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幽水河进入幽陵的人大约有一百多个,现在出来的却直接少了近一半之多,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
没多久他们就陆陆续续地醒了,当众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他们只说他们无意进了幽陵,在里面遭受到了不明攻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问了半天,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加上他们的身份特殊,就放他们离开了。
走在街道上,有人想到幽陵宝藏的事,于是忍不住问身旁的男人:“那幽陵的传说可是真的?你们可有在里面发现什么?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啊。”
身旁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疲倦,吐槽说:“一半真一半假吧,说什么宝藏啊,完全就是骗人的,各种各样的攻击倒是遇到了不少,只能说这传言不可尽信,说不定就是个坑!”
他越说越气愤,后面音量不断加大,附近的一些人多多少少都听到了。
之后又有一些下过幽陵的人说出了类似的说法,于是不到一天,幽陵没有宝藏只有危险的事传遍了淮州城。
一些想要下幽陵的人将自己的心思暗自掐灭了,也有人持不明确态度。
下午的时候,有两个男子进了淮州城,走在前面的人大踏步而行,而另一个则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左右看。
“上官锦,你快点!”走在前面的秦淮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催了一句身后的上官锦。
“来了来了。”上官锦忙不迭地跑到他跟前,“我这还是第一次到幽境三州来,发现这里确实不太一样。”
秦淮没多看他一眼,而是继续往前走:“当然不一样了,之前也还好,可现如今出了鬼族的事,这都变了。”
哎?上官锦心感不对,快步跟上了他:“秦淮兄,你好像对这很熟悉?”
秦淮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没当回事:“你忘了,我可是楚熙国人士,也就经常路过这罢了,久了就熟了。”
“也是哦。”上官锦听明白了,也没再说什么,他对秦淮还算了解。
秦淮是楚熙国人,早前幽境三州鬼族之事爆发时,他还在上京城,本来说好不找那什么小仙女,结果有一天晚上突然又梦到了,然后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继续找了……
直到鬼族之事控制不住,极有可能会蔓延到楚熙国,他才打算来幽境三州,说自己要为守护楚熙国尽一份力。
然后上官锦也跟他一起来了,两人日夜赶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前天就先到了江州城,今天再来了淮州城。
直到亲眼目睹,上官锦才发现这幽境三州在鬼族的摧残下真是惨啊。
人数死伤大半,百姓悲痛欲绝,这种事他们在路上已经见过了太多,听说连河州城的毁于一旦也与他们有关。
这种事,任谁都不会放任不管的。
秦淮是不想鬼族殃及到楚熙国。
他们两人找了个地方住下,这淮州城人流量大,云凌三分之二的军队和一半以上的门派弟子都住在这里。
其他的人,则是分散在了幽境三州各地察看,确保不会有其他隐患。
鬼族人如今躲藏在河州城,离淮州城尚且还有一段距离,但修炼之人的速度是很快的,有的人可缩地成寸。
——
傍晚的时候,风清颜找了夜云深。
“我今晚打算连夜赶去河州城。”
坚决的语气并不是商量的口吻。
白天时风清颜悄悄打探了那些从幽陵出来的人,在听到他们大致的说辞后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管。
鬼族人如今尚有喘息的时间,她必须要亲自前往,想办法安排好一切。
“颜儿,对不起,我这一次不能陪你去。”夜云深握住她的手,一双眼看着她,这一句话里有更深的含义。
风清颜笑了笑:“没事,我能理解,你是南越国的王爷,你没做错。”
她何尝不理解夜云深,其实夜云深跟她是一样的,他们因为身份,所以注定背负上属于自己的担当和责任。
她是鬼域城主,是九幽帝姬,所以她要护着鬼族,要将他们带回鬼域。
而夜云深,他是南越皇帝所倚重的王爷,他的责任是守护南越国。
他之所以向皇帝说明不插手鬼族事,一来是不想与她敌对,二来是还有另一番用意,这于她而言已经够了。
他是南越国的神,怎能为了她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从神坛坠落深渊。
“你等我。”抬手,他拢了拢她耳鬓的发丝,轻轻的别在她耳后。
“好。”她笑了,笑得很温柔。
天一黑,风清颜就带着幻幻离开了秋水巷,她一如之前的装束,身上披着红色的斗篷,将自己给遮了大半。
她先后潜入了几户人家里,那是一些门派弟子居住的地方。
她悄悄地隐藏在暗处偷听。
——
而此时,在城主府。
“太子殿下,从今日那些人来看,幽陵确实存在,这个机会不能放过。”
这句话是楚绪说的,此时他们两人正坐在房间里,薛和一直抱着把剑守在门外,不出意外不会有人靠近他们。
顿了顿,苏墨弦问道:“先生,你一直说幽陵存在机缘,那你可否告知一番本宫,这机缘究竟是什么?”
他的话掷地有声,透着一股不容推拒的坚决。
其实来到淮州城后,苏墨弦就经常带着人出去晃悠,美名其曰是为了在附近巡查,其实就是为了找幽陵。
楚绪是星念师,他的判断大多不会有错的,他说幽陵存在着机缘。
可是是什么样的机缘,他却没说。
抬手,楚绪朝着苏墨弦规规矩矩地拱手道:“太子殿下,既是机缘那么就并非是固定的,不同的人获得的机缘都有可能不同,主要还是看殿下自己。”
“那你说从幽陵出来的那些人中,会不会有人获得了机缘?”苏墨弦摸着下巴思索,猜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楚绪说:“殿下,如果有人悄悄隐藏了,我们一样难以知晓。”
他这番话,没有明说,却很巧妙。
苏墨弦沉默了,无法下定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