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关行光速点开光脑给宋羽河发消息。
【宋关行: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并不是要内定你,就是开个玩笑让你开心开心。】
好在宋羽河还没研究出来拉黑功能怎么用,消息暂时还能发出去。
宋关行没等到回答,又怯怯发了一条。
【宋关行:你开心吗?】
这条宋羽河回复了。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你说呢?】
宋关行不敢再说了。
薄峤已经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能不能快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宋羽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宋关行这种人坐同一张桌子吃饭。
宋关行“哦哦”两声,依依不舍地将宋羽河的对话框划掉,打开了另外一个通讯号,开始播全息视频。
薄峤在一旁烦躁得不行,冷冷地说:“一个心理医生而已,伏恩里有的是,为什么还要从南淮星找?”
要是放在平常,宋关行早就大刀子捅薄峤心窝窝,将他怼得怀疑人生了,但他被回旋镖刺穿了好几回,不敢再招惹薄峤,忍气吞声地没说话。
两人在宽敞的包间,适合全息视频。
很快,通讯接通。
这时,薄峤才意识到为什么宋关行非得要南淮星的心理医生了。
通讯那边的人气质儒雅,唇角带着春风般温和的笑容,看着让人情不自禁卸下心防。
薄峤还没认出这人是谁,就听到宋关行轻声说:“爸。”
薄峤:“……”
爸?
宋晏轻柔笑了起来,说:“这位就是薄总了,经常听关行提起过你。”
薄峤嚣张的气焰顿时收起来,将交叠的双腿也放下了,正襟危坐:“您好。”
“不用客气。”
宋晏看起来年轻得很,气质是沉淀多年的温润优雅。
细看下宋羽河和他并不太像,反倒是宋关行随了他几分,只是那点儒雅随和的相貌放在宋关行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现在在去伏恩里的飞行艇上,大概后天就能到。”宋晏温声和宋关行说。
宋关行还在愁眉苦脸地看光脑等着宋羽河回复,闻言皱眉点点头。
宋晏知道自己儿子的臭脾气,也没和他多说,温柔地和薄峤问了些宋羽河的情况。
薄峤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一提起伏恩里的宋氏,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年纪轻轻扛起整个宋氏的宋关行,几乎很少有人听说过宋晏的名字。
毕竟宋氏是靠仿生人起家,见宋晏一副专业至极的心理医生架势,薄峤没忍住,轻声问:“您对心理学好像很精通?”
宋晏温声笑了:“向玖的家族有精神病遗传史,十年前……她发病后我就一直在研究心理学了,现在勉强算了解一点。”
薄峤心想糟糕问错话了。
对宋关行这种遭人恨的死对头,薄峤都没那种恶趣味地将这事当成是攻讦他的武器,更何况是宋晏这种好像春风化雨般的人。
薄峤道:“抱歉。”
宋晏笑着说:“没事。”
两人正说着,宋关行一直在“骚扰”的宋羽河实在是没忍住,给他回了个消息。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意思是,滚蛋。
宋关行一阵狂喜,满脸“他回我了他回我了我死而无憾了”。
薄峤简直没眼看。
宋晏将记录好的情况收起来,又和薄峤客气了一番,这才挂掉通讯。
一没了长辈在身边,薄峤又翘起了腿,冷嘲热讽:“你真的是亲生的吗?”
那么儒雅雍容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来宋关行这种不是人的玩意儿?
宋关行还沉浸在宋羽河回复他的喜悦中,没和薄峤一般见识。
薄峤懒得和他一起吃饭,看了看时间:“我先走了。”
他说完,毫无留恋地起身就要走。
宋关行还在给弟弟回消息,头也不抬,心不在焉地说了句:“谢了,出场费等会打给你。”
薄峤:“……”
薄峤一腔好心喂了狗,气得快步离开,打定主意再也不管宋关行的破事。
宋关行挤兑薄峤习惯了,随口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后悔,正要找补几句,薄峤早已经走得只剩下一个背影。
宋关行:“……”
哦豁。
完了。
他本来还想让薄峤说一说,让宋羽河接受心理治疗的。
宋关行无意识又扔出去一记回旋镖。
薄峤别墅里,陆镜看着宋关行发给宋羽河的那条内定一等奖的事,又想起宋关行让他罚抄“公平公正”,当即笑得躺在沙发上直打跌。
宋羽河坐在地毯上,气得不行:“太过分了!这个……这个怎么拉黑他啊?”
