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光愣神的功夫,朱泉江拍了拍付光的肩膀。
“我来是喊你一声,院长找你”
付光回过神来,对着朱泉江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一言不发朝着楼上走去。
朱泉江看着付光的背影,摇了摇头。
“害,造化弄人啊”
一口气上了三楼,付光停在一个办公室门前,看着眼前写着副院长办公室的牌子,付光愣了一下。
突然间意识到刚才朱泉江对他说的是“院长”而不是“副院长”
付光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还保留着以前经常去到副院长办公室找胡思尤的记忆了。
但其实现在整个话剧院全部大换血了。
严治当了院长,胡思尤去了文化局。
原来的院长陈明已经退休了。
明明才过去不久,但是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付光叹了口气,随后走上了四楼。
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付光推门而入,看见了有些发福的严治。
严治看见付光笑呵呵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哎呀!我们付大编剧可是回来了!”
“哎呀,严院长快别这么叫,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付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严治嗔了付光一眼。
“哎呦,都取得这么大成就的人,还害羞啊,你可不知道《新白娘子传奇》都播疯了,我家姑娘天天把窗帘往头上一裹在哪里装白娘子呢,现在你的名字比你离开时候还要在武又知道,真正的你虽然不在武又,但是武又一直留有你的传说”
付光苦笑一声,这严治太能说了。
坐下之后,两个人随意的聊了聊,围绕的全部都是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
严治问了一些,付光在首都人艺工作之类的,又很好奇的问了一下《新白娘子传奇》的拍摄时候的趣闻,并且付光也答应有机会帮他弄一张赵雅只的签名照。
离开严治办公室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3点左右。
下楼的时候,喻平正站在一楼门口等他。
看见他下楼了,笑着说道。
“走吧,回家做饭去”
付光倍感惊奇。
要知道他在省话剧院这一年,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喻平有过迟到早退的行为。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见到喻平早退一会,现在才下午3点啊!
“喻老师,你学坏了啊!居然还会早退了!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这样的”
付光打趣了喻平了一声。
喻平笑骂了付光一声。
“你小子少得意,还不是因为你回来了,所以我提前下班去买点好酒好菜,你小子要是嫌弃太隆重,我现在可以立马回去上班”
“哎哎哎,出都出来了,那就别回去了,走吧走吧”
付光哈哈一笑,推着喻平就走出了门口。
从菜场买了很多的东西回来,两个人一起往喻平家走去。
“我跟你讲,这个季节就是要吃藕汤,这个季节的藕汤最新鲜了”
走在路上,喻平絮絮叨叨的给付光讲述着。
付光默默的听着,这时在一个临近上坡的地方时,两个人同时脚步一听。
不远处楼玉术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
喻平拍了拍付光的肩膀。
“我在家等你”
说完,越过付光直接走远了。
等到喻平一走开,楼玉术就走了过来。
“今天中午有些事情,我觉得没有说清楚,所以我过来就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嗯,你说,我听着”
付光默默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楼玉术斟酌了一声,继续说道。
“其实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单位里面很多人都看出来了,我相信你不会没有看出来,但是我们两个人没有结果,所以既然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早点断了干净,你说是吧”
楼玉术看着付光说道。
付光突然来了一句。
“你喜欢你即将要结婚的对象吗?”
“这不关你的事,就算我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迟早要嫁人结婚的,你是注定在天上闪耀的星星,四处漂泊流浪,但是我不一样,我想要安稳,我也不可能离开武又的,所以就这样吧,相忘于江湖”
楼玉术笑了笑,脸上带着有些勉强的笑容。
付光默默的看着她,最终说了一句。
“好,相忘于江湖”
等到付光说完,楼玉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楼玉术的背影,付光一言不发的朝着喻平家走去。
来到喻平家,付光去到了那个熟悉的后花园,付光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根香烟,二话不说就点上了,烟草燃烧的声音,似乎能够给付光带来片刻的宁静。
这一瞬间付光显得很无措。
喻平知道付光此时的状态没有跳出来说一大段的安慰的话语,
一直等到快傍晚的时候才说一句。
“吃饭了”
付光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膝盖。
手中的香烟不知何时已经燃尽了。
走近房间内,此时喻平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喻平的妻子也是在一旁忙碌着。
付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点事情都没帮忙,师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有发现”
“你是客人,本来就不需要做什么,来来来,快坐下吃饭吧”
喻平笑着说道。
付光这才坐下和喻平一起好好吃了顿晚饭。
吃饭的时候,付光努力忘掉下午发生的事情,把自己在首都遇到的一些有趣的,好玩的事情分享给了喻平。
饭桌上也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吃过饭,付光就向两人告辞。
明天《乌龙山伯爵》要演出了,他也是不能够呆的太晚。
喻平和他妻子站在门口,目送着付光离开。
“害,可惜咯,挺般配的两个人”
“是啊,他跟小楼多合适的两个人啊”
喻老师和老伴同时念叨了一句。
回到宾馆,其他人已经睡下了,所以付光也没有过多的打扰他们。
直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觉睡到天亮。
毕竟明天《乌龙山伯爵》的演出还要忙呢。
付光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好像下午的事情丝毫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
唯有一遇水就湿透的枕头在表明着身上这个人刚才好像哭了。
从九十年代走来的话剧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