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晋江独发请支持正版

片刻后,豹子那只爪子便收了回去,恢复了原本趴卧的姿势,将那颗蛋又重新藏回了肚皮底下。那颗蛋因为个头太小,藏在豹子肚子底下之后,就不大看得出来了,豹子的身形看起来并未因为藏了这颗蛋发生任何变化。

江浅立在原地,怔怔看着这一幕,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他此前预想过郁辞舟可能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帮他孵蛋,可他没想到郁辞舟会答应得这么顺利。江浅略一恍神,不由想起了此前自己朝郁辞舟提居上的问题时,郁辞舟似乎也是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江浅原本还有些忐忑,生怕郁辞舟事到临头会变卦。

但郁辞舟并没有,可惜那次江浅自己不行,错失了机会。

如今这么一想,江浅才彻底明白赭恒散人说郁辞舟一定会答应他时为什么那么笃定。

豹子抬头一直看着江浅,江浅回过神来,走到了榻边。

他目光在豹子身上逡巡了一遍,最后落在了豹子的肚皮附近。

“你觉得怎么样?”江浅开口问道。

黑色猎豹看着江浅,眸光微动,开口道:“有点硬。”

江浅闻言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坚硬的蛋壳抵在豹子柔软的肚皮上,在上头顶出了一小块凹陷。这画面令江浅忍不住联想到了豹子肚皮上那柔软的触感,甚至还忍不住想了些别的……

“难受吗?”江浅又开口道。

“还好。”豹子开口道。

江浅蹲坐在榻边,伸手在豹子背上轻轻触了一下,豹子的脊背感觉到他的触碰,忍不出稍稍绷紧了些。江浅以为豹子是不想让他摸,便打算收回手,没想到豹子却换了个姿势,侧躺在了榻上,那架势明显是任江浅施为的样子。

而原本被他藏在肚皮下头的蛋,此刻被豹子一只爪子搂住,藏在了自己身侧的皮毛中。

江浅见状抬手在豹子身上摸了几下,豹子惬意地微微扬了扬脖颈,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其实不必一直孵他。”江浅开口道:“你可以休息的。”

“我想着每日孵化的时间久一些,他说不定会更早出来。”豹子开口道。

江浅闻言暗道,郁辞舟虽然答应了帮他孵蛋,但想来内心也是很为难的,所以才会想要速战速决。

没想到豹子却开口道:“早点出来,就能早点知道是什么了,我有点好奇。”

江浅一怔,没想到郁辞舟这么兢兢业业孵蛋,为的竟是这么一个原因。

他观察郁辞舟神色,发觉并没有什么异样,知道郁辞舟多半并未怀疑这颗蛋的来历。但实际上江浅昨晚因为喝多了的缘故,记忆并不完整,他有些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朝郁辞舟说的了。

念及此,江浅开口问道:“昨晚,我是如何同你说的?”

“说……”豹子看了江浅一眼,终究是没敢当面拿江浅的醉话揶揄江浅,而是开口道:“说捡来的,让我帮你孵出来。”

江浅虽早就猜到郁辞舟并未对这颗蛋的来历起疑,但闻言还是不由松了口气。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江浅开口道。

“为什么不同意?”豹子看向江浅,开口道:“你朝我要求什么,我都会同意的。解毒那样的事情,我都二话不说,何况只是孵一颗蛋。”

江浅闻言耳尖不由一热,而后反应过来,郁辞舟这意思好像是说,孵蛋这种事对他来说,比解毒要简单多了。他暗道,郁辞舟的言外之意是,为他解毒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此前江浅从未仔细想过郁辞舟为自己解毒的心思,最初他只当对方是为了折辱他,但此后郁辞舟的所作所为,已经证实了他这个猜测是错的。至于郁辞舟真实的心思,江浅从来都不得而知,不愿想,也不敢想。

但如今他却忍不住有些好奇了起来,他突然有点想知道,郁辞舟在为他解毒的时候,怀的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念及此,江浅问道:“替我解毒,你觉得很为难?”

豹子脑袋放松地搭在一只爪子上,开口道:“你想听实话吗?”

