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你不用太担心,那魂族殿下已经撤了出孤若海,听说他是被孤若海掌门威胁,不得已才撤出去的……”
浮殊语带安慰,他注意到风清颜的眉眼间带着些许不安,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猜想她或许是怕临渊这么做会牵连上鬼族,毕竟魂族不仅与半生族有关系,与鬼族也是有关系的。
他还记得在他帮了陆天依后,陆天依不仅没感激他,还拿剑指着他并质问道:“这件事是不是与风清颜有关!”
他现在还待在魔鬼林的妖怪客栈,又因为跟夜云深有合作,所以也跟鬼族人走得很近,或许在不知道情况的人的眼中,他已经成了风清颜的下属吧。
再加上之前大婚的事,风清颜下令杀了那些人,以至于陆天依看到他出现在那儿,第一想到的,就是风清颜。
邪魔终究是邪魔,本性难改。
大婚当日她并未阻止她,却不代表她认可风清颜的做法,所以那日后她就回了归灵谷,后又随掌门去往孤若海。
当时,浮殊什么都没解释,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为鬼族人感到悲凉。
“是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风清颜的脑子一直转着,她摸着下巴思考了很久,却想不出什么是临渊的软肋。
而这件事,浮殊也不清楚。
…
云澜宫书房内,夜云深正坐在软榻上看书,突然,他脑中多了道声音:
“杀了她,夜云深,杀了她!”
夜云深心里一紧,瞳孔中多了一丝变化,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上的书。
放眼看去,周围没有人。
那么,必定又是过去的记忆。
这种感觉,实在很不好。
他将书本随意放下,很快盘腿坐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又抬手施展出一招灵术,然后强行将自己的记忆给封了。
以前他希望恢复记忆,但现在他却害怕记忆的恢复,更害怕过去的记忆会影响到他和风清颜的感情。
和风清颜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成了夫妻,他想自私一点,就这样一直陪着她,而不是被过去的记忆牵绊住。
他很懦弱,他不敢去赌。
这或许有些儿女情长,但是又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是很爱很爱她而已。
“云深,你在做什么?”
风清颜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盘腿而坐的他。恰巧,夜云深刚把自己那即将苏醒的记忆给封完了。
这样,是不是就万无一失了?
“没什么,我调息一下。”
听到他如此说,风清颜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因为她并没有看到他施灵。
“过来。”他坐在软榻上,放下盘起的双腿,又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风清颜松开扶着门的手,笑着朝他小跑过去,跑到他面前时什么也不管,直接长腿一跨,坐在了他双腿上。
“小妖精,你做什么?”夜云深双手搂着她的腰,笑容愈发风流。
“没有,就是哥哥今天来信了,说有东西要给我,我想着回去一趟,所以就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风清颜的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一双看着他的眸子敛下,含着几分妩媚。
“去,娘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正好这里最近没什么事,千仞魔城的阵法也依靠上古碎片设好了,咱们可以抽空去看看大舅子,然后呢趁着现在外面还算太平,到处去转转,散散心。”他设想了很多种美好,是他与她之间的。
“娘子,你说怎么样?”
“嗯,自然全听夫君的。”她一声娇媚,含了不知多少种醉人的风情。
“不过趁着现在有空,我想先去把碎片全找了。我们看完哥哥就去吧?”
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寻找上古碎片的事一拖再拖,如今她手上已经有五块碎片,还剩下几块,就差不多了。
临渊公然屠杀五大派,这件事一定还有后续,怕是不会善了,她必须尽快做打算,所以碎片的事情,如果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再拖了。
“好,都依你的。”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什么都好。
“夫君你真好。”她靠在他身上,轻轻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在他身上微微蹭了蹭,像个妖精一样引诱着他。
夜云深的喉咙性感地滚动了下。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灼热,“还有更好的,你想不想试试?”
感受着身下的变化,某女忍不住俏脸一红,“夫君,它不老实。”
“呵,小妖精,那还不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慢慢伸进她衣服里,略微粗糙炙热的掌心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引来一阵颤栗。
她就是个小妖精,一点一点地引诱着他,幸好,他现在能将她吃干抹净。
“云深,要不你闭上眼睛,我给你个惊喜。”她坐在他腿上一边扭动身子躲避着他的手,一边又笑得妩媚。
“嗯?”
“快点,闭上。”
虽然不知道她想玩什么把戏,但夜云深还是配合着把眼睛闭上了。
“闭上啊,不许睁开……”
她在他身上慢慢扭动着,调整写自己的位置,就在他以为她要做什么无法描述的事情时,下一瞬,她直接从他身上下来,然后跑了。
夜云深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往大门口跑去了,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我才不会让你欺负我。”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去看他,像一个俏皮玩闹的小孩子,一身红裙映衬着灯火灼灼。
她看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可忽然,她看到他身形一闪,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人去了哪里,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抱住她旋转了一下身子,然后直接将她按在门上。
“小妖精,撩完了就想跑?”
