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的脸上流满了眼泪,珍珠般的水滴一颗颗落下来,瘦弱的肩膀不停地起伏着。
良久,她更咽着开口,“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你说过,会永远喜欢我,照顾我,可现在,怎么都忘了?”
情话至情至深,又极为伤感。
薄慕言当然不会相信,这话是真的。
他们不过才认识一周而已,而且只是名义上的联姻夫妻,哪里会有什么感情?
这个女人一向虚伪,不知又要玩什么把戏。
苏浅浅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然后又把脸埋在他的掌间,大声地呜咽着。
“你知道吗?我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的未来,总有一天,我会披上婚纱,成为你最美的新娘,我想和你白头到老,沈熠,你为什么抛下我,爱上别的女人?”
原来她的酒还没有醒,把他当成了那个叫沈熠的男人!
她还要嫁给他,和他白头到老?
他堂堂薄少,居然成了别人的替身!
薄慕言周身瞬间气压骤降,毫不怜惜地甩开眼前的女人,大步走出了房间。
他一定是吃错了药,才想到给这个女人送晚饭。
这女人吃了他的饭,心里还敢想着别的男人,当他薄慕言是什么?
苏浅浅,走着瞧!
不过他的这些情绪,苏浅浅根本不知道。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沈熠狠狠地丢下了她,抱着苏诗瑶走远。
而她的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根本没有力气去追,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苏浅浅挣扎着爬起床,却看到了柜子上的餐盘。
她记得,自己梦见沈熠给她送饭了,梦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还在做梦?
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是真的。
苏浅浅一看时间不早了,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也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冲进洗手间,把身上的酒气冲洗干净,然后下楼用早餐。
好在,薄老爷子不在,餐厅里只有薄慕言一个人。
他在慢条斯理地吃早餐,还是那张看不出喜怒的冰块脸。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昨晚喝酒的事,不然按他的脾气,一定会狠狠地批评她。
“早!”苏浅浅心虚地问候一声后,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
薄慕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抓紧时间,吃完早餐去公司!”
苏浅浅动作一顿,看这意思,是要求她今天开始上班。
“好!”
既然已经答应的事,她也没什么理由再推辞。
再者说,如果让她整天呆在薄家,也会压抑得要死掉。
薄慕言放下叉子,起身走出餐厅。
苏浅浅也不敢再耽搁,紧随其后。
感觉到身后的尾巴,薄慕言忽然停住。
“啊!”苏浅浅只顾低头走路,一不留神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薄慕言一脸不悦,“你跟着我做什么?”
“痛死我了!”苏浅浅摸着鼻子,缓了半天,“你不是说,让我和你一起上班吗?”
薄慕言严肃地纠正道,“你是需要上班,但不是和我一起!”
苏浅浅忽然有些蒙了,“你说什么,难道我工作的地方不是薄氏集团?”
“我有说不是吗?”薄慕言挑了挑眉。
这下苏浅浅更晕了,难道是她理解有问题?
薄慕言要求她去上班,而他又是薄氏的总裁,但是他们还不在一起,这是什么逻辑?
薄慕言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唇角勾出一个不屑的笑,“难怪连路都走不好,智商还真是不够用,我的意思是,你步行去上班,我的车不带你!”
苏浅浅简直震惊,这男人发的什么疯?
他那个车里,除了司机只有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带上她。
现在提倡低碳经济,多搭顺风车,他这是在浪费资源!
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他,不会是昨晚喝酒的事被他知道了吧?
苏浅浅一拍脑门,昨晚的事,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并不记得,自己给周叔打过电话,那么昨晚她是怎么回来的?
不管是周叔接回来的,还是自己打车回来的,她在进门的时候,怕是惊动了薄慕言,或者有些八卦的佣人悄悄去告了状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苏浅浅连忙追过去解释,“那个,昨晚我……”
“昨晚你勇猛有余,但技巧不行!”薄慕言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主要是身材太差,多吃点木瓜,或许会有点效果!”
木瓜,那不是丰胸食品吗?
捕捉到他眼神里的一丝戏谑,苏浅浅忽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自己昨晚借着酒劲,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其实,自己酒品差这件事,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宿舍的同学也曾告诉过她,在一次圣诞联谊会上,她喝醉了酒,狂亲了一个隔壁班的男生,事后竟完全想不起来。
好在,那个男生当时正在扮演圣诞老人,戴着面具,不然她可要羞死了。
只是不知道,昨晚到了什么程度,她不会把薄慕言给……不对,就算真的那样,也是她吃亏。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整她了,大概是自己昨晚很过分。
她胡思乱想着,走出薄府的大门,薄慕言的宾利早已绝尘而去。
她才没有傻到那么听话,如果真从薄府走到薄氏大厦,腿非断了不可。
苏浅浅打算往前走一段路,找个公交站点。
可半个小时过去了,脚趾磨出了血,连公交车的影子都没见一个。
薄家住的是什么破地方?地角忒偏,公共交通不发达。
又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个公交站点,恰好一辆车进站,苏浅浅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不巧的是,忙中出错,鞋跟断了。
她只能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公交车开走。
下一辆还不知什么时候会来,这怎么办?
她拼命地向出租车挥手,可上班时间,哪里还有空车?
上班第一天就迟到,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会借机刁难她。
这下死定了,苏浅浅在站台上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