江浅点了点头道:“嗯。”

豹子闻言深吸了口气,目光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看向江浅。

江浅不知想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跳,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忍不住攥住了自己的衣摆。

“为你解毒……”豹子开口道:“三天三夜甚至四天四夜都不能停下,其实稍稍有点累。”

江浅放在豹子身上的那只手一顿,耳尖的红意稍稍褪去了些许,眸色也比方才稍冷了几分。

“是吗?”江浅淡淡开口道。

“你应该知道自己挺难伺候的吧?”豹子开口道:“要求真的很多,有时候嫌快,有时候嫌慢,我真的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让你不舒服……”

江浅闻言耳尖的红意彻底褪去,看向豹子的眸光也恢复了疏离。

“你既这么多怨言,下次要不还是换我来?”江浅开口道。

“也行。”豹子开口,仿佛江浅这要求对他来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他几乎都不需要考虑就做出了回答,“不过下次毒发说不定要更久,我怕你顶不住。”

江浅闻言骤然想到了自己上次“铩羽而归”的悲惨经历,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豹子动了动身体,那意思是示意江浅继续摸,江浅却瞪了他一眼,起身径直走了,竟连蛋都不看了。

豹子看着江浅气呼呼的背影,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

幸好,还会跟他生气。

这几日江浅对郁辞舟的态度太奇怪了,好过了头,令一直以来习惯了江浅冷言冷语的郁辞舟有点不踏实。他虽然也希望江浅待他好一些,但还是忍不住想逗弄一下江浅,就像是习惯了吃苦药的病人,就算病稍稍好了,也想时不常再尝一尝那苦味,以此来确定这苦之外的味道都是真实的。

另一边,江浅回房后依旧颇为气恼。

他本以为会从郁辞舟嘴里听到别的话,万万没想到郁辞舟竟在抱怨自己让对方受累。

这混蛋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以为自己稀罕让他帮忙解毒吗?

江浅越想越恼,那恼意中又隐约夹杂着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像是失望。

但江浅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失望。

他难道想从郁辞舟嘴里听到什么别的好听的话来?

难道他会期待郁辞舟说为他解毒有多么心甘情愿,多么甘之如饴?

江浅心思烦乱,在心里骂了郁辞舟一顿,那气终于消了大半。

待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便又忍不住想起了郁辞舟化成豹子乖乖趴在那里孵蛋的情形。

豹子规规矩矩趴卧在那里的画面,对江浅来说太有冲击力了,以至于他一回想起这幅画面,莫名其妙就被取悦了,脑海中对郁辞舟的不满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而江浅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郁辞舟孵蛋的时候态度真的好坦然,没有丝毫别扭或排斥。

念及此,江浅心中又涌起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明明是在江浅看来那么艰难的事情,为什么混蛋豹子就能做得那么自然?

“江护法,你这回来一会儿功夫,先是怒气冲冲,又是烦躁不安,这会儿又开始唉声叹气……”小八哥蹲在不远处的矮桌上,开口道:“你这情绪起伏也太大了吧?”

江浅瞥了他一眼,心道依着兔妖此前对他说的话,他如今这副患得患失的情况,应该是刚生产完的缘故。念及此,江浅便叹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妖使大人真的在孵蛋吗?”小八哥问道。

江浅开口应了一声。

小八哥啧啧两声,开口道:“妖使大人为了蹭个爹当,也是豁出去了。”

江浅一怔,心道郁辞舟本来就是那颗蛋的爹之一,倒也不算是蹭。

“不过仔细想想,妖使大人倒也未必是为了蹭爹当当。”小八哥有意在江浅面前替郁辞舟说好话,便故意道:“妖使大人多半还是为了江护法你。”

江浅稍稍拧着眉头,没有做声。

小八哥见状又道:“想想咱们离开广陵大泽这么久,不管是在京城的时候,还是在澹州岛,妖使大人哪一次不是对江护法你百依百顺?如今,像妖使大人这样的雄妖可不多了。”

江浅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这么夸他,莫不是对他动了心思?”

“怎么可能?”小八哥连忙撇清道:“我喜欢的可是雌妖。”

江浅没再理他,径直睡了。

小八哥兀自嘀咕道:“我得像妖使大人学习,将来我若是有了雌妖为妻,也得对她百依百顺,若是她生了蛋,我就为他孵蛋,绝不叫她劳累。”

当然他这话丝毫没有要故意映射江浅的意思,只是有感而发,畅想一下未来。然而江浅对这种事情敏感,自动就带入了他这话里的“妻子”角色,于是手中羽刃飞出,骤然将小八哥趴着的那只桌子斩掉了一只腿儿,小八哥猝不及防险些摔下去。

江浅自然不可能接受自己会在某段关系中扮演“妻子”的角色,但小八哥那番话却影响了他,以至于他当晚做了个很特殊的“噩梦”。

江浅梦到自己又生了好几只蛋,其中有黑色的,有白色的,还有黑白混色的。当然不用问,这些蛋他自然都是他和郁辞舟生的。

梦里,江浅负责生蛋,郁辞舟则负责孵蛋。

江浅生了一只又一只,郁辞舟便孵了一只又一只。

甚至郁辞舟一边卧在那里孵蛋的时候,他身边还围着好多已经破了壳的小崽子……

江浅被梦里这场景吓得够呛,骤然惊醒了。

他坐在榻上半晌,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太可怕了,他怎么可能生那么多蛋?

