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住。
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似乎也挺正常。
裴洛然想通了,于是她重新自我介绍。
“焚天门,裴洛然。”
听到对方的身份,叶萧萧看了一旁的徐寅琛一眼,然后又看向了眼前的女子。
“你们是同门。”
裴洛然笑道:“正是。”
“这人暂时回不去。”叶萧萧酌酒。
徐寅琛故作淡定,再怎么也不能在后辈面前落了风度。
虽说被人俘虏已经是很没风度的事了。
“我自带了些酒来。”
裴洛然右手挥过,从储物囊中取出了许多小坛。
见状,叶萧萧微微蹙眉,“都是这买的?”
“没错。”
裴洛然将一坛美酒推去,笑道:“就当是见面礼。”
叶萧萧看了看自己桌上的那些小酒壶。
光是这些就贵的不得了。
一坛...
“见面礼?”
“嗯。”
于是叶萧萧就接过了那一小坛,嗅了嗅里面的酒气,的确是与自己所喝的一般无二。
“就一坛?”
对于少女的得寸进尺,裴洛然则是笑着将其余几坛推过。
“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些便都是你的。”
“叶萧萧。”
说罢,叶萧萧便将七坛美酒都收进了储物囊。
裴洛然并不在意,而是笑问:“可否坐在这与姑娘畅饮一番?”
“可。”
叶萧萧答了一句,然后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徐寅琛微微张口,呆若木鸡。
他如此任劳任怨,最后也只是换来了一小杯酒饮罢了。
裴洛然笑着问:“不知叶姑娘为何来此?”
又有些醉意的叶萧萧,脸颊微粉,她眨了眨眼睛,而后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
“你又为何来此?”
裴洛然答道:“此地有一桩拍卖会,我代焚天门来参加。”
叶萧萧不再说话。
裴洛然则想起了那位出现在拍卖会上的云袍身影。
“不知...叶姑娘可是跟着师门中人来此?”
那位傲天宗宗主陈良师将徐寅琛擒下,如今后者又出现在了这位叶姑娘的身边,明显是一副随从的姿态。
几乎已经确定是她所想的那么一回事了,但还是询问了一句。
叶萧萧面上颇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她为自己斟酒。
“你不是已经有结论了么。”
被看穿了试探之后,裴洛然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原来叶姑娘的师尊便是衡玄山那位。”
叶萧萧不说话,但这也等同于默认。
难怪当时对方会出现在衡玄山附近。
那位在衡玄山建立道场,但目前为止还未开门纳徒,既已经确定二人有关系,那么师徒的关系自然是最大。
本来裴洛然还抱着挖墙脚的想法,可在猜测到双方关系后便也只能放弃了。
焚天门与那位宗主本就有梁子在,现在也说不定就在暗处盯着这里,若是知道她要挖墙脚...
裴洛然收敛心神,问道:“不知尊师现在何处?”
“不知。”
叶萧萧将最后一杯酒饮尽,而后便起身。
“叶姑娘不再喝两杯?”
见对方要走,裴洛然却还有些事情想要问。
叶萧萧没回话,直到走出稍远处,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看向裴洛然并抱拳。
“多谢赠酒。”
“......”
然后少女便离去了。
裴洛然看着眼前的空杯子。
一位侍女走来,询问:“是否要跟着?”
“不用。”
裴洛然起身,拍了拍衣裙的褶皱:“此事禀报上去。”
“是。”
侍女应声。
那位名为叶萧萧的女子,比起第一次见面时要强上了太多。
或许已至神窍境。
裴洛然方才便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这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没有的。
有些意思。
裴洛然莞尔一笑,之后大商的天骄会希望能够看见她。
醉乡楼顶端。
先前阻止了闹剧的锦衣女子正站于那里,她目视着那离去的黑衣少女。
而在她身后的屋子里还有一位女子,一席青衫,没有醉乡楼那些女子的艳丽美感,但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青衫女子摇着玉盏,惬意十分的道:“钧歌,你在那看什么呢?来陪我喝酒。”
名为钧歌的锦衣女子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焚天门的徐寅琛。”
“徐寅琛?”
青衫女子想了想,笑道:“不是之前被衡玄山那个道人抓走了吗?”
“可他现在却跟着这个小姑娘。”钧歌解释了句。
“哦?”
青衫女子一笑:“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姑娘与衡玄山那个...傲天宗宗主有关系?”
之前醉乡楼发生的事情自然逃不过她的法眼,只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闹剧,自然没必要她出手。
“楼主知道那道人的身份么?”
“不知。”
青衫女子想了想,笑道:“话说回来,那人想开宗立派,之后必然会开门纳徒,我倒是想把沫楹送过去。”
“那丫头固执的很,债务未还清,肯定不会去的。”
在钧歌说到这里时,她话音一顿,然后侧身瞥了青衫女子一眼,“还不是怪你当初开了个天价。”
“我那时不过是顺口一说,哪知她竟当了真。”
青衫女子摇了摇头,而后眸子一转,扬起嘴角。
“将那女子抓来问问吧,我对那道人的来历也颇有兴趣。”
还未待钧歌制止,青衫女子忽然伸出了右手。
这片空间泛起了涟漪。
大道上回程的叶萧萧与徐寅琛皆是脸色一变,猛地回过头去。
而在这时,一道画卷展开,将空间死锁。
“你二人便先回去吧。”
身穿黑袍的陈良师将画卷一收,而后便朝着醉乡楼走去。
“是。”
叶萧萧行了一礼,望向这位黑袍师尊的目光里有些诧异。
总感觉与平日里的师尊有些不一样,但也的的确确是师尊,她不可能认错。
这黑袍正是幽冥分身。
在醉乡楼顶。
青衫女子收回了右手,空间趋于平静,秀眉微挑,似是有些意外。
钧歌问道:“怎么了?”
而下一刻她便不需要了回答,顺着青衫女子所视的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位黑袍道人缓缓走来,步履平缓无声,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与波动,静到出奇,随后便听见他开口。
“阁下找我徒儿,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