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令狐冲若是想最后和任盈盈走到一起去,那基本就当真绝了他接任华山派掌门这条路了。
这两点之间实在矛盾无比,令狐冲显然也明白这点,他吸了口气,木着脸道:“师父春秋鼎盛,又哪里有什么接任华山派掌门这一个说法了。”
顾少游摇摇头,道:“大师兄你也别自欺欺人,这一次就算是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双双阵亡,那日月神教也不会轻易倒下。反而任盈盈来执掌日月神教教主的可能性最大。如此一来,你当真以为和任大小姐能走到一起去?”
令狐冲脸上一抽,显然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局,可偏生又可能性极大。
眼前自己这位七师弟,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令狐冲心里却是明白的很,顾少游的手段和狠辣,绝对是超出他想象的。
再加上华山若要大兴,必然是要伴随着日月神教的衰败。那么顾少游说要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死,那这可能性就无限之大。
如此一来,接下去接掌日月神教教主职位的,当真很大可能就是任盈盈了。可是这样,他怎么还可能和她走到一起?华山派首徒,和魔教教主最后在了一起,这想想就知道有多不靠谱。
不过这些在顾少游看来,其实都不算什么事。
笑傲江湖的世界里,虽然看起来黑白分明,但其实这其中完全就是利益之争,和正邪不两立,实在是挂不上什么边。
这才有了少林寺和日月神教之间的默契。
而五岳剑派抱团对抗日月神教,也不过是日月神教的扩张实在太快,太霸道。严重挤压了几大门派的势力空间。
如此一来,若是日月神教渐渐式微,那这里面的矛盾就瞬间大大缓和下来。
顾少游心中有了个计划雏形,不过许多地方他也不知全知全能,现在也只能略作推演罢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又细细聊着。
一直喝道了外面天色全部暗了下来,连酒楼都要打烊为止,两人这才站起身来,相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令狐冲道:“今天跟你谈了一晚上,感觉心里似乎有了底,可细细想来,却好像仍旧什么都没改变。”
“这就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顾少游哈哈笑着道。
令狐冲一愣,笑骂道:“你这是什么怪话?不过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说完,两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计划,两人刚才也已经粗粗商谈过了,倒也没什么必要再道珍重之类,顾少游只笑着道:“大师兄,那我便先走了。”令狐冲一脸嫌弃的挥挥手,两人便就此分开手来。
外面天色已黑,顾少游也不敢多停留,趁着夜色,赶忙又回到了嵩山派。
果然,嵩山派山门外,有弟子正在焦急等待,远远见到顾少游过来,脸上顿时显出喜色,几个箭步冲上来,忙不迭道:“顾少侠,请跟我来,掌门一直在等你。”
顾少游见这弟子满头大汗,脸上一付如释重负的模样,知道估计被左冷禅责骂的不轻,便也不去为难他,笑着道:“前面带路就是。”
那弟子连忙点头,小跑着将顾少游引到了后院,左冷禅在这里可是早就等候多时了。
顾少游一进门,便见到左冷禅安坐在榻上,脸上气色虽然已经好了一些,但还是有几分灰败,只不过看他这样子,是一刻也不愿意等了。
左冷禅见到顾少游进来,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只不过这笑容在屋内烛火映射下,倒是显得有些阴恻恻的。
“顾贤侄,你可总算来了。”
顾少游打了个哈哈,道:“左师伯你这伤势已经大好了?小侄倒是可以再等两日也无妨。”
左冷禅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笑容,淡淡道:“无需多话,顾贤侄不如我们就此开始可好?”
顾少游点点头,知道他心中急切,便直接开始讲子午十二剑的招式细细讲了起来。
左冷禅听的极为认真,不时出言询问,最后闭上双眼心中细细琢磨了一阵,这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睁开双眼道:“今日能迎回本门神剑,当真是幸甚,幸甚。”
说完,他目光复杂,又继续道:“子午十二剑在门内也有数招残招,我也会遵守诺言,和顾贤侄说说吧。”
顾少游精神一振,赶忙侧耳倾听起来。
左冷禅说的极快,他手里的几招残招,如今刚好和顾少游所述合为一体,凑成了完整版的子午十二剑。只不过现在又要把剩下剑招和顾少游讲一遍,他心里是百般不愿,但是既然人家没有藏私,他也不好拉下脸面去做这不堪之事。
等到他讲完,顾少游心中也是甚为欣喜,自己面板上的子午十二剑已经变成了完全态,而且还从左冷禅哪里得了不少潜能点,这可都是意外之喜。
顾少游目光微转,忽然道:“左师伯,弟子对这子午十二剑,还有不少个人领悟,虽然浅薄之极,但若左师伯想要,弟子倒也可以说上一说。”
左冷禅一愣,顿时心中又一阵大喜。顾少游的剑法他是见过了的,称一句惊世骇俗丝毫不为过,他领悟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太差,至少可以节省自己数年苦修时间!
而且如今日月神教大乱,后面有无数利益之事等着自己去接收,这时间刚好就是左冷禅最缺的。
左冷禅脸上顿时浮出笑意,和刚才那阴恻恻的笑容大有不同,道:“那可要多谢贤侄了,老夫洗耳恭听。”
只不过他说完,又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顾少游说话,心中顿时一沉,知道这小子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顾少游嘿嘿一笑道:“弟子之前也曾见过师伯那八龙音一次,威力甚大,弟子这心里也是见猎心喜,不知左师伯可否将这门奇功传下,也让弟子涨涨见识?”
左冷禅脸上顿时慢慢沉了下来,心中更是一阵破口大骂,这小子明显就是趁火打劫!
他满心的不愿,甚至有起身拂袖而走的冲动。
可是心里却着实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