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宁与九尾夫人听说云翔忽然改变了主意,想再去见鬼谷子一面,都是吃了一惊。
九尾夫人道:“小蛤蟆,到底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还急着离开吗?”
云翔摇头苦笑道:“夫人,我心中有个猜测,只是此时还无法确定,待得我再去见他老人家一面,再与你细说也不迟。”
九尾夫人见云翔这般欲言又止,便也不再多问,而胡宁则道:“云叔叔,咱们现在可回不去了。”
云翔奇道:“这是为何?”
胡宁一指周围的树林道:“这谷中的树林乃是师尊亲自布下的阵法,除非他主动相召,否则我也找不到通往他住处的路径。”
云翔皱眉道:“你在此生活了三十多年了,难道还没有记住路径吗?”
胡宁无奈道:“这阵法随时随刻都在缓缓地运转,一甲子岁月才是一个轮回,便是来了上千年的那些师兄们,也无法完全记下路径的。”
云翔道:“那你为何知道出去的路径?”
胡宁道:“师尊专门留下了引路的灵气标记,只要咱们沿着标记走,出去自然容易。只是咱们走过之后,标记便会消失,所以咱们只能出不能进。”
云翔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只能先出洞去,明日再来见你师尊了?”
胡宁再次摇头道:“只要咱们离开,洞口便会消失了,除非师尊专程派人来找咱们,否则咱们连洞口都找不到了。云叔叔,咱们要是离开了,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云翔懊恼地道:“那又该如何是好?”
胡宁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道:“那边是我的居住之处,还有我留下的灵气标记,咱们倒是能过去住上一晚,等到明早,师尊兴许会召集弟子过去训话,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见到师尊了。”
云翔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胡宁之前的占卜结果,也正是他会在那里住上一晚,顿时心中有些骇然。
咬了咬牙,他终究还是无法安心离开,便只得黯然道:“别废话了,带路吧。”
胡宁显然也想起了这回事,嬉笑一声,方才应了声是,带着云翔便朝他的茅草屋走了过去。
很快地,胡宁的占卜结果再次得到了验证,云翔果然只能睡在地下。
因为在这不过十来平米的小房子里,床实在是太小了,只够睡一个人,所以睡床的只能是九尾夫人,两个大老爷们都没什么争抢的立场。
事实上,云翔原本还是想与命运抗争一番的,便提出他去睡到屋子外面,也算是为打破封建迷信再尽一下力。不过胡宁告诉他,屋子外面的地面会随着阵法的运转而不停地转移,如果他睡在外面,明早可就不一定会在哪醒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乖乖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老老实实地睡在了屋子里的地下。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蒙蒙亮,云翔便被胡宁叫醒了过来,只听他急急忙忙地道:“云叔叔,师尊让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云翔不敢怠慢,连忙翻身而起,稍微收拾了一下,三人便一路向着林中行去,不多时,便再次来到了鬼谷子的住处。
到了门口,胡宁道:“云叔叔,师尊让你一人进去,我和娘亲在外面等你便是。”
云翔略一沉吟,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便听得里面传来鬼谷子的声音道:“进来吧。”他心中一紧,推开了房门,便走进了茅屋之中。
屋里的摆设还是那么简单,鬼谷子也还是那个丑怪的老者,但他的心境此时已大有不同,便恭恭敬敬地跪拜道:“晚辈见过真人。”
鬼谷子淡淡点了点头,道:“坐下说话吧。”
云翔找了个草垫坐下,便率先开口问道:“真人一早便知道我会回来?”
鬼谷子轻轻一笑,道:“我是胡宁的师傅。”
云翔皱了皱眉,道:“胡宁告诉我的那些事,是否得了真人的叮嘱?”
鬼谷子摇头道:“他会告诉你什么,又或者不告诉你什么,一切皆是他自己的选择,又何须我来叮嘱?”
云翔点头道:“既然真人肯见我,那可否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
鬼谷子笑道:“你能问出这样的话,不正是说明你已经猜到了吗?”
云翔的目中顿时露出骇然的神色,惊道:“难道,您真的是是三清圣人?”
鬼谷子长叹一声,淡淡地道:“所谓圣人,当德能兼备,心无私欲,如今的三界之中,早已没有什么圣人了。”
云翔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了沉思之色,半晌,方才道:“天尊,那您”
鬼谷子打断道:“我现在只是鬼谷子,天尊这称呼,早已不用了。”
云翔点头道:“是,真人,还不知您找我前来,所为到底何事?想来也不仅仅是见一面那么简单吧?”
鬼谷子再次露出了笑容,道:“那你觉得,你又有何特别之处,值得我亲自安排与你相见呢?”
云翔皱眉沉吟道:“是为了西天?或者是灌江口?还是”
鬼谷子淡淡摇头道:“这些区区小事,与我何干?云翔,我与你见面,只是想问问你,千年以后的世界,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云翔一听这话,顿时骇然变色,差点连坐都坐不住了,身形一软,便差点跌倒,只是双眼惊恐地看着鬼谷子,结结巴巴地道:“你您在说些什么?晚辈不明白。”
鬼谷子道:“不必害怕,你的来历,我早就已经知晓,当年你初到苗疆,我便已经注意到你了,这些年来,我虽然并未插手你的任何事,但你的所作所为,我却还是了然于胸的。”
云翔顿时心中更是惊骇,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位三界超级大能,也不知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只听鬼谷子继续道:“云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从前年之后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将神魂投到区区一只蟾蜍的身上吗?”
听到这里,云翔终于相信鬼谷子已经知晓了一切,脸色更是煞白,哆哆嗦嗦地道:“那还请前辈告诉晚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