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明白刘封想干什么,都跟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心中暗自数着步子。
“大哥,都十一步了,你看”关索默数着,再次焦急起来。
“殿下请留步!”不等刘封回话,身后听到一声大喊。
刘封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演砸,要不可亏大方了,带着众人转过身来。
只见蒋休兄弟两人已经上岸跪在地上。
关索等人都诧异地看着刘封,忽然一阵坏笑,凑过来低声道:“我知道了,定是大哥事先派人将船底凿穿,他二人过不了河,只好又回来了。”
刘封顿时有种杀人的冲动,转身给了关索一个爆栗:“我有那么坏么?”
“有!”关索摸着额头,撇着嘴很肯定的点头。
更让刘封无语的是,旁边寇威等人也都深以为然地齐齐点头,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说话间来到蒋休二人跟前,刘封扶起他们,问道:“二位为何去而复返?莫非是盘缠不够?”
两人执意不肯起身,蒋休抱拳道:“我兄弟二人从今后愿追随殿下,匡扶汉室,完成家父夙愿,若是殿下不肯收留,绝不起来。”
刘封心中乐开了花,但脸上仍然一本正经:“这如何使得?二位若是转投我汉军,只怕会被人耻笑。”
蒋休惭愧道:“先前是我二人不明大义,让殿下见笑了,如今茅塞顿开,还望殿下不计前嫌。”
刘封终于爽快地大笑起来,有这两个家伙训练水军,到时候只怕东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忙道:“既然二位诚心来投,我欣喜之至,等返回荆州禀明二叔,就让你二人全权负责水军训练。”
两人刚站起身来,又听到刘封如此信任他们,直接将水军大权交给他二人,马上又跪地道:“多谢殿下信赖。”
刘封扶起他们:“日后还需你二人自己努力才是。”
蒋休没想到刘封会这么不客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刘封就要往回走,蒋休忙道:“殿下,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刘封转身问道:“何事?”
蒋休道:“家父曾托梦我兄弟二人,说他是沅水水神,我二人想在此祭祀一番,望殿下成全。”
刘封摆摆手:“就随你二人吧,我还要赶到零陵去,你们忙完了先到武陵听令便是。”
见那一行人跟着刘封远去,竟没有一人留下来监视,蒋休二人对视一眼,刘封对他们如此信任,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
关索偷偷跑到河岸边查看,快步追上刘封,问道:“大哥,好像船也没漏啊,就只有几锭银子和一些干粮啊!”
“你小子,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封雪冤一般长叹一声,敲着关索的脑袋,“我有你想的那么坏吗?”
关索苦着脸问道:“为何他们银子和干粮,反而回来了?”
“这就叫欲擒故纵,”刘封得意一笑,背着手走在前面,一副长者模样,“要先取之,必先予之,懂了吗?”
“本来能懂的,被你这一下子又敲晕了。”关索摸着后脑勺,故作迷茫。
来到城下,吴班已经将城中兵马分拨好等候,刘封带了兵马,带着众将向零陵兼程赶来,既然奇袭成功,就要以雷霆之势拿下荆南四郡,平定荆州。
零陵太守太史亨不在,城中无人主持大局,一共五千守军,被太史亨调走三千精锐,被姜维骗开城门后,根本无力防守,小官吏不能,不到一个时辰便缴械投降。
姜维兵不血刃拿下零陵,只让士兵重新换防,封锁全城,城上角旗等不可变动,没有让消息走漏。
零陵是本主刘封的家乡,对现在的刘封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小小的城池,在汉代还是边陲之地,开发得不多,虽然也是荆州之地,但和江北的江陵这些地方比起来差远了。
姜维将刘封迎进城中,言道:“据零陵几个官吏所说,桂阳有五千多守军,太守乃是王惇,并不出名。”
“王惇?”刘封印象中没有这个人,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此人有什么本事,这点兵力根本保不住桂阳的。”
姜维言道:“关平将军奇袭洞庭,此时消息恐怕已经传出,但他定然想不到零陵已失,该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临城下,一战而定。”
刘封笑道:“如果王惇能认清形势,自不会再做无谓的抵抗!”
姜维点点头,这点兵力的确不用再绞尽脑汁想什么计策了。
关索却突然插了一句:“要是这人看不清局势呢?”
“要是看不清呢?”刘封瞪了一眼关索,“那你就第一个给我攻上城墙去。”
关索忽然脸露喜色,抱拳道:“好,既然大哥答应,我愿意打头阵,保证三天之内拿下桂阳!”
刘封想不到关索也会接话茬,竟然把他的玩笑话当作了军令,失笑道:“我取南郡,要尽量减少伤亡,可不是鲁莽乱攻,白白损失人命。”
“你以为我是鲁莽之人不成?”关索不满道:“只要大哥给我三千人马,我保证将损失控制在五百人以内,桂阳这一阵,就交给我吧!”
“你有这信心?”刘封瞟了关索一眼,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会动脑子的。
“大哥这是何意?”关索被激得有些恼怒,大声道,“这次出征,我不需要你们几位,只需我一人前去,保证拿下桂阳,如果损伤超过五百,便不算有功,治罪我也认了!”
“三弟”关平见关索执拗的脾气又犯了,赶紧阻止。
“好,我就给你三千精兵!”刘封却忽然点头,看着关索,认真说道,“记住你说的话,军中无戏言,我可不想拿着部下儿郎们的性命做赌注,若是王惇死守,你万不可强攻,三天后我自会带兵前来。”
“遵命!”关索大喜,抱拳而去。
“大哥,三弟他恐怕”关平还是有点担忧。
刘封却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以后大家都要独自带兵,趁现在锻炼一下也好!”关平一听也是,要不然永远也无法成熟,就像他这次出征南郡,关羽也从未过问一样,这都是在刻意地锻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