就算郁辞舟愿意孵,他也不愿意再生了啊!

江浅想到梦里那么多蛋,就觉得烦躁。

他暗道,太多了,他肯定不愿接受……他顶多能接受再来一只和前头那只作伴,至于多的,一只都不行!

不对,江浅骤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想到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再生一颗给前头的作伴?他一颗都不可能再生,休想!

要生也应该让郁辞舟生才对。

郁辞舟孵蛋的事情并不算是个秘密,事情很快传到了赭恒散人耳中。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所以他并不觉得意外。

令他意外的,反倒是另一件事。

这日,尧风取了一支飞羽令来,说是一早刚收到的。

飞羽令是禽族用来传递信息的方式,有擅于长途跋涉的鸟类来往奔波传递消息。

而整个广陵大泽,有资格发出飞羽令的妖并不多,排除在澹州岛的江浅后,剩下的选项则更少了。

“师父,可是陆地上出了什么乱子?”尧风开口问道。

“陆地上倒是没有乱子,只怕岛上要有了。”赭恒散人道。

尧风不解地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赭恒散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禁地这几日如何?”

“尚好,没有什么异动。”尧风道。

自从上次揽越与他在禁地受了伤之后,尧风便没再深入过禁地,每次都之能在外围查探。好在赭恒散人出关后重新加固过那里的禁制,所以那里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他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不过也好。”赭恒散人低头看了一眼那飞羽令,又道:“因果循环,该来的总会来,顺其自然吧。”

尧风见赭恒散人神情有些复杂,没敢再追问什么。

但他却隐约能猜到,或许他们这澹州岛上,又要迎来新的客人了。

而且他猜想这客人多半与他的师父有些故事。

自从这日之后,岛上的风浪便有些大。

尽管江浅他们住在岛上的中心区域,也多多少少被那风浪波及到了不少。

安心孵蛋的郁辞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这日特意暂停了孵蛋,去了一趟狼妖的住处。不过他很小心,临出门之前,设了好几次结界将蛋保护了起来。

外头风雨交加,狼妖哄睡了崽子之后正搂着兔妖忙活呢,被郁辞舟生生打断了,颇为恼火。不过他在得知郁辞舟的来意之后,便忍不出乐出了声。

只因郁辞舟来找他,竟是托他帮忙弄一个可以将蛋随身携带的口袋。

这样郁辞舟哪怕不孵蛋的时候,也能将蛋带在身边。

虽然他完全可以利用妖气弄一个结界,将蛋带在身边,但这终究不大稳妥,万一他遇到极端情况,妖气不稳,那结界便会破损。这种时候,反倒人族的办法是最稳妥的,直接缝个袋子将蛋装在里头。

“妖使大人,你知道这蛋里是什么吗?”趁着狼妖帮郁辞舟缝布袋的间隙,兔妖朝他开口问道。

郁辞舟如实道:“我猜不到,不过他妖力真的很强,应该是个不寻常的禽族,说不定出生后就是只高阶大妖。”

兔妖闻言深以为然,不由点了点头。

狼妖看向郁辞舟道:“你从前不是最瞧不上拖家带口的吗?如今恩妖捡了一颗蛋,你还不是轻易就放弃原则了。”

郁辞舟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从未瞧不上什么拖家带口,他只是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但是如今……

郁辞舟想到了江浅,想到那颗江浅捡来的蛋,又觉得这一切似乎成了可能。

“你加把劲儿。”狼妖将一个缝好的小布袋递给郁辞舟,开口道:“我看恩妖对你不是没有心思的,你有机会。”

郁辞舟眼底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捏了捏那个布袋问道:“结实吗?”

