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叔,弟子和阿秀这次在回华山的路上,却是碰到了几位华山派的师叔。嗯,也便是华山派剑宗弟子了。”
顾少游缓缓开口,一边偷眼去看风清扬的脸色。
果然,风清扬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了数变,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此话当真?真的是剑宗弟子?”他说到后面,声音都不免带了一丝颤意。
顾少游心里暗叹一声,知道自己这位太师叔,仍旧对自己剑宗弟子的身份十分在意,否则也不会听到还有剑宗弟子而如此失态了。
当下,他也不再隐瞒,又将在路上遇到封不平几人的事情好好说了一遍。
这一次,他不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反而按照李文秀之前所说,将这三人给好好夸了一番,最后他笑着道:“太师叔,封师叔三人这几年来过的也够清苦的,弟子也和他约好了,等弟子在山上大婚之日,邀请他们前来观礼。”
风清扬一怔,道:“你们两个是要成婚了?”说完,他脸上露出笑容,呵呵一笑道:“这倒是一桩大喜事,那可恭喜了。”
李文秀脸上带着两分晕红,脆生生道:“太师叔,那你到时候可会来观礼?”
风清扬闻言顿时一窒,一句“自然不去”本想脱口而出,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含糊道:“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顾少游赶忙趁热打铁道:“太师叔,封师叔他们几人却还不知道你如今正在华山,弟子也不敢和他们提及。可若是他们知道您老人家如今还在华山,必定会欣喜若狂,说什么也得回来一趟了。”
风清扬怔怔然,一时无语,只是他这心中也是思绪万千,奔腾不已。
他原本以为华山剑宗弟子早就死绝了,可没曾想今天还能听到这等消息,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何等反应。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顾少游也不再犹豫,又说道:“太师叔,弟子这趟下山,奇遇颇多,其中更涉及了许多华山旧事。”
说完,他也不等风清扬开口,便又开始长篇大论讲了起来。从仙霞派到南少林再到衡阳城,一桩一桩的事情,听的风清扬今天是心防大乱,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如此一来,我华山如今可谓大兴就在眼前,内功上有丹阳子前辈的《金关玉锁二十四诀》,轻功有全真派的《金雁功》,拳掌上更是昔日镇派典籍《鹰蛇生死搏》正式回归,再加上太师叔你现在手里的《清风十三式》,呵呵,小子斗胆说一句,如今的华山派可不再是昔日落魄之派了。”
风清扬听的一阵无语,眼角都不由抽动了两下。这不过是一年光景吧,这小子怎地就惹出如此多事来。
可偏生这每件事,都和华山派息息相关,正如顾少游说的一样,如今华山派竟然大兴就在眼前了?
一念及此,风清扬顿时心中有些激荡,他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最后站在悬崖边上,眺望远方,眼睛竟已有些湿润了。
没想到,居然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华山派重新崛起?
只是昔日里大家伙儿打生打死又为了什么?
这一瞬间,就算风清扬自认已是几世为人,看破了这世间一切,也不由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只能呆立当场,默不作声。
顾少游站到他身边,看着山间的云卷云舒,叹道:“看我华山如此秀美,如今弟子能出一份绵薄之力,让华山派恢复昔日荣光,实在是何其幸焉!”
他看着风清扬,恳声道:“太师叔,华山派如今正在紧要关口,难道你就不愿意再度出山,让这份荣光来的更快上一些吗?”
风清扬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道:“你这小子,说的我居然心防失守,实在是可恶。”他回过头,看着顾少游道:“差点被你给绕了进去,这些事,现在谈还为时尚早吧?“
顾少游嘿嘿一笑,也不觉得尴尬,笑着道:“小子的话,那都是发自肺腑,天地可鉴,可没有半点虚言。”
风清扬嘿了一声,突然道:“算了,清风十三式的剑谱我先带回去,若是能将其推演完善,再来交还给你,至于其他的事……”他说着,摇了摇头,道:“顺其自然吧。”
说完,他突然身影一晃,瞬间在原地消失,看起来仿佛是从悬崖上直接跳下去一般。
李文秀在一旁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朝悬崖上往下看,脱口道:“风太师叔没事吧?”
只是这里云雾缭绕,人影渺渺,又哪里还找得到风清扬的影子。
顾少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笑道:“不妨事,太师叔武功超群,只不过是想吓我们一跳罢了。”
李文秀连连点头,眼中露出憧憬之色,道:“刚才太师叔已经堪堪将清风十三式的第二节给补完了,也不知道最后几招等他补完后,这剑法会是个什么光景。”
顾少游握着她的手,笑道:“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们就一起好好等着就是了。”
两人相视一笑,顾少游将李文秀轻轻揽在怀里,站在这华山之巅,望着远方,这一刻,试讲仿佛都停止了一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便回到了华山派驻地玉女峰之上,每天一边讨论武学,一边四下游览华山盛景,这日子是即充实又快活,只恨不得时间再过的慢上一些。
只不过,随着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带着华山派诸弟子,浩浩荡荡回到华山之时,这份两个人之间独处的幸福时光是要先告一段落了。
华山派,正气厅内。
“恭喜师父神功大成!这金关玉锁二十四诀,看来师父竟是全然融汇贯通了?”
顾少游语气中带着惊叹之意,脸上带着喜意,笑着说道。
如今在他眼里,岳不群一身功力的确是大涨了不少,师父的身周气息,说一句如渊似海也不为过。
岳不群坐在上首,刚刚端起茶碗缓缓喝了一口,本来他看着正恭恭敬敬坐在一旁的顾少游,心里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不知从何开口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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