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正和廖化等人等着太史亨劝降,见他说了几句,便面现怒色,很快城上鼓声大作,全椒的城门缓缓打开。
“不好,那人要出城了。”
廖化吃了一惊,准备派李斌出战。
“且慢!”
魏延抬手拦住了廖化,将掌中刀横于马上,双目微凛,“某来为太史亨掠阵。”
廖化张口欲言,已经看到城门口旗帜飘展,一队士兵鱼贯而出,虽然仅有五百余人,但精神抖擞,面对数千精兵毫无惧色。
只好大声道:“擂鼓!”
魏延凝目观望,从城中飞奔而出一员小将,来人速度极快,如同一阵风刮过,胯下青鬃马还算高大。
咚咚咚战马快速踏过吊桥,便见马上一员小将,年纪在二十上下,细高条的身躯,腰身高大,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藏青色的征袍,腰中缠绕一尺来宽的斑斓虎皮护腰,在阳光下分外惹人注目。
这人斗笠之下面罩黑纱,看不清面目,但他单手提着狼牙槊,下巴微扬,显得性高气傲,睥睨生姿。
魏延摸着胡茬,吸了口气:“嘶卖相倒还不错!”
太史亨却无暇看他这些,见那人出城,大喝道:“黄口小儿,不识时务,看我来擒你。”
“哈哈哈,来得好!”
那人仰天大笑,虚空转动着狼牙槊,发出沉重的破风之声,“吾正要领教太史将军的高招。”
太史亨闻言眼睛微眯,握紧双戟,纵马向前杀出,铁戟狠狠的恶砸向那人,阳光下戟刃带起一片寒光,如同水银泻地,令人目眩。
那人催马上前,双手横举大槊,叮当一声,便挡住了太史亨的铁戟,一股反震之力从双臂传来,太史亨吃了一惊,赶忙圈马退开,渐渐冷静下来。
自从当年在南郡与刘封交手被俘,孙权用钱粮换回江东之后,太史亨便奋发图强,日夜练武,想着有朝一日报仇雪恨,没想到第一次随孙权出征,便被困孤城,最终连东吴都亡国了。
无奈投降,太史亨心中始终还憋着一口气,这次又被一名后辈奚落,怒而出手,同时也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
二人杀在一处,兵刃交错,叮当直响,城内外鼓声震天,全椒守军虽然被太史亨一席话说得有些动摇,但他们更知道出城这人的本事,纷纷齐声呐喊,在士气上毫不示弱。
太史亨携怒而来,攻多守少,招式迅猛刚烈,一往无前,每一戟递出去,都有破空之风,残影阵阵,光华刺眼,这是他近几年刻苦训练的结果。
再看那人的狼牙槊,却是沉稳有度,游刃有余,每一招都和太史亨相拼,却毫不退让,似乎在陪练一般。
饶是如此,二人催动战马转圈厮杀也十分激烈,尘土飞扬,转眼间已经过了三十合,场面上看起来难分难解。
但此时太史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虽然这两年武艺大进,但自忖还远逊其父太史慈,有些实力是天生的,比如力量、智慧等,此时久战来人不下,再想起廖化之言,自知非此人对手,便萌生退意。
一念才起,太史亨爆喝一声,杀招频出,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变招,有些猝不及防,勒马后退之时,太史亨催马便退。
“哈哈哈,这就要走了么?”
那人一声大笑,纵马来追,“太史将军,你还是进城与我们说个明白吧!”
“娃娃休要猖狂,魏某来会会你!”
魏延在阵前早就看出太史亨非其对手,暗中准备着,太史亨才要退,魏延已经拍马而出。
“长”廖化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赶紧让李斌上前在观战,以防不测。
那人见杀来一员老将,楞了一下,勒马大喝道:“吾不欺老弱,老儿速退!”
“嘿嘿,小娃娃好大的口气,先接某这一刀再说!”
魏延冷然一笑,催马便到,大刀在空中舞动,不缓不急,斩向了那人的脖颈。
那人本不以为意,等看到这一招临近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狂舞狼牙槊,在眼前形成了一片光幕,将他整个包裹其中。
叮当当一连串爆豆般的金铁交鸣声之后,两马错开,魏延提刀斜睥着来人,目光闪烁,这家伙的气力和招式都是一等一的好坯子。
刚才差点被魏延一刀劈中,那人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双手握着狼牙槊斜横在胸前,警惕地看着魏延:“来者何人?”
“哈哈哈,某家魏长是也!”
“原来你就是魏延!”
那人精神一振,舞动大槊,朗声笑道,“正要领教高招。”
魏延圈马与之正对,举刀沉喝道:“来吧!”
人的名,树的影,魏延即便看起来白发苍苍,但他可是三国中数得上号的大将,刚才那一刀也让那人不敢大意。
稳定心神,那人狼牙槊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线,一脸战意冲了上去。
魏延虽然没有封五虎上将,但外人都认为其实力并不低于五虎,如今三国中名将大多物故,魏延算是硕果仅存的还能上马征战的大将,这人连日交战,活捉汉将,未尝不是期待着能与魏延一战。
狼牙槊斜斜向下,迎着魏延的大刀忽然向上撩起,一声巨响,那人挑开了魏延的兵器,二马交错而过,又是一串密集的撞击声,甚至比鼓声还要响亮。
随着战马嘶鸣,二人调转马头,再次杀到一起,那人年轻力壮,魏延方才交手,便已有体会,估计与自己壮年之时不相上下,果然能挡住魏昌和廖化之人,实力不容小觑。
那人的狼牙槊十分沉重,魏延的刀势本以势大力沉为长,此时却不得不避重就轻,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招式的老辣与之厮杀。
魏延忌惮那人的气力,不敢过分靠近,一旦被大槊接连砸中几下,那可不是好承受的,而且他的筋骨大不如前,不能与之纠缠太久。
那人虽然招式凌厉,但也同样畏惧魏延刀法,每一刀斩来,都出乎他的意料,好几次险些受了伤,也不敢过分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