧,妈妈没关系的。”
苏浅浅为林歌擦眼泪,“这段时间恢复的得怎么样?”
林歌叹了口气,“卧床时间太久了,没那么快的,按摩还在继续。”
苏浅浅试探地抬起她的腿,“这样有知觉吗?这样呢?”
“只是膝盖处感觉到有点痛觉,其他地方没有变化。”
“只要有进步,总有一天会站起来的,我还要带您去爬山,滑雪呢!”
林歌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好啊,妈妈也在盼望着那一天,对了浅浅,你也不要只顾着来看我,别忘了沈熠,感情需要及时沟通的。”
一听这话,苏浅浅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这次的绑架,打乱了她原来的计划,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妈,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苏浅浅剥了一个橙子,递给林歌,然后说出提前想好的台词,“我现在的工作经常出差,而且发展前景也一般,其实就算做得再好,也是为别人打工,所以我准备辞职,自己做点事情!”
“辞职?”林歌感到很意外,“你准备做什么?”
苏浅浅指了下床头的香炉,“呶,您先告诉我,这个活血化瘀的香薰,效果怎么样?”
林歌点头,“非常好,我正想让你再买一些过来呢!”
苏浅浅莞尔一笑,“这个不是买的,是女儿我亲手调制的。”
“什么?”林歌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浅浅,“你怎么会这个?”
“妈别急,我慢慢跟你说,五岁那年……”
林歌听完苏浅浅小时候的事,不禁又落下眼泪来,“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不过你爷爷是个非常善良的老人,跟苏天奇不是一路人。”
苏浅浅连连点头,“爷爷很疼我的,他把毕生的中医草药知识都交给了我,可惜我只对花的那部分感兴趣,其他只学了个皮毛。”
“知识不在多,只要有一个方面精通,也很了不起,妈妈支持你!”
林歌是个开明的母亲,而且她年轻时也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所以很理解女儿的心情。
苏浅浅适时说,“我想开个调香馆,前期需要启动资金,手里的钱没有那么多,能不能把妈妈的那块地契卖掉?”
“卖掉地契?”林歌沉吟半晌,“可是我已经答应你方阿姨,那块地契给你做嫁妆了,现在卖掉不是言而无信吗?”
苏浅浅思忖着说,“沈熠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不在乎这个的。”
林歌想了想,“我还是跟你方阿姨商量一下再说吧。”
苏浅浅一想,如果林歌真去问方慧,可这事和人家又没什么关系,方阿姨会为难的。
于是,她眼睛转了转,嘿嘿一笑,“其实呢,这件事我已经跟沈熠哥商量过了,他非常支持我的决定,连开店的地方,都是他帮我找的呢,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林歌一听总算放了心,“既然他同意,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了,我写个授权给你,那张地契由你全权交易。”
“妈妈最好了!”苏浅浅开心地抱住林歌,“等调香馆开业的那天,我请您过去剪彩!”
林歌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浅浅加油!”
得到母亲的支持,苏浅浅的心情很不错。
她回到安小柯家的小区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是抄近路走过去的,可一转弯,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正停在路口。
限量版宾利,除了薄慕言还有谁?
苏浅浅连忙掩住身形,躲在一旁。
过了一会,走过来一家三口,她连忙把自己藏在他们身后,蒙混着进了楼门,这才没有被发现。
安小柯正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里追剧。
苏浅浅关掉卧室的灯,躲在窗帘后边往下看。
透过洋槐的树冠,她看到了男人的侧影。
他正倚在车上吸烟,长指间的火光一明一暗。
“浅浅,你在看什么?”安小柯从后面走过来,“哇,是薄少!”
“嘘!”苏浅浅连忙把窗子关上,“薄慕言来过了?”
安小柯摇摇头,“没有,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
苏浅浅拉好窗帘,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掀开一条缝往外看看。
薄慕言像石雕一般,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
直到凌晨,宾利才掉头开走。
三天了,薄慕言再也没有找过了她。
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
她清楚地记得,进门时,明明家里所有的灯都亮着,他都看得见。
看来,他并没有打算惊动她。
可那个男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准的。
如果哪天发了神经,还要上来闹一番。
这样太打扰安小柯了,这里她是不能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