“放心,你在里头再塞点棉絮护着,保证安全的。”狼妖说着抽了一下那布袋上端的抽绳,示意郁辞舟将蛋放进去之后,可以将布袋的口封好。

这是上一次经历兔妖和小崽子险些落入鱼口之后,狼妖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

他在澹州岛上改良了好几次这布袋,如今手艺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多谢了。”郁辞舟拿着那布袋子起身,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这几日你们尽量不要在岛上乱走动。”

狼妖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也说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郁辞舟道。

其实他这感觉并没有什么依据,只是高阶大妖的直觉罢了。

狼妖素来信任郁辞舟,闻言便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今日岛上风浪不断,也确实带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那日江浅被郁辞舟惹恼了之后,足足隔了一整日没来看郁辞舟。

不过他的耐心也只能忍到这么久了,所以这日江浅便又忍不住去了郁辞舟的住处。

他来之前原本还有些别扭,但见到黑色猎豹安安静静趴在那里孵蛋的样子,心中那所剩无几的恼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头一片柔软。

他从前怎么就没发觉,豹子竟还有这么讨人喜欢的时候?

江浅进门,手拎依旧拎着一个食盒。他不是翻脸不认人的性子,此前再怎么恼郁辞舟,也不可能无视郁辞舟为他孵蛋的功劳。

“要吃东西吗?”江浅问道。

豹子抬眼看着,而后便化成了人形。

江浅将食盒递给化成了人形的郁辞舟,伸手摸了摸那颗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蛋里头的妖气似乎比先前更强烈了几分。

“他不排斥你的妖气。”郁辞舟看着江浅开口道。

江浅转头看向郁辞舟,目光与他一触即分,开口道:“他也不排斥你。”

郁辞舟应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江浅拿着那颗蛋,试图释放妖气与蛋互动,但那颗蛋却没什么反应。

江浅忍不住担心道,这蛋如今日日与郁辞舟这么亲近,长此以往,将来会不会与自己疏远?届时万一这小崽子只和郁辞舟亲近,而不与自己亲近,那自己不就白生了?

江浅偷偷看了一眼郁辞舟,见郁辞舟斟好了酒,正端坐在桌前看着自己。

郁辞舟本就生得剑眉星目,气质更是英武非凡,如今这么不加掩饰看着江浅,令江浅心中不由一动,几乎下意识便想避开他的目光。

“过来?”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闻言将蛋放在一旁的巣里,走到了郁辞舟身边坐下。

郁辞舟将酒杯递给江浅,但江浅只轻轻抿了一小口,没有多喝。

郁辞舟看着他,眼底染着笑意,暗道江浅明明每次都会喝得说胡话,却依旧坚持要喝酒,这份执拗和屡败屡战的韧劲儿,大概只有江浅才会有吧?

“你孵蛋的时候,无聊吗?”江浅朝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目光从江浅握着酒杯的修长手指上收回,开口道:“很有趣,他偶尔会给我一点回应,我觉得他应该很喜欢我。”

江浅闻言一怔,顿时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暗道这小崽子果真叛变了!

他几乎下意识就想说我还是拿回去自己孵吧,但想到豹子趴在那里乖顺孵蛋的模样,便又忍住了。

但是,若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这崽子肯定会与郁辞舟越来越亲近,与自己越来越疏远。江浅心念急转,暗道自己必须找个办法改变一下这副局面。

郁辞舟见江浅紧拧着眉头,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江浅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端起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了。

郁辞舟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但最后忍住了。

他拿起酒壶又给江浅斟了一杯酒,便见江浅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看着他开口道:“今晚我能不能留下?”

郁辞舟:……

江浅怕郁辞舟多想,又补充道:“今夜外头风浪太大了,整个岛都吹得摇摇晃晃,我怕你晕船。”

说到晕船,郁辞舟便不由想起了在船上的经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细节,眼底的笑意骤然浓烈了几分,开口道:“好。”

江浅闻言骤然松了口气,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郁辞舟终于忍不住伸手将酒壶拿走了,怕江浅喝多了又说胡话。

他虽然喜欢听江浅说胡话,甚至有些期待江浅同他胡闹。

但理智告诉他还是要谨言慎行,毕竟那日他一句话把人惹恼了,江浅就躲了他一整日。

不过……

郁辞舟想到先前江浅还欠了自己一句话,便又忍不住给江浅倒了一杯酒。

片刻后,待江浅将那杯酒喝完,郁辞舟估摸着以江浅的酒力,到这时也该醉了,而且江浅看着他的时候,脸颊确实有些泛红,目光也很柔和,很符合喝醉了时候的模样。

念及此,郁辞舟看向江浅,温声哄道:“叫哥哥。”

江浅:……

幸好今天换了淡酒,否则这会儿早就醉了。

原来这混蛋在自己喝醉后,竟会如此?

还哄着他叫哥哥?

江浅心中冷笑,这混蛋除了哄他叫哥哥之外,也不知有没有做过别的。

念及此,江浅便冲郁辞舟咧嘴一笑,装出了一副醉眼迷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