陆镜吓得不敢笑了,对上宋羽河求助的视线,违心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哎。”
宋羽河见陆镜指望不上,只好皱着眉去找薄峤。
薄峤很快回他。
【薄三乔:乖。】
然后就没消息了。
宋羽河仔细品了品,觉得这是先生不让他拉黑宋关行的意思,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停止了“拉黑”的魔爪。
但是不到一个小时,薄峤又发来消息。
【薄三乔:拉黑的具体流程是这样的,[图片][图片],会了吗?】
宋羽河认真看了看,回:【会啦!】
陆镜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唯恐宋羽河学会了后就去拉黑宋关行。
不过好在宋羽河并没有看懂薄三乔的险恶用心,会了后就喜滋滋地和薄峤分享他今天吃的饭,还说小章鱼香肠好吃,下次还想吃。
陆镜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宋关行给他发来消息。
【哥:给我拍几张小止的照片。】
陆镜现在对拍照都有了tsd,见到消息满脸惨不忍睹,痛苦地回:【哥你饶了我吧,上次我想偷偷拍小止脚踝被薄先生发现了,差点把我当成个变态扭送去星警局。现在我还在他家里呢,可不敢胡乱再拍了。】
【哥:你的出息呢?!怕他干什么?!】
【镜子:我不敢,他好可怕。】
宋关行:“……”
没出息。
陆镜就是没出息。
没一会,宋羽河大概真的身体太弱,玩着玩着就蜷缩在地毯上睡着了,满脸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病色。
别墅里开着恒温,地毯也厚,冻不着他。
陆镜坐在他身边,盯着那张脸看个不停。
他看着看着,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闪现脑海中。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别墅里也没装什么监控,陆镜胆子越来越大,悄咪咪地将光脑的录像系统打开,缓缓对着宋羽河的脸,打算拍一张给他可怜的哥解解馋。
只是他的手还没点开录像按钮,门突然打开了。
薄峤沉着脸走进来,和正准备录像的陆镜大眼瞪小眼。
陆镜:“……”
陆镜吓得当即把光脑往背后一躲,小脸煞白一片,全是心虚之色。
薄峤冷冷看他一眼。
陆镜几乎要哭了,抬着手自证清白:“我……我还什么都没拍。”
他说话的声音吵醒浅眠的宋羽河,他迷迷糊糊在地毯上翻了个身,看到薄峤回来,露出一个迷糊的笑。
“先生回来啦。”
“嗯。”薄峤没和陆镜一般见识,说,“给你带了小蛋糕。”
宋羽河“哇哎”一声,软趴趴地撑起身体,因为刚睡醒还带着点鼻音,努力端坐好,双手扒在小茶几上,好像等着糖果的小学生。
薄峤走上前把小蛋糕拆开,宋羽河拿着勺子,乖巧安分地一勺勺吃起来。
陆镜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心想这位霸道总裁是把他弟弟当儿子养了吗,这相处状态不对啊。
不过他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宋羽河对薄峤这么依赖了。
敢情是对爸爸的依赖。
陆镜咔咔给他哥发消息。
【镜子:哥你放心吧,薄先生对小止没什么心思,他纯属是爸爸对儿子的宠爱之情。】
宋关行面无表情:【谢谢,我爸后天就到。】
陆镜:“……”
陆镜又灰溜溜地把这句话撤回了。
薄峤将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挽了挽衬衫袖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镜:“天色不早了,你要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陆镜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见薄峤一副要毁尸灭迹的架势,连忙爬起来告辞滚蛋。
不知道怎么,他十分怕这个面容清冷的男人。
陆镜一走,薄峤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吃甜丝丝蛋糕的宋羽河,没忍住从后面摸了他脑袋一下。
宋羽河嘴里还含着勺子,回头疑惑看他,从鼻音里哼出一个“嗯?”
薄峤很喜欢宋羽河毛茸茸头发的手感,漫不经心继续摸着,问他:“你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人吗?”
宋羽河将蛋糕咽下去,乖乖地说:“没有。”
薄峤:“为什么?”
宋羽河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他在这世间孤独惯了,早就习惯和一个冰冷的仿生人相依为命,也准备好拿到流银稳定器后就回到莫芬芬自生自灭。
亲人什么的,他又不记得,就算想找也无从下手。
宋羽河想了半天,才说:“我害怕。”
薄峤声音很轻地说:“怕什么?”
“不知道。”宋羽河如实说,“就是害怕。”
亲人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亲情那样珍贵,比拥抱还珍贵。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样的,就连记忆也只是梦里断断续续的片段,根本连不到一起去。
他没有任何记忆,就算被人认回去,也会随时随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偷了别人身份的骗子。
所以他害怕。
薄峤轻轻吐了一口气,心想宋关行还好没有上来就和宋羽河摊牌,否则他可能会排斥得更厉害。
宋羽河吃完小蛋糕,神智更加迷糊,他本能地往沙发上爬,像是一只猫一样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脑袋埋在薄峤的外套上,嗅着那淡淡的薄荷香,睡意更浓了。
薄峤微微挑眉。
他早就想纠正宋羽河这个总爱在地上坐着或躺着的臭毛病,但无论他怎么矫正,宋羽河第一反应还是觉得坐地上舒服。
这还是他头一回爬沙发上躺着。
见到宋羽河一直往那外套里钻,这么会功夫已经将外套整个蒙在了脑袋上,舒服得哼哼唧唧,薄峤还以为他喜欢薄荷味,就将宋羽河的衣服也放进了衣帽间,让香水熏一熏。
做完后,宋羽河已经睡得四脚朝天了。
薄峤熟练地将他抱回自己房间。
只是将他放下后,薄峤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动作……
会不会太顺手了些?
