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你不知道,除了我之外,你的身边还围绕着我们众多魂族人。”
黑烟这话,让风清颜不禁愣了一下,她不由侧目,一眼就看到了它脸上挂着的笑容,但却是那种阴冷的笑。
一抬手,风清颜的拳头直接朝着它狠狠地砸了过去:“我信你个鬼!”
“啊!无情的女人!”黑烟吃痛,忍不住往后退去,感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居然会遇上这个女人!
它看到风清颜在盯着它,一脸不信的模样,于是气呼呼地开口:“我才没有骗你,你自己没察觉到,怪谁?”
看它这模样,风清颜秀眉微蹙,她当即挥出双手使了一个法诀,再闭上眼睛以心为镜,果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黑烟所说,她的身边确实围绕了一些……人。
其实是一半人一半魂,半空中飘着一些魂体,一落地就会变成人形,数量不多,有老有少,一个个都在好奇地瞧着她,好像她是什么稀奇的宝贝似的。
而且不仅如此,风清颜还察觉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煞气,不算浓郁,若是常人最开始吸入不会怎样,但如果长时间待在这,怕是会在不知不觉间死去。
这些东西隐藏得太好了,好像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将它们都给隔绝了一样。
她再次睁开眼睛,往前看去时,周围的一切又都不见了,没有半空中飘荡着的魂体,也没有瞧着她的人。
一切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安静。
旁边的黑烟对她说:“看到了吧?这些都是我魂族已经苏醒的子民,就连我,也是一个月前才苏醒的。”
“苏醒?”风清颜放下自己的双手,垂落身侧,一双星眸朝它看去。
“我魂族人其实在这已经沉睡了几千年,然后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陆陆续续地苏醒过来了。”
黑烟有些无奈地开口,风清颜想了想刚刚看到的魂族人数量,确实不多,魂体和人加起来应该没到一百个。
不过说到苏醒这个问题,她在想会不会和鬼族人的出现是同一个原因?
“他们现在很虚弱,因为近月内屡次有外来者进入,殿下在这里刻意布下了法阵,以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你才察觉不到他们,其他人也一样。”
黑烟的模样不像说谎,不过想到它才刚从那泥塑里出来,风清颜又觉得不太对,她皱眉看向了它:“你不是才出来吗?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说了,我是早就苏醒了,而且还是在殿下等人之后苏醒的,只不过一直被殿下封住了,出不来而已,但不代表我对外界的一切感知不到。”
黑烟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就往前飘过去,一摇一摆的。
风清颜站在原地,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魂族人,心绪隐隐有些不宁。
“什么,你说你喜欢她?”黑烟在前面突然大呼小叫了起来,风清颜看过去就看到它正对着空气开口:“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去找殿下说更合适。”
她知道,它是在跟魂族人说话。
“那个,幽冥殿的路想出来怎么走了吗?”她抬步走过去,一时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它叫啥。
“不知道。”黑烟回答得干脆。
风清颜:“……”
随后黑烟又飘到她身边,一脸头疼地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银月城其实无时无刻都在移动变幻,若外人闯进来,没人带路的话一定出不去。但是过了千年的时间,现在幽冥殿在哪儿,估计只有殿下和几个护法知道了……”
风清颜:“……”
那哥哥他们是怎么找到幽冥殿的?难不成是误打误撞?这个极有可能。
但是如果这银月城没人能走出去,那常青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这是个问题啊,一开始她以为是哥哥和郭武拼死护着常青离开,但是现在看来,这想要出去,并不简单啊。
“当然,如果殿下能解开我被封住的魂力,那我也是能推算出幽冥殿的位置的。但是……”黑烟说不下去了。
“但是你家殿下不理你。”风清颜瞥了它一眼,抬步朝着一条直行的路走去,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黑烟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走了几步后,风清颜隐隐想到了什么,她抬手,用魂力凝聚出了大量的火红色蝴蝶,它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红色流光,在月夜下扑闪着翅膀,她操控着它们朝着四面八方飞去,以作探路。
黑烟看着,莫名觉得她有点聪明,不过却也觉得她是在做无用功,毕竟幽冥殿是不可能靠着这些就找到的。
然而没一会儿:“走,右边。”
黑烟:“……”
风清颜往右边的路走了,黑烟好奇地跟了上去,半路上急切地问她:“你找到幽冥殿的位置了?”
“没有。”风清颜耸耸肩,说得那叫一个干脆自然,黑烟突然沉默。
随后她又说:“前面发现了人。”
人?黑烟想到了那些外来人。
——
银月城的一处街道上,正站着三个人,旁边的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他们好像是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刚刚打过一场,各自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伤。
“这宝物明明是我们发现的,凭什么要给你们?”一个男子怀抱锦盒,一脸不屈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手中的长剑抵在了面前,随时做好动手的准备。
“就凭你们打不过我们。”有一人张狂地威胁出声:“识相的就把锦盒交出来,否则你也会像他们一样。”
目光扫过一眼身旁倒地的几人,那人的笑容中不无得意之色。
然而,男子却将怀中的锦盒抱得更紧了,他的身子隐隐带了轻微的颤抖,但还是咬着牙:“不可能交给你们!”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那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举起长剑朝着他冲了过来。
他们三人打在了一起,他一时不敌被某人踹了一脚,直接摔在地上,同时手中一松,锦盒从他怀中飞了出去。
然而他顾不上疼痛,硬咬着牙,不管爬都要去把那锦盒找回来。
可一抬眼,他就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绣鞋,红色的裙摆微微摇曳。
锦盒刚好落在了那双鞋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