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流萤来了这里,阿三差点被她给气坏了,每天不是跟他抢吃的就是捉弄他,乖乖的小幻幻都差点被带坏了。
这下看到她受罚,倒是幸灾乐祸的很,手里的糕点吃起来都是香的。
流萤鼓着腮帮子,气愤地瞪了一眼阿三,然而阿三却朝她扮鬼脸吐舌头。
流萤气得恨不得冲上去,不小心抖下身子,头顶的水杯就摇摇晃晃,里面的水将洒不洒,虽然她极力稳住,但最终还是落下了一滴,沾在她的头发上。
风清越的目光冷冷地转向她。
幻幻平常比较乖,一直很听话地顶着瓷碗站着,倒是流萤,她一向是个胆子大的,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但被阿三嘲笑了一会儿,再加上洒了一滴水就受到风清越这样的眼光对待,因此心里窜了火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头顶的杯子给摔了,“我不要顶着了!”
水杯摔在地上,并没有摔碎,只是里面的水都洒了出来,旁边的幻幻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头顶的瓷碗也给摔了,然而却给摔碎了。
“流萤!”风清越几乎是一眼就盯上了这个罪魁祸首,一抬手就变出了一根细细的藤条,吓得两个小家伙脸色都变了,四散地往各不同的方向跑去。
流萤是往外跑的,而幻幻可能知道跟她在一起会挨打,所以此刻也不跟她同路,往另一边跑着准备去找娘亲。
生怕风清越会追上来,流萤一边扇着翅膀往前飞,一边回头看,然后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司祁把流萤接住,再抓着她的衣服提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好奇道:“这不是神石里出来的器灵吗?跑什么呀?”
在云台上,混在人群中的司祁曾亲眼见过流萤从神石里蹦出来,关于她跟着风清颜的事,他自是也清楚一些的。
他将风清颜称为小祖宗,打心眼里把她当朋友,而流萤认了他的小祖宗做主人,他对她自然也是爱屋及乌。
“你放开我,不然我揍你哦!”流萤仰着头,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用她那一口萝莉音说着自认为最凶狠的话,双腿双手不停挣扎着。
风清越站在原地,倒也没真的追上去,刚刚他纯粹就是想吓唬吓唬两个小家伙而已,倒也不至于真打了它们。
这时,影月走上前去,朝风清越拱手行礼,态度客客气气地说:“越公子,他们是来探望清颜小姐的。”
司祁身后还站着秦淮和上官锦,风清越几乎是一眼认出了他们。除了司祁外,两人都朝他拱了拱手,他再朝他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简单地见过礼了。
而这时,司祁还看着流萤,不以为意地抬手揉揉她的头,“可是你自己撞上我的,也就我接住你了,换别人早给你扔远了,小姑娘脾气一点都不好。”
流萤气愤地盯着它,像一只炸毛的小老虎,司祁还想再调笑她几句,却忽然有数把长剑悬浮在半空,对准了他。
长剑剑刃上泛着寒芒,剑尖锋利,司祁面色一僵,笑容凝固:“……”
其他几个人脸色皆变,司祁不由自主地将流萤松开了,没敢再去招惹她,流萤飞在半空,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流萤,罚你七天不许吃饭!”
风清越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冷冷传入耳中,流萤撅着嘴回头看了他一眼,再瞪了一眼司祁,就气呼呼地往外飞去。
长剑还悬浮在半空中,司祁早前吓得不敢动弹,如今流萤离开了,他倒是试着慢慢挪动了一下位置,他绝对想不到,这么个小姑娘,居然真这么凶!
风清越走过来,一挥袖将那些长剑给化解了,司祁松了口气,他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劫后余生的感觉。
果然,这一个个看着弱不禁风、又萌又可爱的,都极有可能是传说中像风清颜那样的隐藏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越公子,我们是来探望郡主的,你看可否行个方便?”上官锦客气地说。
风清越没有立即应下,只是看着颇为认真地说了句:“几位若是来看望南越郡主的,那这里并没有,但若是来看望在下的妹妹——阿颜,倒也可行。”
几人听此,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中读到一丝不可思议,因为风清越这番话,估计是不想再和南越扯上关系。
对于南越皇做的事,风清越并非不清楚,最是无情帝王家也并非说说的,既然已决定要离开,那么他就不想自己以及他妹妹再和南越扯上任何关系。
左右不过一个郡主身份,他们不稀罕,天下之大,自有他们容身之处。
“我们是来看望我小祖宗的,他们两个是我兄弟,我小祖宗就是他们的小祖宗,所以不是来看什么郡主的。”司祁抬手搂过上官锦的肩膀,挤出笑容。
上官锦看向他,嘴角抽了抽。
秦淮上前一步,打圆场,“越公子别介意,我们就是来看望你妹妹的。”
他说完这一句,也努力露出笑容,让自己看上去不像坏人一些。
不远处,正巧夜云深和风清颜一起走过来,司祁目光一瞥,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人身上都披了一件很厚实的毛绒披风,步履从容,衣带翩飞,举止投足都透着几分优雅,少了往日的飒爽英姿。
不过这并不影响风清颜在司祁心里的形象,毕竟人家伤势未愈。
小狐狸悄悄跟在风清颜的身旁,目光也往他们这边看来,左右四下看去,没看到流萤的身影,也不知跑哪去了。
“嘿,小祖宗!”司祁笑着跟风清颜招了招手,丢开上官锦跑了过去。
几人以及风清越都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风清颜。
“小祖宗,你怎么样?伤势有没有好点啊?”司祁跑到风清颜面前,拉过她的手臂左右上下打量着她,好像是想看看她这伤,有没有让她缺胳膊少腿。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风清颜身旁的夜云深忽然沉了脸,冷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