她仰起头,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眸子看向他,恰好看到他喉结滚动,一双桃花眸中是朦胧的情欲,妖冶又勾人。
“夫君,我错了……”
风清颜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
他二话不说朝她吻下来,落在她露出的脖颈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嗯……”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了。
“敢戏耍我,今晚可别求饶。”他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一边脱她衣服一边喘息着,炙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摸了个遍,惹得怀中的人,愈发地千娇百媚。
灯火朦胧,映衬出满室旖旎。
…
第二天早上,夜云深将一切东西收拾好,又交代了一些事,让妖魔们守好炼魔境,有什么事随时传消息给他。
众妖魔不敢违抗,一一应下。
再等了一会儿,风清颜才从宫殿里出来,看着面前的众妖魔都眼巴巴地往他身后看去,夜云深缓缓转过头。
“什么时候出发?”
风清颜朝他走过来,然而看着她身上那衣服,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其实穿的还算正常,但偏偏胳膊和双腿那块,布料薄得跟纱似的,细细的胳膊,和雪白的大长腿都露出来了。
“把眼睛闭上!”夜云深指着面前的一众妖魔,语气态度都有些强硬。
众妖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没可一会儿,又偷偷地睁眼去看,只看到夜云深大步地朝着风清颜走过去,搂着她就往宫殿里走,“先去换件衣服再走。”
“为什么?”
“有伤风化!”
“我看你才有伤风化。”
“不换,我就穿这件。”
妖魔界的民风比人族开放,她穿这些都不算露,真正妖娆的鬼姬,甚至可以只拿一件衣衫遮身,她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觉得自己很正常了。
然而,某个男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俯身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宫殿里走了。不论风清颜怎么挣扎拍打他都不停一下,尽显霸道与强势。
偷看的众妖魔们都看呆了。
知道你俩恩爱,但能不能注意点?
不知道他们还是一群单身妖吗?
在大殿里左挑右选,挑了一件桃花色的薄裙,既不过分暴露,又不会显得太厚重,夜云深细细打量着,满意了。
…
夜晚的上京城格外宁静,寂静的大街上漆黑一片,不见曾经天子脚下的盛世繁华,反倒有几分萧瑟凄凉之感。
最近南越国的政局很乱,新帝罔顾礼法自降为王,又冷漠地逼死了多个辅政大臣,这些事早就在各国传开了。
“叩叩叩——”
厚重的府门被敲响。
没多久,尚书府的府门被人从里打开,一个老仆往外探了探头。
他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都披着个长长的斗篷,头上戴着帽子。由于天色实在太晚,老仆并未看清他们的长相。
“不知几位是何人?”老仆问。
面前的人伸手,摘下头上的兜帽,脆脆地说:“我们来找越公子。”
随着兜帽被摘下,老仆借着手上的油灯又再看了看面前之人的容貌,多看了好几遍,才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你是……表小姐?”老仆不确定的问。
风清颜轻轻笑了笑,“是。”
旁人怎么称呼,都已经无所谓了,叫她魔女也好,鬼族城主也好,澜倾郡主也好,总之,她就是那个风清颜。
这天,她又回到了陆家。
传来的消息说,风清越在陆家,她虽然不太想见某些人,但还是回来了。
确认了是风清颜后,老仆立马迎着她进了门,之后又跑去通知其他人。
风清颜站在庭院里,看着昔日的尚书府。曾经这个深宅大院灯火辉煌,赵氏虽然心思恶毒了些,但治家确实是有一套,可如今,陆晗昱和陆秦满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她就无心再去管家了,以至于现在庭院的草木枯了都没人打理。
风清颜自己往风清越的房间走去,走到半路时,就正好碰见了迎面走来的风清越,他应该知道她回来了。
“怎么大晚上来了?我妹夫呢?就你一个人,他没陪你一起?”左看右看没看到夜云深,虽然看到了护在她身后的手下,但风清越还是皱了皱眉。
“刚碰见了一个老臣,如今南越政局太乱,那老臣见到他,就硬拉着他想找他聊聊,所以我就自己先过来了。”
说到南越政局的事,风清越也叹了口气,“新帝所作所为,确实是苦了各大臣,以前的他,可并非如此。”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风清越嘴角轻扯,点了点头。
“先跟哥哥回院子吧,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风清越拉着她回了院子,因为现在已经晚了,大部分人都休息了,所以其他人只能明早再去见。
回到院子,风清颜带来的两个下属守在了门口,而他们则进了房间。
“娘亲~”幻幻朝她跑了过来。
幻幻还是小狐狸的模样,它喜欢跟风清越和奚华待在一起,所以风清颜也就没把它带在身边,而它跟哥哥待的时间久了,居然也懂得了不少草药,现在它都快成了风清越和堂生的帮手了。
小狐狸还是一如既往的乖,虽然她能变成人形了,但她好像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模样,小小的,很可爱的一只。
“哥哥,你找我来做什么?”把小狐狸抱在怀里,风清颜看向风清越。
“阿颜……”
风清越朝她走过去,先是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小狐狸,随后才开口对她说:“你师父有消息了。”
一听这话,风清颜的精神都不自觉地紧张了很多,“什,什么消息?”
“你别紧张,你师父他这次并没有真正出现,他只是传了一些内容,写明要交给你,我和奚华将它抄下来,研究了下发现是关于星象的,想着你师父应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给你,所以才立马将你叫了过来。”风清越解释着,同时拿出北沉宿传来的消息,递给了她。
这一次,北沉宿没有出现,他传来的内容是以灵光凝聚成字,那时候风清越留了个心眼,直接用纸抄了下来。
然而风清颜看着递过来的纸,没有立马接过,她只觉得这纸,有些沉重。
她原以为,在这缥缈天,她可能永远都得不到那个家伙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