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闻言大喜,将人叫道岸上,问道:“你们是如何探到小路的?”哨兵答道:“我们几人在前面找到一处登岸处,在山中寻得几名樵夫露宿,听说是汉军前来,十分高兴,自从关将军重回荆州之后,他们在南郡也在盼望汉军能来,从那里有一条山路能直通武陵城中,他们
愿为我们带路。”
关索在一旁不禁露出自豪之色:“没想到南郡之人还想着父王的好处,我也要好好努力才行。”
刘封也不禁感慨,关羽虽然对权贵之人不屑一顾,但对士卒和百姓却十分照顾,从荆州百姓供像便可见一斑。
心中感叹,嘴上却笑道:“你知道就好,你要不好好努力,以后活在二叔的身影之下,那才是没意思呢!”
关索挺胸昂然道:“谁说的,我的功劳可全是自己挣的,和父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姜维见两人又争吵起来,摇头失笑道:“既然已经知道了捷径,兵贵神速,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刘封这才正色对关索说道:“我这次便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意当先锋?”
关索抱拳道:“没问题,就交给我好了。”
刘封点头道:“好,我分你一千兵马,由那几名樵夫带路,到得出山的路口查探情况,等我后军赶上再做计较。”
关索答应一声带兵先行。
冬日的夜晚来得特别快,才见昏暗,转眼间就已经夜幕降临,江面上大雾遮盖,十米之外不可辨物,刘封命几艘哨船先行,船队沿着江岸右侧首尾相接开进。
想起吕蒙白衣渡江,果然精妙之极,浓雾中再用白帆白布包裹船只,哨探便失去了作用,若非靠近,根本很难发现,但一旦哨船靠近了,也别想再逃走报信。
到了哨兵接待靠岸处,刘封命士兵弃船登岸,这次走水路,带来的全是步兵,正好要翻山越岭,反而方便了许多。
将船只在岸边藏好,在前部斥候的带领下进入山岭之中,没想到上一次穿越深山千里奔袭营救关羽之后,这次又要上演一次翻山越岭奇袭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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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兵马攻击洞庭港的消息传来,朱然惊得面无人色,半晌不语,终于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公安港的防守成了一个笑话。
想起当初在建业朝堂上的豪言壮语,朱然心中五味杂陈,作为防守南郡的第一个屏障,就这样让蜀军绕过去,自己还傻傻守在公安,传出去恐怕会成为一个笑话。
震惊过后,朱然当机立断,派前水军副都督蒋钦之子蒋休分兵去洞庭港救援,武陵太守是其兄蒋壹,两人兄弟情深,一定会全力攻打洞庭港,将这股蜀军歼灭。
略作冷静之后,朱然和几位将领分析,猜测关羽本部恐怕只是虚张声势,蜀军还是在图谋南郡,马上派人向孙权送信,但孙权远在扬州,不可能等到命令传来,只能先让甘宁水军回援。
这两天连吴懿也不派兵来攻打公安,朱然更是心中焦虑,一日三次派人向武陵打探消息,吴懿按兵不动,让他心中更是不安。
这一日早晨,朱然刚起床,亲兵就闯了进来,报道:“将军,江面上突然发现从上游漂下来的战船,应该是蜀军所有。”
“什么?”朱然豁然转身,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头涌起,怒喝道,我派哨船到方圆五十里巡查,怎会让蜀军从江上通过?”
士兵慌忙答道:“将军,这些船只都是用白布所蒙,可能是用了吕蒙将军当年的计策,晚上天降大雾,哨探难以发觉。”
“废物!”朱然怒喝,来不披甲匆匆走出房间,“马上集合各部兵马,随我到武陵救援,一千人留守公安。”
士兵吃了一惊,犹疑道:“将军,一千人恐怕万一蜀军来攻”
“你脑子叫驴踢了?”朱然急得额头冒汗,大骂道,“吴懿已经派人从上游绕道武陵去了,怎么还会派兵来去公安,快去!”
士兵恍然大悟,急匆匆去传令。
亲兵拿着朱然的铠甲在校场上披挂完毕,兵马也已经结合就绪,大部分守军分给了蒋休,朱然也仅有五千多人,匆匆向武陵赶来。
吴懿这两日不曾出兵,朱然想当然以为是江陵的兵力,暗中从上游渡过偷袭武陵,若非涨潮将藏匿船只冲下来,只怕这时候武陵已经危险了。
就算公安失守,也可以借着武陵城防守南郡,但武陵失守,公安港便没了作用,所以他才不顾一切要先增援武陵。
更让他担心的是,蒋休出兵之前,他向蒋休建议向武陵的蒋壹送信,让其从武陵出兵,里外夹击攻打洞庭港,叫这股蜀兵有来无回。
现在还有一支兵马绕路奇袭武陵,若是蒋壹调走精兵,城中空虚,被这股蜀军乘虚而入,那可就危险了。
朱然越想越着急,催促士兵兼程赶路,一定要赶在这股蜀军之前到达武陵。
武陵山脉中,刘封和姜维才赶上关索,谢过樵夫之后,正查看此处地形,忽然探马来报,有一队吴兵正急速向这里赶来。
刘封皱眉道:“这时候还会有人来增援武陵,难道是甘宁的水军撤回了?”
“应该是公安港的兵马,”姜维微微点头,马上问道:“可看清有多少人马?”
哨马答道:“至少三千以上,行军十分迅速,骑兵和步兵之间拉开了距离,像是急着赶路。”
“难道武陵已经被关平攻下了?”刘封摸着下巴,吴军如此着急,甚至连队形都不顾,可见形势紧急。
“不管武陵情形如何,正好先吃了这股援军!”姜维和刘封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关索看得干瞪眼,急道:“大哥,让我先带兵去阻击一阵!”
姜维摇头道:“关将军莫急,,这队兵马定是急着赶来救援武陵的,乃是我们伏击的好机会,正好打他一个搓手不及。”关索搓搓手道:“那赶紧安排吧,等一下吴兵都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