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见刘封说起魏国武,竟然如数家珍,甚至有的人连自己都不曾听过,不禁心中骇然,似乎他对魏国的一切都已经洞悉,如此可怕之人焉能不胜?
“夏侯将军,夏侯将军?”刘封见夏侯楙惊愕不语,不禁无奈而笑,看来自己刚才一番话可是白说了。
“哦,呃呃”夏侯楙倒吸一口冷气,回过神来,暗想自己的败得还真不冤,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原来对刘封竟一无所知,还何谈为敌?刘封苦笑道:“算了,说了许多,你恐怕也记不住,待我筹划出一个计策来,再与你送几幅锦囊,等到了魏国朝中,你还是要谨慎从事,万不可大意疏忽,一个破绽,非但
前功尽弃,你也可能有性命之忧啊!”
“如此便最好不过!”夏侯楙求之不得,连连点头,他知道刘封善于用计,有他筹划,也算是化敌为友,何愁大事不成?
刘封举杯笑道:“为将军的正名之战,干杯!”
夏侯楙也重整思绪,与刘封对饮,两人又谈论起魏国朝堂之事,夏侯楙以为刘封无所不知,也感激刘封出手相助,将所知情报和盘托出,未有隐瞒。
酒逢知己千杯少,夏侯楙不想刘封竟能体会他心中苦衷,总算找到了以为倾诉之人,酒席之上叙说往事,哭哭笑笑,中午时分便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尚自呓语不止。
离开酒楼,刘封便马不停蹄去找姜维、荀方、邓艾几人,一同商议谋取徐州之事,这件事虽然是为帮助夏侯楙,但更多的是为了搅乱中原,将来才有可乘之机。
傍晚时分,终于有人前来汇报,赵妪和花鬘已经到了蓝田,白象和赵妪都因为水土不服,其间在南阳停滞数日,耽搁至今,差点便错过了盛典。
刘封叫人传信,叫赵妪现在蓝田休息,不必赶到长安,明日傍晚再出发,连夜进入长安城,先不让白象露面,如果登基之日那卡尔王子胆敢挑衅,定叫他颜面丧尽。还有一日时间便到登基之日,刘封也无暇顾及他事,除了议论军情之外,还要预备登基礼仪,这一次是在长安登基,与成都又有不同,而且身为摄政王,各个官署机构
的官吏任命也都要经他过目。
从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刘封真正体会了一把日理万机,夜以继日的感觉,只忙得焦头烂额,即便他有七星之力改造的身躯,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第二日还没有他休息的机会,小皇子刘谌一大早便洗漱装扮完毕,在未央宫中演练朝会之礼,刘封必须要随从陪同。
刘谌身穿九龙袍,头戴太平冠,小小年纪,经过这一段时间几位大臣的调教,已经颇具威仪,他也深知此事重要,默然听从大臣安排,从不叫苦叫累。
刘封这是第二次身穿蟒袍,以往常年处正在外,都是甲胄便服,这一次身穿玄色金蟒,腰横玉带,足踏朝靴,竟也觉得有几分约束。
演练过两遍之后,已经到了中午,休息之时,刘谌用衣袖擦着汗珠,摇晃着脑袋,坐在刘封身边,小声嘀咕道:“皇叔,那太平冠太重了,我脖子酸疼。”
刘封失笑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提醒你身系天下,责任重大,你要时刻谨记在心,万不可草率轻莽,误了大事!”
那太平冠看似不大,却是用纯金打造,足有七八斤重,扣在十几岁孩子的脑袋上一上午,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刘谌的小脸显出一股倔强,认真道:“祖父和皇叔为大汉天下,出生入死,今皇叔保我登基大宝,我岂敢辜负皇叔信任?让天下百姓失望?”刘封拍拍还显稚嫩的肩膀,温和笑道:“我早知你是可造之材,将来必为一代明君,汉兴大业,当在你手,待将来九州一统,天下昌盛,你便如景二帝、光武之祖一般,
名垂青史,为百姓所称颂。”
刘谌微微点头,沉思片刻才抬头问道:“那汉武先祖呢?”“汉武雄略,虽然开疆扩土,但终究背上了穷兵黩武的骂名,”刘封岂能不知道刘谌的小心思,抚摸着他的脑袋,缓缓道,“这汉武之事,便由我来做,无论成败与否,都不
影响中原大局,守好这一大片基业,你的责任比我要重呐!”
“皇叔,你放心吧,我将来一定励精图治,全力支持皇叔平定四海,”刘谌握着小拳头,眼中露出晶亮的光芒,“最好能把那张世界地图全都纳入大汉版图。”“呃”刘封一怔,不禁愕然,想不到这小家伙的野心比自己的还要大,失笑道,“世界之大,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有生之年,我能征服东海、平定西域,踏平大漠,便
足矣!”
刘谌似懂非懂,但还是信心十足:“那等皇叔老了,你便来坐朝,由我去征服世界,总有一日,这个世界,都是我大汉的!”“哈哈哈,好,好,”刘封不由一阵大笑,言道,“你能有此志气,倒也不错,但切忌任何时候,都要量力而行,不可穷兵黩武,不可劳民伤财,万事皆有法度,过犹不及。
”
刘谌点头道:“先要一个强大的国家,国力昌盛,才能让四海来朝,万民臣服。”
刘封欣慰点头道:“你懂得这个道理,便是最好,我中国行事,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千万要谨记:侵略,非我所愿也,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嗯!”刘谌认真地点着头,嘴唇微抿。
“陛下,下午要到千秋亭再演练一番,请尽早起驾!”正在此时,谯周带着几位大臣走过来,催促着刘谌动身。
一听还要演练,刘谌顿时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情愿:“前几日不是练过了吗?为何还要再去?”
刘封笑道:“此乃有备无患,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诸多外族甚至还有西域诸国都有使者参加,若是出了差错,岂不被他国耻笑?”
“好吧!”刘谌无奈地点点头,却拉着刘封的衣袖,“这次皇叔也要陪我前去。”“遵旨!”刘封躬身行礼,逗得刘谌咯咯而笑,銮驾再次起动,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