他除了工作和亲人,很少和外人接触,这些年也总有一些不长眼的男男女女妄图爬他的床,但薄三乔先生因常年吃瓜而导致的重度精神洁癖极其严重,对男女之事避之如洪水猛兽。
即将三十岁的薄先生,连小手都没牵过。
听着就觉得可怜。
他有点拿捏不好自己对宋羽河交流的尺度,感觉是不是真的有点太亲密了?
薄先生陷入了深思。
宋羽河哪怕被从沙发上抱起来,爪子也本能地勾住薄荷香的外套,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薄荷香和玫瑰香一样,让宋羽河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梦中,他被薄荷香时刻萦绕,难得做了一场美梦。
第二天,宋羽河又跑去研究室去鼓捣仿生人,以及去看当时的监控视频,宋关行悄摸摸地在研究室路过了好几回,最后还是没敢进去。
宋晏马上就要到了,宋关行还在冥思苦想怎么让宋羽河接受心理治疗。
想来想去,他只能捏着鼻子去找薄峤。
【宋关行:薄峤先生啊,听说你之前要收购宋氏旗下一家公司,现在还有意向吗,我送给你啊。】
薄峤冷笑一声。
【薄三乔:我为什么要那个公司你心里没点数吗?】
宋关行噎了一下。
他差点忘了,薄峤之所以想要那个航空公司,是因为要查当年飞行艇上的乘客名单来确定宋羽河是哪家的孩子。
不过宋关行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那个航空公司现在还在盈利的,每年好几十个亿呢,送给你,真的不要?】
【薄三乔:滚蛋。】
薄峤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不缺钱。
宋关行还是软磨硬泡,烦得薄峤差点拉黑他。
最后,宋关行直接说出需求。
【宋关行:明天我爸就到了,你能说服小止见他一面吗?】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爸只是想用心理医生的身份见一见他,不会刺激到他。】
【薄三乔:直接制造偶遇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宋关行:偶遇太刻意了,小止的性子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敞开心扉。】
虽然宋关行不想承认,但对目前的宋羽河来说,最信任的人只有薄峤。
薄峤冷笑,本来想要让宋关行滚蛋的,但又想起宋羽河满脸患得患失地说“我害怕”的表情,又心软了。
【薄三乔:明天下午两点,格林芬研究院b栋三楼研究室。】
【宋关行:好的!!!听说您现在在研究赫拉综合征的靶向药,要是真的制出来简直就是整个星际的福音啊!薄峤先生还需要研究资助吗?几个亿?要不我把航空公司给你吧?!】
薄峤:“……”
薄峤面无表情拉黑了他。
宋羽河哼着歌回来了,看起来心情很好。
薄峤将光脑关掉,挑眉道:“怎么这么高兴?”
“我找出来那个监控里面的异常啦。”
宋羽河高兴地扑到沙发上,将脑袋往薄峤事先准备好的干净外套上钻。
但是钻到一半,他意识到外套上只有洗发液的味道,并没有那熟悉的薄荷香,只好皱着眉坐直了身体。
薄峤问:“什么异常?给星警局了吗?”
宋羽河含糊地说:“还没呢,再等等。”
薄峤想问要等什么,就见宋羽河眼睛亮晶晶地说:“下周机械大赛就要开始啦,先生到时候回去看我比赛吗?”
薄峤被他一打岔,也忘了追究,摇摇头:“不了。”
他怕自己在满是仿生人的地方会吐出来。
宋羽河失望地垂下脑袋。
薄峤摸了摸他乌黑的发,说:“明天有时间吗?”
“有!一整天都有。”
“我的研究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去看看吗?”
“好啊好啊。”宋羽河点点头,好奇地说,“先生研究什么?”
“药。”
宋羽河对药一窍不通,也没再多追问。
晚上洗澡后,宋羽河穿了个毛茸茸的袜子浑身湿气地从浴室出来,薄峤看到他的一小截雪白的小腿,皱眉问:“你的脚还冷吗?”
宋羽河不会撒谎:“还冷。”
薄峤说:“下周周二开始比赛是吗?”
