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两位家一起出手,合力聚拢一波情报,案子就被很是轻而易举的破了。
交流一波情报,心情大好的白川悠,不禁给工藤优作竖起个大拇指。
“不愧是优作先生啊,破起案来简直就像吃饭喝水般轻松。”
轻飘飘送去个马屁后,他刚想跟工藤优作一起出去,把案子直接结束掉。
可在这时,后者突然叫住他。
“等等,白川先生。”
工藤优作持续保持着那股淡定的语气,笑着说道:
“既然趣味的推理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说一说,白川先生这次来的目的了?”
“目的?”
白川悠微微一愣。
工藤优作表情不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群马县新建的那个黑帮应该跟你有关系吧?”
“没有啊优作先生,说得好像我总在耍阴谋似的。”
面对工藤优作的猜疑,白川悠露出有些无语的神色,摊开双手。
工藤优作没说话,却在心里默默记录下这种动作。
他现在有点怀疑,若无其事的摊开手,是对方说谎时一个习惯性的常用动作。
在工藤优作不变的表情里,白川悠又认真的说道:
“不过,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那个黑帮确实有点问题,而且很有可能,是特意冲着我来的。”
工藤优作闻言,表情顿时凝重了几分:“这话是怎么一回事?”
“也没什么。”
白川悠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很淡然的解释着: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已经很多次了,我的名字出现在那群家伙的报复名单上。”
乍一听上去,话语的内容好像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工藤优作听完居然问都没问,点点头,直接理解了白川悠想表达的意思。
并且皱着眉说了句:“是这样么?”
白川悠点点头,嗯了一声,以更加让人云里雾里的说法解释:
“因为我早就被算进多余的东西里面了,所以说,要将整体恢复到一开始的样子,他们就会从我开始下手。”
“”工藤优作微微皱眉,露出思索的表情。
他基本能听出来,白川悠指的“那群家伙”,应该就是背后的那个组织。
而“多余的东西”,应该表示对方被组织本身排斥,并且被自己人设计过不止一次
这次那个群马县突然组建的黑帮应该就是那个组织,为了对付白川悠,而特意搞出来的?
只是短短一瞬,工藤优作就捏着下巴,把情况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白川悠被他背后的组织针对,甚至遭到肃清。
对此,工藤优作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白川悠这样本质的人,一旦不收敛本性,不受约束,随心所欲起来,很容易就会遭到集体的排斥。
工藤优作思考着,好一阵后才问:“白川先生,你”
他本来想问,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这次你们组织的行动。
但话到嘴边,他又觉得问的太直白。
把问题摆到明面上,对方也许压根不会回答。
至少凭两人现在的关系,白川悠还不可能对他直接说出,关于那个组织的明面情报。
就算两人内心都互相心知肚明但有些东西,是看破不说破的。
主动跟他说出那个组织的情报,不就变相等于白川悠自己认罪,承认自己是犯罪组织的一员么?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
关于组织这些情报,无关人士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跟白川悠走的太近,若是对方有一天失败于内部争斗,临别之际吐露出所有情报,那么自己的立场也会非常危险。
举例来说,白川悠就像是呼啸的台风,就算本身并不想攻击别人,但别人靠的太近也会遭殃。
思及此处,工藤优作脸色没变,但却不留痕迹的改口:“你这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闻言,白川悠眯起眼睛,笑着回答:
“哎呀,别的不需要帮忙优作先生找个机会,把案子漂漂亮亮解决了就行。”
“至于刚刚说的那部分,我会如他们所愿,随便应付一下的,不用担心,更不需要您老人家插手。”
无所谓似的朝他摆摆手。
白川悠的语气相当轻快,仿佛在与快乐共舞,刻意期待着有人想对他下毒手一样。
三言两语间,既带着小孩子般纯真爽朗的语气,又给人一种城府极深,难以捉摸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看不透的矛盾体。
这种难言的矛盾,让工藤优作面色复杂,沉默良久。
等到白川悠向他打过招呼,越过他,准备离开仓库时。
工藤优作突然毫无征兆的沉声开口:
“白川先生”
“我觉得想要回头,就趁现在最好。”
“现在你所露出的眼神,就和那些深陷赌博无法自拔的家伙一样追求着不合常理的刺激感,并沉浸在这种过程之中。”
如此一针见血的点评
就仿佛作为人生的前辈,指点迷津。
工藤优作以一种并非讽刺或指桑骂槐的语气,而是和平时无异的声调,朝着白川悠道出认真的规劝之言。
言外之意也非常容易理解。
白川悠因此停下脚步,半天没说话。
“”
一段时间,死寂占领了整个仓库。
就在让人感觉度秒如年的十几秒过去后,白川悠不知为何,没忍住的直接轻笑出声。
那种一如既往的笑容,甚至冻结了工藤优作的心。
“讲真,优作先生,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的人。”
白川悠有些感慨的这样说道。
心里更是没想到,工藤优作这样破案无数,正义感十足的侦探,家居然会对他一介混黑的说这些,劝他由黑转红。
最近都流行嘴遁吗?
实在叫他惊讶。
事实上,扪心自问一句。
就现在而言,白川悠对自我的认知,其实已经很清晰了。
无论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也好,或者是红方阵营的一员也罢
当他真的去选择其中一方时,说明那时候的他,大概是已经对双方都有所厌倦了吧。
虽然,白川悠并不喜欢赌上性命的去追求惊险刺激
但是,在这加入组织的这半年以来,他也早就明白,自己骨子里也并不喜欢那种什么都没有的和平。
哪怕是各种事件接连的自导自演,都让他觉得从心底感到愉悦。
除此之外,不想站在艳阳高照的红色下,还有一个原因是
现在比起红方一派和谐的景象,组织中,贝尔摩德死前说给他听的秘密,倒是更能吸引他一些。
组织跨越半个世纪的秘密,可要比保卫柯南有意思多了。
心中这样想着。
表面上白川悠自然不可能和工藤优作掏心掏肺。
于是,他只是露出自嘲的笑容,摆出一副有着苦衷的复杂脸色,一边笑着,一边对工藤优作摇头道:
“唉,不过优作先生你也能明白的吧?”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深陷进去的赌徒,除了继续沉迷其中,追求那一丝还没有完全破灭的幻想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可言”
如此的吐露出一句堪比毒鸡汤的句子。
在工藤优作无言的注视中,白川悠说完,直接离开仓库。