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心法和天命术是分开的。
面具里只有心法,没有天命之术。
风清颜轻笑着摇了摇头,透着无奈与苦涩,突然觉得,这命运真爱跟她开玩笑。
而见此,临渊虽然想让她接受,但也没有强迫她,反手将面具收了起来。
忽然想起什么,风清颜张开手心召出了一个长形木盒。
这木盒一眼看去便知做工精细,正是当初和夜云深成婚时,极北之地送来的贺礼。
她打开木盒,里面摆放的红纸竹条等东西一样没少,巴掌大的白玉盒也在其中。
“这是你送的吧?”
声音散入了风中,她抬眸看向临渊。
临渊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微动,不轻不重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这结果,她早猜到了。
“你的东西,还给你。”她伸手将木盒递到他面前,抿着一张红艳的小嘴。
临渊看着木盒里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稍稍别过脸去,避开她的目光,“那是你的东西。”
他望向圣树,陷入了千万年前,那一段不愿想起的回忆中,喃喃道:“还记得,当初你说你想做祈愿灯,我便为你找了最好的红纸与竹条,可还没等送到你手上,你便不见了踪影。后来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可找到的居然只有你自小戴着的腕钏。你还记得吗?你说那腕钏对你很重要很重要,你要永远戴着它……”
话至此,一丝沉重感在压着他,让他感觉胸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把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到。
垂眸,风清颜的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木盒上,那一张张红纸与竹条确是极好的,而那一只腕钏,也被细心地摆放在白玉盒中,用柔软的绸缎包裹着,没有一丝破损。
她伸手,指尖在上面划过,曾经那些破碎的记忆,好像又一瞬间涌入了脑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临渊。”
“以后,你叫清颜……”
“外面的人都说你是大魔头,你是吗?”
“是啊……”
“你怕我这个大魔头吗?”
“不怕,大魔头对我最好!”
那时,小姑娘开心得一把抱住身旁的男人,而男人则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清浅,却比阳光还温暖,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宠溺。
“临渊,大魔头临渊,我以后要嫁给你,做你的王后!”那一声声呐喊,来自小姑娘心底最真挚的情感,像是对全世界宣告她要嫁给他!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长成少女的小姑娘,她的呐喊变成了:“临渊,大魔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倔强地抿着唇,眼中含了泪花,随后止不住地往下掉,哭的伤心又难过。
风清颜的情绪被感染了,心底多了一丝莫名的复杂与沉重。
“临渊……”她轻轻唤了他。
“嗯?”临渊望着圣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怎样才能恢复前世的记忆?”
话音刚落,临渊的瞳孔就闪过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情绪,不由自主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而她自己,都感觉呼吸一窒。
她或许不该问这个问题。
可是,太多太多疑惑困扰着她,刚开始她或许可以不管不顾,可到了现在,她想知道事情的答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的一切她又该如何去面对……
回去的路上,风清颜都在想这件事,其实她还是有些懦弱的,所以在临渊说出他的办法后,她心里又犹豫了。
“怕了?”临渊当时笑着问她。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她侧过身去,躲闪地避开他的目光。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知道他一定猜到了她的心思,她确实在怕,怕恢复记忆后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夜云深……
而临渊只笑了笑,并没有强迫她。
后来,临渊拿走了灼华灯,她本来想把琉月血棠伞也一起还给他的,可他在确认她不需要灼华灯后,只拿走了灼华灯,至于琉月血棠伞,他说当初重临早送给她了。
而且他还跟她解释,他虽然派了人去盯着陆家,但是并没有对他们下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她的亲人,他不会动,不然在上京城时,他们就该死了。
……
刚离开银月城没多久,风清颜就收到了妖魔大军撤离的消息,不出意外,这是临渊下的令。而几天后,她也陆续收到其他各地撤军的消息。
这行为令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魂族已经占领了大半的缥缈天,按理说不该在这时撤军,而且几乎完全沦陷的南越国,他们也撤了。
现在各国都在谈论这件事,这反常的行为让人不禁猜想,难道魂族是在计划什么更可怕的阴谋?
但后来的情报却证实,魂族是真的撤军了,只要人族不主动惹他们,他们是不屑于再出手的。
虽然有人对他们满身仇恨,但这股气却不得不憋着,自古成王败寇皆是如此。
不过魂族好歹是撤军了,不然这天下会更乱,届时他们倾巢而出,真正占领整个缥缈天都只是时间问题。
…
夫人她总想祸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