“嗯嗯。”
薄峤点头在光脑上戳了两下:“我和医院约了周三做手术,行吗?”
宋羽河疑惑地说:“这么快的吗?”
薄峤心想不快了,你哥恨不得现在就扛着你去做手术。
不过流银入体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伏恩里医院还需要特制医疗工具,就算现在去治恐怕也要等上几天。
“不用这么快啊。”宋羽河晃了晃脚,“我只要穿袜子就不会觉得冷,再说都习惯了。”
薄峤不想和他讲道理,晃了晃光脑:“我都预约好了,不能取消。”
他坐在沙发上算流银稳定器的制作时间,特制的大概大半个月才能做好送过来,到时候他刚好出院就能给仿生人换流银稳定器了。
宋羽河这才点点头:“那好吧。”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宋羽河身上的睡衣带着点清新的薄荷香水味,他本来以为这种味道能够快速入睡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愣是睡不着。
宋羽河拽着被角,对着天花板上的树影干瞪眼,委屈地说:“好想去找先生哦。”
57不耐烦地说:“找他干什么?赶紧睡觉。”
宋羽河:“我睡不着,这味道怎么不对啊,怎么不和先生身上的一样呢?”
57幽幽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馋人家身子的变态。”
宋羽河腾地坐起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的。”
57:“那你还不赶紧睡?”
宋羽河只好委委屈屈地躺了回去。
57看不过去,只好忍着怒气说:“我给你念台词?”
宋羽河点头:“好。”
57开始念念念。
好在这个助眠方法还暂时有点用,听着听着宋羽河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再不想睡那睡意也还是一股股袭来,强行让他睡了过去。
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开始吃午饭了。
薄峤已经上完了上午的课,坐在客厅里看心理学的书。
宋羽河揉着眼睛:“先生,我起晚了。”
“没事。”薄峤说,“吃了饭再去研究院也不迟。”
宋羽河点点头,洗漱好又吃了饭,临出门前去衣帽间换衣裳。
秋天来得太快,这两天下了一场雨,外面的风已经开始带着点冷意了。
今天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研究院,他也没有穿那件都要穿烂了的白衬衫,便找了件秦现给他买的暖色薄卫衣套在身上,连帽衫上的绳子还挂着小玫瑰的金属扣,可以让宋羽河闲着没事把玫瑰绕在手指上玩。
薄峤正在百无聊赖和宋关行说具体的事宜,听到拖鞋的声音微微一抬头,怔了一下。
宋羽河很喜欢这件衣服,穿起来就像是个稚嫩的孩子,衬着小脸更加雪白。
他跑到薄峤面前转了一圈,说:“先生,这个大吗?”
薄峤回过神来,难得被宋羽河这副少年感十足的打扮闪了一下,他干咳一声,说:“不大,还行。”
宋羽河喜滋滋地用手绕着玫瑰挂件,颠颠跟着薄峤出了门。
格林芬的研究院宋羽河从没来过,他跟在薄峤身后左看右看,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刚刚走到b栋研究院,在自动贩卖处已经购买了十几瓶矿泉水的宋关行终于看到两人过来,立刻装作购买水的样子,余光往路边瞥。
但凡两人有一个将视线投过来,宋关行就能顺坡下驴装偶遇。
宋关行暗暗期待。
然后……
薄峤和宋羽河两人目不斜视,不约而同无视他,和他擦肩而过。
宋关行:“……”
宋关行默默磨牙,就算没人给他搭戏他也要坚强地唱完这一出独角戏。
他装作讶然的样子,拿着水快步上前:“这么巧啊,薄峤,我刚好来格林芬办点事。”
薄峤似笑非笑地看他一个人唱戏,根本不搭话。
宋羽河还记着他是个“内定一等奖”的爱哭鬼,抱着薄峤的手臂警惕地看着他。
宋关行完全不介意他的疏离,笑眯眯地说:“羽河,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宋羽河也觉得好看,但听到宋关行夸,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拽着薄峤进了研究室,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进了b栋后,宋羽河余光本能往后瞥了瞥,果不其然宋关行立刻追上来,他才像是高兴了,继续任性。
三人上了三楼研究室,因为是医药研究,周围一片雪白,还带着浓烈消毒水的味道。
宋羽河打了个喷嚏。
自动玻璃门从中间缓缓打开,薄峤带着宋羽河走了进去。
在各种精密的医用仪器中,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正背对着他们整理药品。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回头,视线落在宋羽河身上,当即愣住了。
宋羽河见什么都新鲜,正追着薄峤问来问去,察觉到一股陌生又炽热的视线,疑惑地看了过去。
即使是做足了准备,宋晏看到宋羽河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手还是微微一抖,险些将手中的药洒了。
薄峤淡淡地说:“这是我研究室的……助手,等会我要去记录数据,让他陪你逛一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