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你们先出去,我跟如兰单独呆一会好不好?”小鱼儿说。
林父林母出去之后,屋里一片安静。
小鱼儿坐在林如兰床边,安静的听林如兰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打。
她的肚子似乎动了下,小鱼儿顺势摸过去,小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立即踢了一下,接着就像是上瘾了,翻来覆去的又踢了好
几脚。然后安稳下来,似乎又睡着了。
“她现在晚上都会出来活动一下?”小鱼儿问。
林如兰没有说话。
“决定好了?”小鱼儿又问。
林如兰嗯了一声。
小鱼儿冷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林如兰,“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怎么不去消失啊!”
林如兰转过脸看着小鱼儿。
小鱼儿整张脸都写满了愤怒,“李巷对不起你,你就这么折磨你自己了?更何况,李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今天李巷是什么样子?他他妈的是第一次喝醉你知不知道!”
林如兰转过脸,不再看小鱼儿。
着愤怒丝毫没有给林如兰什么,“不是李巷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
小鱼儿怔了怔,“什么?你出轨了?”
林如兰没有回答,沉默。
“林如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相信你出轨?你当我傻啊?就你这个性格,李巷有可能娶林翠,你都不可能出轨!
你这么长时间,闹也闹了,做也做了,为什么就一定要分手,还要打胎?”
“不想这个孩子不幸福。”林如兰说的很直接,“他出生,他的妈妈爸爸就是一对怨偶。甚至,他可能没有爸爸。”
“林如兰,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心态?到底是什么把你打击成这个样子?”小鱼儿看到的都是不可理喻。
“不是打击,只是一个决定。小鱼儿,我的决定叫我痛苦而已,跟别人无关。”林如兰说。
小鱼儿总觉得有些没有听懂,她沉默了下,林如兰心里那道槛,看来不是轻易破的了的。
转身要出去,小鱼儿又回头看着林如兰,“你们分手是不是很久了?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总不会就是最近
发生的事情?”
林如兰突然笑了下,“小鱼儿,你也一直以为我很幸福是不是?”
小鱼儿怔了怔,“都知道李巷把你宠上天,难道你觉得不幸福?哪怕——”
“哪怕你明明知道他眼里,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林如兰反问,“你不是知道林莫语的存在,也打听了,也问了。你觉得我应该
无视这件事?”
小鱼儿没有说话。很多事情,没有人能评价,因为你不是当事人。
你不是当事人,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种痛,是什么样的。
“我跟李巷分手后,才知道我怀孕了,怀着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该留还是该打。”林如兰说。
小鱼儿想了想,的确,那个时候,林如兰总是朝着去见小鲜肉,李巷出来阻拦。
这样一想,恐怕已经很久了。
“如兰,打胎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小鱼儿降低了语气,“你其实是恨李巷,才铁了心要打胎的对吧?看在他毕竟对你不错的
份上,能不能等一等。”
林如兰又冷笑了下,笑的凄惨,“为什么觉得我恨他?”
“不恨他,你为什么这样绝情?”
“我不恨他,一点都不恨。”林如兰说的很认真,“我只是太爱他。”
小鱼儿又怔住了,太爱他,所以打了他的孩子?
“林如兰,算我求你,不要这么着急,我会问清楚。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我不会管你。我希望,你打胎不会有事。”小鱼儿说着
推门出去。
出了门,小鱼儿愣是想哭,眼睛发胀,却怎么都哭不下来,嗓子被堵住了一样。
走下楼,林父林母坐在大厅,林母还在哭,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见小鱼儿下来,林母立即围了上去,“小鱼儿,如兰怎么说?”
小鱼儿摇摇头,“伯父伯母,我希望她能听我的,明天,我会带李巷过去。我先走了。”
小鱼儿走的时候,身后是无声的叹息。
记得那会有首歌,写着:是情深缘浅,留一生遗憾,还是情浅缘深,一辈子怨偶。
也许,这就是林如兰要告诉小鱼儿的。
出了门,林翠和金寒晨都在车外瞪着,林翠先金寒晨迎了过来,“林如兰她怎么说?”
小鱼儿看着林翠,“她明天就要去打胎。”
金寒晨眉头皱了皱,“她看来铁了心要结束这段感情。”
小鱼儿点头,抱着金寒晨,“寒晨。”
金寒晨轻拍她的背,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也不问,将她抱起来放到副驾驶去。
林翠还站在那边,小鱼儿探出头叫她,“不上车吗?”
林翠已经大叫起来,“林如兰,你不要装死,你给我下来,我今天一定要问问清楚,你这样对得起李巷吗?
李巷对你这么好,你说分手就分手,说打胎就打胎?你当李巷是什么?”
金寒晨直接走出来,站在林翠面前,他冷冷的扫着林翠,“不要用你的爱情,评价别人的事,上车。”
金寒晨气场太冷,林翠当时就有些害怕,愣是后退了两步,瞥了一眼小鱼儿,戚戚然上了车。
小鱼儿悄悄盯着金寒晨,心里默念,你丫这种明显超出理智的女人都能摆平,太牛气了!
小鱼儿以为金寒晨会直接把李巷带回家,结果金寒晨把车停在了李巷家门口。
小鱼儿一看惊奇了,“寒晨,没钥匙,也没人回家,你干嘛?”
“撬门。”金寒晨稀疏平常的回答,打开车门下车。
小鱼儿愣在那,她似乎刚刚问过金寒晨,会不会撬门。
小鱼儿赶忙跟下去,跟到大门前,发现金寒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铁丝,细致的被他玩了一个弯度,一把小钳子。
小鱼儿咽了咽口水,“寒晨,就这三个东西,你能把门打开?”
金寒晨没有回答,而是侧耳在门上,接着一根铁丝轻勾大门中间的缝隙,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