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眸光如水。
他轻抿薄唇,“你的原谅!”
苏浅浅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她挣扎了他的束缚,“你在求得我的原谅?”
薄慕言为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不知道的,还以为薄家苛待了你!”
“薄家没有苛待我,但是你有!”苏浅浅把脸别到一侧。
这女人怎么还在生气,到底怎么才能哄好嘛,问了又不说,真是急人。
对了,洛修还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要不试试这个?
薄慕言这样想着,就直接实施了。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苏浅浅不由得一惊,“喂,你又要干什么?”
可男人抱得很紧,她挣脱了几下,没成功,但也没发现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这招果然好用,这女人安静了不少,而且还神情中还带着那么一点无措,这模样挺可爱的。
“说了这么半天,你是想跟我和好?”苏浅浅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背对着他问。
听了这话,薄慕言差点喷出一口血来,闹了半天,她连自己的意图都没搞明白,这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智商?
这种事,还非要他说得这么直白?
“昨晚是我太上头,以后,不会再伤害你!”
“你这是在向我道歉?”苏浅浅打破沙锅问到底。
“嗯。”薄慕言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通过身体的直接传递,显得更为有力,确定。
从这个自负且自大的暴君口中说出道歉两个字,实属不易。
而且,他刚刚铺垫了那么多,也算是有点诚意。
想到这里,苏浅浅拿开他的手,“我接受你的道歉,至于和好,我想还是再等等!”
两道剑眉陡然蹙起,“等什么?”
苏浅浅指了下自己的脚踝,“就像这里,受伤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但疗伤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之前,我们还是执行以前的那份协议,做名义上的夫妻比较好。”
薄慕言只想撞墙,女人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这是在变相惩罚我?”
“我哪敢?”苏浅浅转身向前走,“只要你不折腾我,我就向南天门磕头了!”
薄慕言从后面追上她,“你还在记着我昨晚折腾你的仇?那件事是我不对,后悔一整天了,还痛吗?”
苏浅浅真想从桥上跳下去,“我说的折腾不是……算了,不跟你说了!”
可她还没走两步,就被男人抓住,“苏浅浅,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你道歉,你能不能真诚点?”
苏浅浅一头黑线,“不要再提昨晚了行吗?我已经说过了,接受你的道歉!”
“你没有!”薄慕言固执地将她抱起,放在桥栏杆上。
苏浅浅很是害怕,“薄慕言,你这样几次三番地吓我,不如直接把我推下去算了!”
男人用铁臂紧紧地箍着她,“有我,你掉不下去,我只是想你从心里忘记昨晚的事!”
苏浅浅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薄慕言,我脑子又没坏掉,哪有那么容易忘掉?况且,这浑身还哪哪都疼呢,你又这么粗鲁地把我按到生铁做的栏杆上,我只会记得更清楚!”
他好像忽略了这个,昨天给她洗澡时,发现她身上有不少他头脑发热时留下的痕迹。
而他们已经从桥头走到桥尾,对于她的身体来说,想必有点吃不消,应该带她回去早早休息才对。
可是车还在桥头,他们必须走回到那里,才能离开。
随即,他转过身去,长臂一用力。
苏浅浅找不到支撑,身子软软地趴到了他的身上。
“不用你背,放我下来!”苏浅浅在他背上抗议。
“你最好规矩一点,不然我们两个人都要掉到
他的双臂很有力,让她很有安全感,可是那两只大掌一直锁在她的屁屁上,苏浅浅顿时不淡定了。
“你这样我不舒服,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想让人背!”
男人忽而站住,醋意十足地问,“他背得,我为什么背不得?”
得,他还在和南景泽背过她那件事较劲呢,还说什么后悔,道歉的,分明就是大醋坛子一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时情况特殊,我的脚扭伤了,现在……”
“现在伤还没好,在你痊愈之前,无论上哪儿,都由我负责,就这么定了。”
苏浅浅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薄慕言粗暴打断,还替她做了决定。
她气得脑仁疼,“薄慕言,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问问我的感受?”
“别乱动!”薄慕言严厉地警告她,“自己多重不知道吗?要是掉下去,我还得下去捞你,多麻烦!”
苏浅浅简直无语,她才九十斤好嘛,让她好像有多重似的。
从桥尾到桥头,苏浅浅的脑子里还在不停地闪现着那张照片上的女人。
薄慕言的母亲,到底是什么原因,一去不回头呢?
如果她不爱那个男人,又为什么给他生下孩子?
“还想找你母亲吗?”她冷不防问道。
薄慕言顿住脚步,隔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找!”
“找到她之后,你想做什么?”
“我要当面问她,为什么当初残忍地抛下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父亲!”
苏浅浅在他的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发自身体深处的情绪。
“那……找的怎么样了?”
薄慕言将苏浅浅缓缓地放下来,清冷的嗓音如夜空中的流星轻轻划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线索只有一个,她的家乡在西部一个并不发达的地方!”
薄慕言的父亲找了二十五年,都没有找到她,苏浅浅觉得这件事很渺茫。
但每个人都有执念,或许这并不是他的错。
说到底,他也是因为从小没有母爱,才会缺少安全感,才形成了不信任女人的习惯。
苏浅浅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轻易地原谅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