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昕在家里学做了一手好厨艺,因为在家里的家务事她全包揽了。
再炒了两个菜,温昕就听见二楼下来的脚步声,冷爵天换了一身休闲舒服的衣服下来,灰色的毛线衫配上休闲西裤,与他刚才那副精英打扮不一样,仿佛更多了一种居家温润的气息。
温昕的目光一时看得呆愕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目光羞涩地垂下,才发现自己不礼貌的光盯着他看了。
冷爵天坐到餐桌上,他看着桌上三菜一汤,家常小炒,却没有外面的油腻感,他竟然察觉到自己的食欲涌上来,温昕拿着碗给他盛了一碗饭,他的厨房虽然没有用过的痕迹,可厨房用具一用没少,全都是最高档的。
安静的餐厅里,两个人用着餐,温昕的目光好几次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作用,从她的角度看去,男人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幽光摄人的眼睛,在眼睑下晕开了一片云翳似的阴影,柔和了他锋利的线条轮廓,好似没有那么冷酷了。
温昕抿着唇,竟一时之间有些发怔起来。
“看着我干什么,能饱吗?”冷爵天察觉到这个女孩时不时地看他,他眯眸询问。
温昕立即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吃饭,一边吃一边摇头。
冷爵天吃完饭就上楼去了,他要准备出发的事情,以前他在席氏集团工作的时候,张罗了几个亲近的手下,现在他们都跟着他出来了,这次出海他也会带上他们。
“冷哥,我们都做好准备了,不管有什么危险,我们都跟着你。”电话那端是他的手下。
“辛苦你们跟我跑一趟了。”
“说什么见外话呢!冷哥对我们哥们几个的照顾还少吗?跟着你干我们才有劲呢!”
冷爵天的眼底闪过笑意,也只有在真兄弟的面前,他才表露出难得的人性一面。
冷爵天准备下楼去拿瓶冰水,这时,父亲的电话打来了,他伸手一边接起一边下楼。
“喂,爸。”
“爵天,准备得怎么样了?第一次远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准备得差不多了,没问题的话,会准时出海。”
“这次去b国,你要注意安全,我看过你们的航线,其中有一段海域,还是海盗出没的地方,你要万分注意,一定要平安回来。”冷景涛提醒道。
“爸,放心吧!虽然我第一次远航,但会处处注意的。”冷爵天安慰父亲。
“好,爸爸就等你回来,到时候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嗯,好。”冷爵天应了一句,父亲的重要事情,大概是宣布他接手公司的消息。
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这份责任和重担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李硕虽然也是儿子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可李硕外心太大,而且,手段也很多,在背后搞了不少的小动作,父亲明着不说什么,可心里什么都清楚。
所以,这次出海,父亲没有让李硕跟随也是有原因的。
但这次在船上,肯定也有很多李硕的同党,他还是不能大意了。
正在收拾着盘子的温昕,听见了冷爵天的电话,她美丽的双眸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她求生的光芒,她知道在那个家里,她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无非是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罢了,在这个国家里,已经没有她的生存之地,父亲一定会找到她的。
所以,温昕渴望着自由的生活,哪怕她过得再差,也不用担心父亲把她送给别的男人,所以,就在刚才,她动了一个念头。
她想要偷渡出国,想要离开这里,去一个父亲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反正对这个家,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
温昕的目光里,流露出对自由的向往和渴望,即便很冒险,又如何?
父亲越欠越多的债务,如果让她去陪客,她大概会死在那些男人的手里。
这一夜,温昕想了很多,她的外语很棒,在国外交流完全不是问题,她只需要一个离开这里的途径。
清晨。
温昕一如既往地在冷爵天家里打扫,即便已经干净无尘了,可她只是不想被他赶走,她希望能撑到他离开的那一天,她会想办法登上他的船,从此,她就再也不用过噩梦般的生活了。
冷爵天依然是早出晚归,他并没有赶走她,反而每天会留一笔钱给她生活,晚上有时候冷爵天会回来,有时候不回来,温昕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她很感激冷爵天的收留,虽然他看着很冷酷,可他的内心是一个有温度的男人,至少他比家人善良。
她在等着机会,等着一个可以登上船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仿佛上天赐给她一般。
冷爵天有一辆车要送到船上去,上午的时候,他在家里沙发上打电话让人过来替他开走,温昕听得清楚是哪一辆车。
转眼她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了,她在下午两点左右,朝正要出门的冷爵天道,“冷先生,我想离开了。”
冷爵天转身看着她,这个女孩虽然在他家呆了一个星期,可他们之间交流很少,甚至有时候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原本冷爵天晚上也要和她说离开的事情,没想到她先提出来,他微挑一下眉,“你要去哪?”
“我…我去我朋友那里,这几天打扰您了,很感谢你对我的收留和帮助。”温昕的目光感激地看着她。
温昕能成为父亲取悦男人的工具,无非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甚至会令人想到她是不是世家千金,她的气质很好,自然流露出一种知书达理的气息。
“好,你收拾一下离开吧!”冷爵天点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拿着吧!”
“不用,不用了,我有钱,谢谢冷先生。”温昕摆着手,她当然不能要他的钱。
冷爵天也不知道哪来一股可怜之心,有些霸道的命令一句,“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再被你父亲当商品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