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红钻号豪华邮轮。
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而宴会厅对面的某个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旖旎。
男人很用力,苏浅浅一度有些承受不住。
黑暗中,他就像一团火,烧得她身骨俱焚。
跌撞起伏了不知多少次,才渐渐平息……
忽然,“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苏浅浅惊醒,忍着身体的酸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随即,惨白的灯光亮起,她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她的父亲苏天奇,还有一位身穿浅灰色西装,长相清秀的男人,沈熠?
她明明和他……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位置,空的。
苏浅浅懵了。
“啪!”
苏天奇冲进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苏浅浅顿觉脸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
今天,是她的二十岁生日。
继母何秀英破天荒地为她庆祝,并且带她来了锦城最豪华的邮轮晚宴。
进行到一半时,何秀英告诉她,她的男友沈熠也来到了邮轮上,正在房间里等她。
苏浅浅对邮轮并不熟悉,绕了半天,才勉强找到。
她拿出门卡准备开门,房间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大力将她拖了进去,唇立即被两片火热封住。
男人的吻炽烈霸道,苏浅浅的大脑瞬间空白,只能任君采撷。
她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沈熠,身材这么好,欲求这么强烈。
直到沈熠沉默着走过来,脱下外套,披在她满是吻痕的身上,苏浅浅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正未着寸缕。
她慌乱地抓住他,“沈熠,我们刚刚还在一起,你怎么会从外面进来?”
沈熠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快速把手抽走,“浅浅,我登上邮轮还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那么刚刚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不是沈熠!
苏浅浅顿时瘫下去。
她和沈熠青梅竹马,即使在她被送到乡下的那些年,他也经常去探望她。
除了母亲之外,沈熠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可现在,她稀里糊涂地被陌生男人夺走了第一次,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她挣扎着扯住他的衣襟,“沈熠,你听我解释!”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冷得彻骨。
目送着沈熠决绝的背影,苏浅浅胡乱地抓起枕边的手机,颤抖着拨通报警电话,嘶哑着嗓子说,“我要报案,我被强……”
话还没说完,苏天奇气急败坏地将她的手机夺过挂断。
“还嫌不够丢人?要是报了警,全锦城的人都知道你被人睡了,我的脸往哪里放?”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爸,我被坏人欺负了,不应该报警吗?”
“那人家怎么不欺负别人,专欺负你?如果你自己做个了断,我还会认你这个女儿!”苏天奇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一夜之间,她失了清白,气走沈熠,连亲生父亲都让她死!
翻滚的江水撞击在船桨上掀起一层层浪花,犹如黑夜里呲开白牙的野兽。
偌大的甲板上,夜风打在苏浅浅流满泪痕的脸上,生疼。
天快亮了,她的心在不断地下沉。
跳下去,一了百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后也是她的忌日!
苏浅浅抬起发软的双腿,迈出甲板的栏杆。
突然,衣领被人从后面抓住,“想死?你还没那个资格!”
苏浅浅的身体重重地摔在甲板上,忍着痛问,“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么,为什么要拦我?”
何秀英俯下身来,涂了厚脂粉的脸笑得狰狞,“苏浅浅,薄家已经同意和我们联姻,如果你死了,我还怎么把女儿嫁过去?”
苏浅浅冷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为了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苏诗瑶嫁入豪门,她的继母何秀英一直怂恿苏天奇费尽心思地巴结薄家。
何秀英恨恨地哼了一声,“本来是轮不到你的,可薄家突然把新郎换成了薄少,我的诗瑶不能就这么毁了!薄家是锦城第一豪门,不是说悔婚就可以悔婚的,既然你也是苏家的女儿,就替诗瑶嫁过去吧!”
据传,这位薄少因为几年前的一次事故,惨遭毁容,性格暴躁,身患治不好的怪病,动不动就发狂打人,根本活不过三十岁。
薄老爷子可怜他,才把薄氏总裁的位置暂时交给他,但他的身体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这样的人,即便身份再尊贵,也没有女人愿意靠近,何秀英自然不会把她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苏浅浅费力地抬头,双目猩红地盯着她,“是你导演了我们父女关系决裂,又故意找沈熠来看我笑话?”
何秀英先是一愣,继而又扯着她的领口奸笑,“是又怎样?现在木已成舟,那男人是我特意花大价钱找的牛郎,看你这一身的痕迹……我的眼光还不错!
苏天奇不会再管你,沈熠也知道你是破鞋,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你只有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只有死!”
“何秀英,想让我为苏诗瑶做替死鬼?你想的美,我死也不嫁!”苏浅浅冷冷地说。
何秀英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阴险的冷笑,“苏浅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植物的妈?如果我一不小心,断了她的医药费,那么你们母女很快就会在阴间相聚了,哈哈哈哈……”
母亲是她的软肋,她已经失去了沈熠,不能再失去母亲。
苏浅浅的眼泪凝固在面颊上,心如刀剜一般痛。
果然,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